“哦?”楚霁衡的修为,想弄到隐藏如此隐蔽的法宝,可不容易,“说出来可能要让诸位师弟笑话了,当年师父的遗宝……我未曾有眼福得窥一二。至于日常使用,我只见师父用过云舟与飞剑。”
施绝皱眉,罗轩翡道:“这位师兄,此事我原玄罡峰弟子都是知道的,你若是觉得我们这些跟大师兄另开平水峰的,言辞已不可信,那就去玄罡峰,找其他人问问吧。我们平水峰一穷二白又不是新鲜事。”
“扑哧!”来助拳的元婴们,有人笑了出来,“不用问玄罡峰,出去找个年岁够的修士,都知道当年楚……文白真人如何吝啬,或者你们直接去问问自家同门,他们不是更可信?”
“文白真人的金丹,就是个废金丹。”又有人说着对敖昱拱了拱手,楚霁衡混蛋,可名义上就是夏临风的师父,这尊重是给夏临风的,“他是用不了太强的法宝的,虽说你们没见苏萧悟用过,但你们见过,却都看不出端倪,显然不是他能用的。”
“文白真人收这样的法宝做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他父亲青丹老祖留下的?”
“可青丹老祖一个医修,成年待在宗门不出,他从哪里寻来的歪门法器?况且,有什么用?”
“此等法宝即便魔气隐藏得严密,可上手一摸,使用者还是能分辨出来的,毕竟魔器就是魔器,它用的就不是灵气真元,你们真确定苏萧悟一无所知?”
“文白真人的遗物大师兄未曾见过,此事当年怕是大半个宗门都清楚。谁与你们说,那些歪门法宝是文白真人遗物的?”
“……”
施绝一个提问,众人已经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在敖昱这一边的元婴,大多是历经世事的老油条了。天骄小天真们一句话,已经足够让他们看出很多问题了。
天骄们一开始还能认真听一听,想一想,可渐渐脸色便不对了——怎么能质疑苏萧悟呢?
“怎么能这么说呢?”
“苏师兄是必定不知道的。”
“那几件法器,苏师兄都没用过。”
敖昱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小月亮真的真的是要睡着了。
“叮!”茶杯磕在桌上,玉石相击的声音荡漾开来,传进每个人的耳中。
“喝茶。诸位别急,喝茶,慢慢说。”敖昱仿佛只是当个和事佬。
茶壶茶杯茶叶筒飞向各桌,众人下意识地开始闷头沏茶。敖昱也给小月亮沏茶,清楚看着他举起袖子遮挡了一个哈欠。
喝着茶,说上瘾的孟天钰等人冷静了,除了孟天钰又端起酒壶外,其他人都想再喝两口。
天骄们茶水进口,却是一脸惊悚。刚才那大声呼喝的大眼睛男修甚至直接吓得扔了茶杯,站了起来:“你对我们用了什么术法?!”
“咳!咳咳咳!”敖昱以袖掩面,连声咳嗽。小月亮沉思片刻,拿了颗蜜饯出来,抓起敖昱按在桌上的手,按在他掌心里。
“不过是静心音,火气越大,反应越大。”敖昱咳嗽完了,把蜜饯扔进嘴里,拍了拍小月亮的手掌,仿佛安慰。
“不瞒各位,初时我连诸位到底为什么来的都不知道。你们进门前,我方才知道道一峰出事了。我与你们去狴犴司一趟,苏萧悟是我的师弟,他出了事儿,总该问个明白。他若有事,我亦有管教失职之责。他若无辜,自当为他求个清白。诸位若愿意,也可同去。”
敖昱说得义正词严,苹果醋默默颁给了敖昱一个赛博小金人——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你不知道呢……
天骄众人要么就是在等这句话,要么正盼着离开平水峰,到了外头,是打是闹,岂不是随他们。
平水峰外,众人各取法宝前往狴犴司。元婴修士了,怎么说都有一两件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结果敖昱和钺息拿出来的竟然是一条银色大鲤鱼,这玩意儿的皮虽然还不错,可明摆着就是一件木甲之物,和宗门租借给金丹以下弟子代步的,是一样的东西。
可敖昱就是和钺息一块儿坐到了鱼上头,敖昱还是侧坐,双手揽着钺息的腰。钺息高兴地坐在鱼脑袋上驾驭大银鱼,他的两只脚在鱼头两侧晃荡,唯一的遗憾就是……钺息不用回头,也知道敖昱是不会答应的,回家再光脚骑鱼吧。
天骄们有些人便露出了讥讽轻蔑的眼神,施绝面上流露出的却是疑惑。有人与施绝传音:“施师兄,咱们半路上将夏临风拿下,逼他把真相说出来!”
“简直莫名其妙。本就是前往狴犴司的,何必多生事端?你们若动手,我打你们。”施绝皱眉,夏临风目前的言行,并无错处,他们哪里有道理要在自家的宗门里,袭击同门?还什么逼他说出真相?难不成是要严刑拷打吗?
其实施绝肚子里藏着气,但这都是一块过命的同伴,有什么事当然是私下里再说。
“施师兄!”
在狴犴司门口的巨大狴犴雕像前头落下来的时候,孟天钰看了天骄们一眼,他们已说好了路上这些人出手,该如何保护大师兄。没想到,小傻子们竟忍得住,看来也不是都傻的——真论战斗力,人数是天骄们两倍的元婴们还真不一定打得过这群天骄。
同境界下,功法、元婴与法宝的区别,将修士们的战力拉扯得如天地之远。不过,夏临风在他们这边,别看夏临风现在虚弱成了这样,但孟天钰就是对他有着极强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