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寻常的人,却可以将贪婪化为现实。
药族成了活仙丹,用苹果醋不存在的指甲盖想,也知道是什么结果(苹果醋:喂,请礼貌)。
突然就有人发现,原来药族“驯养药人”“以毒害人”,他们治好的人都是出于表面,实则是将人祸害成了听命于己的药人。这种邪魔歪道,岂可让他们继续在江湖上逍遥?自然被武林群起而攻之。
至于没见着药族的药人出来护主的?想来,是被其他大夫治好了吧。
但攻入药王谷的江湖人士也没得了好。一场大火掀起了毒雾,药王谷中人畜鸟兽死绝。
两个月后,方才有人冒着风险进入谷中,此时谷中尸首竟全部烂成了一把白骨,只少数人能从衣冠兵刃上辨出身份。
朝廷震怒,江湖暴怒,百姓惊怒,药族从此成了夭族。
江湖同道清理遗体时,却又发现了夭族密道,密道的另外一头分明是近期打开的,这分明是夭族里有人逃出生天。因此,缉拿的文书一直在朝廷那挂着,武林各派也一直各处通缉——薛拂惊他们还在这儿,就能知道没被抓到,倒是有不少大夫被污为夭族,惨死于刀斧之下。
这些都是薛拂惊从夭族的老人那儿听到的过去,所以当年的事情,是朝廷与江湖双方联手的结果。
朝廷……原本在修仙世界里,只能在宗门的威压下,谨慎生活的存在,现在,若敖昱没理解错误,在明面上,朝廷是力压宗门的。
修仙世界里,宗门和朝廷生活在同一片陆地上的不同空间里,前世的观眇宗世界,即便后来凡间发展,论生活的便捷,凡人也不差修士什么,但是凡人终归肉体凡胎,
随着凡人技术的发展,这样的距离仍然会一点一点慢慢地拉近,但是……那需要的会是漫长的时间,反正敖昱是看不见了。
敖昱站起来,开始在原主的房子里寻摸起来。
他这房分内外两间,再加房后有个灶房。卧室黑乎乎的,靠墙的位置横着一张书案,书案一角放着三本薄薄的医书《黄帝内经》《元徽草药总集》《伤寒杂病论》。前两本都该是大部头,最后一本也该是扎实的厚厚一本,原主书案上的三本如此薄,因为它们都是不完整的原主手抄本残本。
这些书的全书都在大长老的房里,原主可以去看,去抄录,但不能带离大长老的家。因为这三部书,都是当年从药王谷带出来的,里边有着药王谷前辈的经验记录,比之外头的书籍更为珍贵。
敖昱翻了翻书页,将三本手抄本放回了原位。
当年的传闻也不全是假的,夭族确实有异人。一为祭司,一为圣子。
出处不可考,原因不可追,至少如今的夭族是答不出祭司与圣子是如何出现的,只知道族里总会有这样的两个人存在。祭司是个蛊王,天生便可驾驭一切有毒的活物,培育毒蛊。圣子可催生植物的药性,甚至使有毒的植物变成治病的良药。
前任死了,来年祭司或圣子就会诞生。永远不会多,也不会少。
敖昱大概捋明白了情况,问苹果醋【这个原理……是不是有点问题?】
苹果醋【呵、呵呵。】
万物皆可入药,乌头、断肠草、竹夹桃、蜂毒、蛇毒、蟾酥,都是毒,也都是药。
是药三分毒,别说人参灵芝,喝水喝多了都能死人。
毒与药,伤害与疗愈人体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有的药在某种脏器上有好处,但在另外的脏器上有毒。多数药物,在“药性”弱的时候,是药,药性强的时候,是毒。有时候“下重药”的意思,就是要么治好病人,要么毒死病人,就看谁先撑不住了。
哪里有什么一刀切划分出来的毒性药性?
虽然各种吐槽,但不妨碍敖昱熟悉新能力。
这近似于念力,从跳蚤蚊子到路过的蛇,只要是有毒的,便都在他的感知范围内。但无毒的,即使同为蜘蛛或蛇,他也感应不到,但通过被他招引的毒物,他能感觉到排外的敌对。
毒是五花八门的,响应他召唤的毒物更是种类繁多。前世敖昱收下的蛊儿们,修行也都是专修一种,别看他们繁殖出的蛊虫外形五花八门的,本质上那些蛊虫依然同出一脉的。
原主对自己的能力很抵触,甚至下意识地驱逐毒虫,除了没挨过蚊子咬外,他认为这种能力没什么用处。
【宿、宿宿主,你、你不觉得这样有些让人浑身发麻吗?】
敖昱的两只手,一只手的手背上落满了蠓虫,另外一只手的手背上落满了小蜘蛛。
这蠓虫俗称小咬,是山里的小吸血虫,属于广义上的蚊子的一种,但毒性更强,能把人咬死。小蜘蛛是当地的红丹蛛,也叫活樱桃的,只有露珠大小,颜色鲜红,咬了人之后轻则瘙痒红肿,重则肢体溃烂。
苹果醋没有血肉,但看着虫子爬满了敖昱的双手,也让他有一种鸡皮疙瘩长满身的感觉。
敖昱手一抖,红丹蛛落在了窗框上,下腹出现了一条透明的蛛丝,它们不结网,只用这一根蛛丝吊着自己。他再抖手,蠓虫全都飞到了红丹蛛的蛛丝上,老老实实地挂着。
他的力量,可以让这些小东西违抗最基本的求生本性,任由天敌吞吃。
敖昱取来小刀,划破了指尖,随便找了只红丹蛛,让它落进指尖小小的血泊里。这种并无食血习性的蜘蛛,却无师自通地大喝鲜血,不一会儿,便喝得腹部胀起,比它的同伴都大了一圈出来。喝饱之后,它也很乖巧地,用蛛丝给敖昱的小伤口来了个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