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一想退婚就会死(7)+番外
她睡不着,沈慈昭便在一旁陪着她,烛火闪烁,时间缓缓淌过,什么都没有发生。
桑渡坐在那儿,突然很是困倦。
沈慈昭看出了桑渡的困倦,她走到人身边,半托着人坐在了床边,“桑桑,已经快子时了,若是困了,我陪你去床上眯上一会儿。”
快子时了。
桑渡的眼皮轻轻颤了颤,没有黑气出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是因为这一次,送退婚书的阵仗更大吗?还是因为沈元白的探察震慑住了那人?
桑渡的思绪越飘越远,她仿佛连人带着魂魄都坠入了幽深黑暗。
只是,那萦绕在她身侧的,淡淡的惊惶感并未消散。
咚,咚,咚。
桑渡身子猛地一颤,她感受到了疼痛从心口的位置传遍全身,而后是几乎吞没一切的麻痹。
她还是死了。
和前两次比起来,算不得太痛苦,却显得过于莫名。
桑渡是在睡梦中死去的。
再次醒来,比起前两次的惊慌失措,这一回,桑渡沉静了许多。
她从床上爬坐起身,给自己灌下去了一茶盏的凉水,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明。
桑渡直觉自己避不开。
自己避开了刺杀,也避开了毒害,最后却是死在了梦里。
可为什么会避不开呢?
难不成,那退婚书送去得还不够大张旗鼓,那与盛逾结怨的人并不知晓自己与盛逾日后不会有什么瓜葛了?
桑渡眉心微皱,有几分烦躁。
总不能敲锣打鼓地将这退婚书给人送去吧——
抬手拿茶壶的动作微顿,桑渡眸光轻颤,她猛然抬眸看向门边,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出事这三回,很多事情都不一样。
但有一件事,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那便是那纸由桑渡写下的退婚书。
桑渡先前认为这祸事是盛逾招惹来的,所以每次重来,第一件事便是去写下退婚书。
倘若,正是因为自己写下了这退婚书才会死呢?
桑渡觉得这个念头荒唐,可一颗心却又怦怦直跳,直觉自己遭遇的事情,与这退婚书脱不开关系。
总不能是从前父母指腹为婚的时候,用了什么秘术,只要自己写下这劳什子退婚书,与那盛逾成不了亲,就会死吧?!
这太荒谬了,可是现在,无论这件事情多么荒谬,桑渡总要一件一件地去试,才能找到症结所在。
只是……
桑渡缓缓吐出一口气,倘若当真与这退婚书有关,就算自己不写,盛逾也是要来同自己退亲的。
她必须让盛逾认下这门亲事,且没有反悔的余地。
第4章 桑渡听到有人唤那位公子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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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恩镇,距离呈莱山百十来里。
不算远,可桑渡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天恩镇,还要找到盛逾,确实登天一样的难事。
且不说今日大雪,下山的路湿滑难走,就算桑渡能下山去,等赶到天恩镇,早就过了夜里子时。
谁知那死劫是不是还有个时限在,桑渡可不想半路上功亏一篑。
她要让盛逾将这婚事认下来,且不能有反悔的余地——能想到的法子,沈元白必然是不会答应的。
所以,得让沈元白松口自己去。
往大殿去的路上,桑渡脑子转得极快,她的注意力都在这件事上,根本没有在意风雪拍在脸上带来的寒意。
一如先前,桑渡并没有在外面等什么,而是径直推开了门。
大殿中的两人皆是顿了顿,抬眼看向桑渡时,略有些疑惑。
桑渡对着沈元白同方鸣锐抬手行礼,等站直身子,脸上便多了些小女儿的娇羞,“沈伯伯,我想去一趟天恩镇。”
沈元白先是一愣,转而脸上沾染了担忧神色,他看向桑渡,轻声道,“怎么忽然想起去天恩镇了?”
桑渡抬眸看向沈元白,而后浅浅一笑,睫毛上坠着的白色雪花也已化作水珠,缓缓落下,“沈伯伯——”开口时,有几分娇嗔,“整日在山上待得无趣,左右谢师兄如今正在天恩镇上招呼客人,我在镇上也不会有事,三日后再随他一同回来。”
沈元白有些迟疑,这两日风雪大了,桑渡灵脉不全,这种日子里总是要难捱一些的。
而且看桑渡的模样,眉眼坠着春色,显然不仅仅是想去寻谢安淮……
沈元白正迟疑着,方鸣锐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我倒觉得桑丫头下山一趟没什么不好的。”
方鸣锐眼眸晶亮,他看向桑渡时,是少有的笑容满面,“我们桑丫头,生得艳绝南北,总是待在咱们这呈莱山上,不是白白浪费了这样一张俊俏的脸?”
方鸣锐也不是傻子,瞧桑渡那眉眼含春的模样,分明是这段时间,她与盛逾的婚事被频繁提起,勾得小丫头春心萌动了。
就算须弥宗有退婚的心思又如何,那盛逾不曾见过桑渡,只知道桑渡是个另个残缺的半废之人。
可这半废之人,却又一张勾人心魂的脸,说不准那盛逾,见上桑渡一面,便歇了退婚的心思呢?
方鸣锐往前走了两步,只见他食指微曲,置于唇前。
随着一声哨响,大殿外,传来一声鹤鸣。
红顶金羽鹤,那是方鸣锐前些年收服的灵兽,这两年,这金羽鹤是方鸣锐最宝贝的坐骑。
皑皑白雪中,金羽鹤端立其中,宛若金雕玉镯一般高贵。
“桑丫头,莫说方叔叔不疼你,有这金羽鹤,你赶到天恩镇上,不过三两炷香的功夫。”
桑渡闻言对着方鸣锐又行一礼,“多谢方叔叔。”转而又瞥向沈元白,“沈伯伯,有谢师兄在,我不会有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