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鳏夫重生后(106)
程司屿怔忡数秒,一时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更阑人静,荒郊野外。前一刻还在自己脑中流连的女孩,下一秒就真切出现在眼底。怎么看都像是幻化成人形的小狐狸前来锁魂了。
直到亲眼看见她弯腰捡起石子,再次砸向他面前的玻璃。
程司屿如梦初醒。
他慌不择路地奔向车门,按了好几次,才按对开门键。
外面又飘起了纷纷扬扬的小雪。
茶茶的肩上落满雪花。
她站在门下,仰着小脸,可怜巴巴地说——
“我不乖,司屿哥哥,你惩罚我吧,别不理我了好不好?”
第55章 寄给茶茶的第55封信 “擦干净……”……
这句话将程司屿的思绪拖拽回前世。
当然, 这样服软示弱的话,茶茶是绝不可能对他说的。她恼他、怨他……恨他还来不及。
她是对林鹿说的。
那时,他被茶茶赶出病房, 只能站在门外,透过林鹿好心放开的一条缝, 窃听茶茶的心声。
「鹿姐姐,上次你跟我说的话,我又没有做到。我不乖, 老天已经在惩罚我了,你就不要再怪我了好不好……」
程司屿知道, 茶茶无数次躺在手术台上,昼夜的昏迷与短暂的清醒之间,她都在想,“林鹿会不会生她的气。”
因为病重,气息不稳,茶茶说这句话时只能断断续续,说两个字歇一下, 她的面色苍白,眼眶和鼻尖却都红红的。
与当下如出一辙。
程司屿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地单手搂住她的腰, 抱进车厢内后,反手关上车门。
茶茶能以这样乖顺的态度对他, 曾是他的一种妄想。他不该如此不识好歹。
但一想到,她深更半夜迎着寒风骤雪,从小院独自一人找到这里,他心里那股燥郁“噌”得一下就冒出来了。
是的,不是感动, 是恼怒。
这是什么地方?说是未经开化的荒郊野岭都不为过。
没有城市灯火,没有监控摄像。若是遇到什么危险,短短数百米,她也能被黑夜悄无声息地掩埋掉。
将她放下后,程司屿沉着脸往车厢中部走去,“你现在能耐了,一个人也敢……”
“哎呀!”
程司屿急遽转身。
茶茶皱着小脸坐在地上,一边揉腿,一边说:“好可怜的茶茶,腿脚本来就不好,某人还走得那么快,害我跟不上,摔倒了。”
她怯生生地朝他伸出两只胳膊,用软糯的嗓音说:“嗯……需要一个抱抱才能好。”
程司屿垂眸看向她,气笑了,“导演怎么会找你演戏的?”
茶茶没听懂这突如其来的“控诉”。
只见他缓步靠近,单膝蹲下,瞟了眼她“受伤的腿”,然后直直盯着她的眼睛,“揉错腿了。”
演技拙劣,毫无信念感。茶茶羞愧难当,手肘撑着地毯,正要麻溜爬起来。
下一秒,整个人都被程司屿抱起来。
“不是说任我惩罚么?”
径直把小姑娘抱到三层休息室的床上。
再将手脚并用想要爬下床的小姑娘拦住,直到看见她惊恐地缩到最角落。
他才终于感到一丝愉悦。
看来,本质上他还是原来那个“变态”。
程司屿屈膝探到茶茶双腿之间,大掌覆上她脆弱得不盈一握的后脖颈,不轻不重地捏了捏,“该怎么惩罚茶茶,才好呢?”
微微偏头,薄唇擦过她泛红的耳廓。
能明显感知到小姑娘的身子轻微颤抖了一下。
程司屿的恶趣味上来了,他向茶茶的耳旁轻轻吹了口气。
在对方躲闪之际,再一口衔住。
“嘶。”
反作用力扯得茶茶有些疼,意识到他做了什么后,羞耻战胜了痛感,她用手抵住程司屿越贴越近的胸膛,“等……等等……”
“现在知道怕了?”
这点“惩罚”都受不了,那在工作中为何要逞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为何敢独身踏进一个垂涎她多时的老男人的地盘,还说一些容易引人遐想的撩拨之词?
程司屿用齿尖细细碾磨她红得不像样的耳垂,在放过她之前,泄愤一般狠狠咬了咬她的脸颊。
没有住在半山时那般光滑细腻,但仍软软的,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
但不能太过。
程司屿抬手,从吊柜上抽出一张手帕,递给茶茶,“擦干净后,送你过去。”
谁料,茶茶猛得反扑到他身上,不甘示弱地咬上他的脸,可惜高度预估出错,只咬到了下巴。
程司屿有些讶异,但仍抬手护住她的腰,生怕她迷迷糊糊地摔到地上。
半晌,在程司屿的脸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后,茶茶才一把夺走他掌中的手帕。
学着他刚才“提裤子不认人”的模样,扔过去,“擦干净后,送……送你去旁边的沙发上。”
说罢,她脱掉雪地靴,站在床上甩掉臃肿的羽绒服,露出内里的毛绒睡衣。
“啪”得一下躺倒在床上,耍赖似的滚了几圈,“今晚我要睡在这里。”
这又唱的哪一出。程司屿哑然失笑,“茶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
茶茶侧身撑着脑袋,朝他勾勾手指,“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在他的床上做这般“妖娆”的姿势,即使穿着小熊毛绒睡衣,在程司屿眼里也不过形同虚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