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娘子没了/奉旨成婚后,我逃了(38)
苏元意微微皱了皱眉,青天白日里就在家中聚众喝酒赌博……
她别开视线,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世子夫人,那边人多污了您的眼,您在偏房等会,小的这就去喊世子过来。”
苏元意进了屋坐下,下人们忙上了一盏凉茶,又端来降温用的冰炭,如今正值炎炎夏日,她一路走来,身上早已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因而将手边的凉茶一饮而尽。
兰香又为苏元意添满茶,一只手给她打着扇。
习习凉风吹散了热气,苏元意听着外面或懊恼或欣悦的声音,又喝了一盏茶,可萧闲却始终没有来。
“世子夫人,劳烦您得再等一会了。”小厮匆忙进来赔笑道,“世子这会正玩在兴头上呢。”
“嗯,我知道了。”
苏元意又等了一会不见萧闲来,索性站起来推开窗往主院那边瞧,可她的视线被一个石屏挡住了,什么也看不见,她只得又坐了回去。
约莫等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萧闲还是没来。
兰香早已按捺不住了。
“小姐,让我去请世子吧,咱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了。”兰香愤愤道,“世子又没什么要紧事,怎能让小姐等这么久?!”
苏元意摇摇头。
“不急,再等等。”
兰香冷哼了一声,把扇子一合,不平道,“小姐就是性子太好了!国公夫人都说了让小姐管管他,小姐也该拿出夫人的款来。”
苏元意心里很明白,她嫁的人是萧闲,与她过日子的人是萧闲,助她救她的人是萧闲,而不是国公夫人。
因而她会听国公夫人的话打理内宅,规劝萧闲,但也不会因此惹萧闲不悦。
至于夫人的款?萧闲宠她爱她,她是夫人,若是看她不顺眼了,她一个罪臣之女不知有多少人等着要她的命呢。
“兰香,慎言。”
兰香见状,也只得愤愤不平地跺了跺脚。
她家小姐多好的人啊,全被萧闲作践了。
苏元意来时日头正盛,等萧闲晃悠悠的过来时,夕阳正巧落在她的手背上。
“娘子,你怎么来了?”他笑嘻嘻地说,“不好意思啊,刚刚和他们玩忘了,娘子也是,怎么不让他们再叫我几次呢。”
兰香听了这话简直想把手里的扇子扔到他头上,明明是他只顾得玩不过来,还要怪小姐不派人多请他几次。
哪有这样不要脸的人。
可苏元意却神色不改,仿佛等了一天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温笑着问,“吃了吗?”
萧闲笑着凑上来握住她的手,撩人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可讨好的动作却是说不出的乖巧,“没吃呢。”
“等着和娘子一起吃。”
苏元意浅笑:“我也没吃,正巧一起吃吧。”
萧闲见苏元意始终语气温和,嘴角含笑,忍不住怯生生地喊,“娘子……”
“怎么了?”
“你……我今天让娘子等这么久,娘子不和我生气吗?”
苏元意笑着俯身靠近他,捏着帕子温柔地替他擦拭额边的细汗,“我生什么气?妻子等自己的郎君,不是应该的吗?”
萧闲愣愣地看着在他眼前放大的五官,肌肤细腻,眉眼如画,一双水眸盈盈地望着他,好似春风拂面,细雨绵绵。
没有人会讨厌温柔,没有人能拒绝温柔。
萧闲的眼神闪了闪,握住替他擦汗的手,笑着说,“我能娶到娘子这样的仙子,真是三生有幸。”
苏元意没说话,下人们很快端来饭菜,琳琅满目地摆了一桌。
苏元意刚端起碗喝了一口汤,一个小厮探头探脑地进来了,“世子,王公子他们问您什么时候过去,说等着您开牌呢。”
“滚蛋!”萧闲骂道,“没看本世子和娘子吃饭呢,离了小爷还玩不成了?让他们自个玩去,别烦本世子。”
“是是是。”小厮连声应道,慌里慌张地退了出去。
萧闲冲苏元意讨好似得笑了笑,道,“那帮人就爱胡闹,没我还玩不成了?不用管他们。”
苏元意小口喝了口汤,而后把碗放下,温声劝道,“郎君,他们住在咱们府上也有一段时日了,这么长时间不回去,他们的家人也该着急了吧?”
萧闲收敛了笑意,“娘子是什么意思?”
“咱们府上女眷多,这么多外男住着,终归是不方便。”
萧闲丢了筷子,往后一倒,平日里惯爱笑着的眼睛如今却冷冷地看着她,“我答应你不出去玩,如今我在自己家里玩也不行了?”
苏元意微微皱了皱眉,她压根不是这个意思,何况她也从来没有不让他出去玩,只是不喜他去青楼而已。
他蓦地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将她笼进阴影里,“苏元意,我对你够好了吧?”
不是娘子,不是圆圆,是冰冷冷的苏元意。
“是,我是废物,我比不上你的许公子,可你也不能让我整日里围着你转吧?我难道不能有点自己的空间和自由吗?我和朋友们在自己家里玩,你也要管?”
萧闲上前一步,钳着她的下巴冷冷说,“这是我家,你搞清楚。”
苏元意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心好似浸在冰里一般,又冷又痛。
他甩开她,拂袖而去。
兰香连忙上前扶着她,哽咽地问,“小姐,您还好吗?”
苏元意眨了眨发热发酸的眼睛,泪水不知不觉地落在她的手背上,她死死地咬着牙,指尖用力扣着桌面,她不明白萧闲到底是怎么了?
人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这么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