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铭无奈地笑了一下，轻微摇头：“就因为这个问题？”

沈煜子没有接话，他现在只觉得心很痛，麻木到不想说话。

季铭脚有些蹲麻了，反正现在也走不了了，为了缓解沈煜子的情绪，他想了想说：

“你来找我，我也走不了了，去你家打扰一晚上，行吗？”

沈煜子听到这句话稍微表情有些好转，泪眼朦胧的双眼也有了些许亮光。

他戴上帽衫，用袖口抹了把眼泪：“走吧。”

沈煜子接过了季铭的行李箱，两人没有打车，选择了步行。

踩在雪里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此起彼伏。

“嗯……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沈煜子没有接话，季铭也没有在意，因为他发现面前这个看着很强大的人，其实内心还是个小孩子性格。

“准确来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其实应该是你小时候。”

沈煜子听到这脚步突然停下，紧盯着季铭，声音带有些许沙哑：“什么时候？”

“你刚出生的时候，”季铭对他笑着说：“想不到吧，不过我没看到你的样子，你哥那个‘弟控’，不准我看。”

说到这，季铭笑了起来，是用一种幽默的口吻讲述出来，压根没有注意到沈煜子失落的表情。

第19章 现在不是初吻了

等到沈煜子家时，吉子已经休息了，两个人轻手轻脚地进入了玄关换鞋。

沈煜子轻轻拍打落在季铭身上的积雪对他说：“你先去洗澡，不要感冒了。”

季铭勾起嘴角，面颊泛红轻微点头回应。

季铭到了房间从行李箱中拿出自己的睡衣。

沈煜子从衣柜里抱出床被，为他铺盖着。

季铭看着这样的沈煜子，还以为他只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少爷，看来家务很娴熟。

等他洗漱完后，来到房间，发现竟然有两个床铺，而沈煜子却不在房间。

房间布置得很简洁，只有一个书桌，桌子上还有一盒烟，季铭拿起烟盒端详起来。

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抽的那款。

盒子还剩下稀稀拉拉几根，孤独地躺在盒子里。

“你要抽烟吗？打火机在抽屉里。”

沈煜子推门而入就看到季铭正在观摩着烟盒，便开口问了句。

季铭看着穿着睡衣的沈煜子慵懒地倚靠在门边上，手里还端着茶水。

“我不抽，我就是看看。”

沈煜子“嗯”了一声，把茶水放在桌子上说：“等不烫了再喝。”

“晚上喝茶会睡不着。”季铭看着他说。

沈煜子轻声解释道：“这不是茶，是姜水，预防感冒，你刚刚淋了雪。”

季铭只有微微一笑：“啊里嘎多，是这样说的吧。”

季铭说的这句话带着拐音，虽然生涩但是沈煜子听着莫名觉得好听。

沈煜子轻扬嘴角，便躺在床铺上盖上被子假寐起来。

季铭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房间是他的卧室，不是客房啊！

季铭看到桌子上「人间失格」这本书，便询问能不能看，得到同意后拿着书来到床铺仰躺枕着手臂看了起来。

沈煜子侧躺看着正入神的季铭说：“你见过我妈妈吗？”

季铭听到声音，便放下了书，叩在胸口上，转过头对上了沈煜子的眸子说：“见过。”

“我和她长得像吗？”

“嗯……”季铭回忆起来：“像，你的眼睛像沈阿姨。”

沈煜子闭上眼又睁开：“是吗，那你……”

“嗯？”

“那你知道她是怎么去世的吗？”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季铭看着充满哀痛又有些渴望的眼神，有些不忍心告诉他。

既然他问了这个问题，说明他压根不知道沈阿姨是怎么去世的。

季铭便撒谎磕磕巴巴说：“我当时太小了，我也不太清楚。”

沈煜子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带着一丝失落：“你也要骗我。”

季铭紧了紧喉咙，片刻开口道：“煜子，真相往往都是伴随着痛苦，有些时候不用太执着于为什么。”

沈煜子拉了拉被子盖住了下巴：“如果因为我的生，带给她的是死亡，那宁愿去死的是我。”

季铭只觉得心脏像被抓了一般。

其实沈煜子早就猜到了，只要小时候问起关于母亲去世的原因，所有人都在瞒着他。

随着年龄增长，沈煜子已经不再问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也许事实在没有证实的那一刻，自己可以说服自己，也可以欺骗着自己。

季铭扭转了下身体，和他面对面，用着真挚的眼神对他说：“不要再说这些傻话，沈阿姨会生气的。”

沈煜子只是嘴角带着笑说：“你也一样，不要再为了以前的事难过。”

季铭被逗笑：“臭小子，你还安慰起我来了，调查我有意思吗？”

“不算调查，我只是想知道你关于你的事情而已……”

“话说，你怎么知道我爸喜欢那幅画。”

沈煜子若有所思地说：“因为我父亲，就是我爸，想要那幅画，一般他特别想要的，都是季老先生喜欢的。”

季铭被他这套说辞笑出声：“所以，是沈老爷子让你去拍的，你送给我了？”

沈煜子看着季铭，没有回答，只是眼神盯着他的笑容。

看向他的眼睛，鼻梁，还有嘴巴…

“你…真的没有生气吗？”

“什么？”

季铭看着沈煜子为难的表情，就知道他说的是上次在会所的事情。

季铭笑了起来，带着撩拨的音色说：“被帅哥亲，那是我的荣幸，算我占了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