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追着反派跑,天道气的哇哇叫(592)+番外
这些宗门弟子,本应该对他这种鬼怪避之不及,有谁会上赶着来送口粮,还天真的寻鬼怪医治?
当他这恶鬼的名号是闹着玩的?
“救……救救我……疼……”弋冥依旧只重复着这些断续的词语,血条持续掉落,他的视线之内早已一片昏黑,身体没什么支撑力。
就着承托着他下巴的手,弋冥将全部的身体重量,全然交付在了对方手中。
话还没说两句,人先昏了过去。手边沉甸甸的,游慕垂头,蹙眉看了半晌。脚边收紧的力度不减,粘稠的血液被对方糊在脚踝上……
眼睛长得跟狗似的,人也像,半死不活,攥着他脚腕的狗爪子还挺有劲。
“啧……”
一声语意不详的气音,游慕起身,颇为嫌弃,挥袖将脚边的手臂甩开,反手薅住来人的后衣领,动作轻盈的将人拖回洞府。
权当是解闷吧,当个储备粮也行。
……够塞牙缝吗?
垂头看着送上门却病恹恹的人,游慕不觉得这小子够他一顿饱餐。
游慕是鬼,鬼怪若想疗伤,随便薅个生魂吞吃入腹就是了,哪里如人类这般麻烦,还需要嗑药养伤。
将这人丢在石床上,游慕转了转经久打坐的头脑,从洞府的犄角旮旯里搜罗出了之前撕烂道士神魂后,随手丢弃在石洞角落里的锦囊。
动用鬼气将其上的主印打散,内里容纳的瓶瓶罐罐尽数被倾倒出来。游慕在一小堆丹药符纸中,搜罗出些伤药。
时间久远,他早已记不住这锦囊属于哪个死在他口下的道士,也不清楚这丹药的药效是否过去,但总归,好过没有。
掰开那小子的嘴,被鬼气捻成碎末的丹药一股脑倒入对方口中,再混些山泉水灌下去。
游慕抚了抚手,大功告成。
坐去一侧的榻上打坐吐息,鬼气运转还不足一周,游慕再次睁眼,侧头瞥过对方那不断洇着血水的肩膀。
……可别把他休息的云被染脏了。
真麻烦!
内心不悦,恶鬼再次撩袍起身,从角落翻翻找找,扯出来一些用作缠伤的绷带,又从洞口外的山野之地,寻回来一些止血的草药,随意捣成药泥,给对方施了个净身咒,丢去伤口上敷着。
做完这一切,他的锦被总算保住了整洁的模样,游慕舒一口气,坐回榻上打坐。
洞内昏暗,唯一的光源便是那侧开的圆拱形门洞,月光倾斜而下,落在内里的砖石地面上。
一室静谧中,洞口内洒下的月华逐渐变淡,外界光线拉高,月落日升,一夜便这般悄然流逝......
弋冥从昏迷中转醒,肩膀被狐妖撕扯的伤口痛感减轻,胸口被薛程踢踹过的闷疼也消散大半。
穿过洞口结界透过来的晨曦与空中尘埃交汇,闪着细密的光点,一片祥和之意。
安稳度过一夜,弋冥动了动手指,那些重复的记忆还在,身躯没有被天上降下的光束转移至青城山脚,等待时机供那些玩家交互。
弋冥知晓,他选对了。
第510章 对赌世界三:破苍穹(3)
阴影中,剧情内原本与他敌对的鬼王正闭目盘膝坐在榻间,周身鬼气蓬勃运转。
弋冥记得,上一次循环中……
他姑且,将自己一次又一次被无形之物操纵,重复度过从头到尾剧情的现象定义为循环。
……对方曾依靠这身鬼气将正阳宗搅的天翻地覆。最初依从剧情的他不明白,只以为对方如那些宗门长老所言,是个从宗门镇魂塔中逃脱而出的穷凶极恶之徒。
他也曾自以为正义之士,竭力与之对抗……但后来,他发现了这世界的异端,在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中,他获得了来自那些被称作玩家的看客口中吐露的真实故事……
“醒了就滚。”未曾揭目,敏锐感知到落在身侧的视线,恶鬼丝毫不客气。
虽为正阳宗之人,但在对方身上,游慕未曾嗅到那些血液的腥臭味,与他没有仇怨因果之人,他没兴趣下口。
半晌,不见有回应。还从未有人能如此无视鬼王的警告,恶鬼愠怒皱眉,睁眼侧目看过去。
“……伤口很疼,我走不动。”石床上的人面露难色,艰难撑起上半身,身形虚弱的厉害。
“废物。”恶鬼低骂一句,侧过头再次闭上眼。
弋冥撑着手臂观望了一阵,确定对方不再驱逐自己,悄悄松了口气,卸下力气躺回床上。
身下的石床铺垫着厚厚的被褥,倒是比他在正阳宗休息的木床更加舒适柔软。
弋冥睁着眼睛,余光不住观察着一侧打坐的恶鬼,头脑中却是一片茫然。他已经察觉了这世界的异常,也想方设法躲开了被清除记忆的局面,接下来呢?
他该怎么做,那股无形的力量似乎无法抗衡,当下的安静也必定不会长久,依照那重复的循环记忆,他会在固定的节点被瞬移至某些地点,供那些玩家闲聊交互。
算下来,他可自主行动的机会并不多。
该怎么办……他的人生,为何要被那无形的东西全权掌控?
他该如何摆脱这些?如果那东西本不应该存在于天空之上,而当下又确确实实的干预且影响着他所熟知的世界,他该如何去将之驱散,以他当前的能力,好似天方夜谭?
如果他要逃离,又要逃去哪里?何处才是一片不受掌控的净土?
还有,那些说着他不甚解言语的奇怪‘玩家’,他们从何而来,又为何会大批量的出现在当下的世界之中?
错综的思绪缠绕在脑海中,弋冥太阳穴突突的胀痛,身体上的不适加上情绪上的糟乱令他四十分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