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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竟成了死对头的黄月光(106)

作者: 狂无常 阅读记录

宫书端:“……”

我去,不合适吧?

“老臣不去。”宫书端开玩笑的说,想了一想,又开始劝说:“陛下可封一名公主前去和亲。”

地老,没完了是吧?

“公主?”齐凌被气坏了,不能与他发脾气,也不能破口大骂,最大限度也就只能做到指着宫书端的鼻子:“朕看你孙女最合适。”

“陛下,万万不可啊!”宫书端一听,双手一紧,吓得立马跪了下来:“老臣的儿子儿媳先后战死沙场,只留下一对孙子孙女,陛下要派老臣的孙女前去和亲,这是要了老臣的命啊!”

又跪,这么喜欢跪?

齐凌没再退让,反而随手一指,冷笑道:“那便让你孙子去。”

宫书端:“……”

陛下,整个南蜀就老臣一个人家里有孩子吗?

“老臣孙子是男子,”宫书端自己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嗓音沙哑,几乎被淹没在喉间,“不能和亲。”

“谁说男子不能和亲?”齐凌一拂衣袖,眼光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字正腔圆道:“西域王和西域使臣,还有大周的文武双相不都是吗?”

燕幽,隆格多:“……”

萧灼,苏煦:“…………”

有时候,真的不想听人口出狂言。

“本相不是。”萧灼被说的一刹那恍惚,摇了摇头撇嘴小声说:“南蜀陛下可不能乱说。”

啊?不是吗?齐凌心想,就武相看文相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清白白,也不会是朕误会了啊!

“不重要。”齐凌摆了摆手,话锋一转,潇洒的问出一个有关南蜀生死存亡的问题:“重要的是南蜀到底是战还是和?”

不问不要紧,一问就乱。

宫书憾坚持己见,激动到几乎说不出话来,也要攒着所有的力气喊出来一个字:“战!”

宫书端也是如此:“和!”

然后……朝堂上爆发了一阵喑哑的吵架声。

呕哑嘲哳,难听至极。

吵了一阵子之后,沉寂了一会儿,宫书端又开口:“要打你去打。”

“我打就我打!”宫书憾也毫不示弱,哑着声喊道:“要和你去和。”

宫书端跺了跺脚:“我就站在这和。”

齐凌:“……”

头疼!

听到他们两个不顾形象的吵架,萧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不易察觉的笑,恰巧被苏煦捕捉到。

苏煦也跟着笑了,宫书憾和宫书端两个人吵的架,未必不会是几十年后他与萧灼在朝堂上吵的架。

好像看到了未来的自己与萧灼在朝堂上喋喋不休的样子。

不同的是,南蜀的大殿有点小,而且宫书憾和宫书端是亲兄弟,不会动手,他们二人就不一样了,说不定年过古稀还会因为一个微小的争执而大打出手。

慢慢的,萧灼闭上了眼:

幻想着有朝一日,他与苏煦都活到古稀之年,在朝堂上,二人因意见不和而大吵一架。

想来想去,与目前看到的不同,萧灼闭上眼之后看到了血迹,看到了最后问题是用武力解决的。

与南蜀的天地二老不同。

可这天下,本就没有一模一样的人,也没有一模一样的关系。

“先别吵了。”没在位之时,就听他两天天吵,在位后更是吵到没边,齐凌听的很是头疼,管也管不住,气的齐凌直接命令道:“都给朕住嘴。”

这下安静了许多。

“北渊,西域都已臣服,我南蜀就算再强大,也不可能以一敌三。”齐凌冷静的分析出来。

天下的局势,她看得清。

身为五帝之一,五帝中唯一的女帝,天下唯一的女帝,她做到了常人做不到的地步,自然什么都能看清。

“陛下英明。”宫书端谢恩道。

一听齐凌主和,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穷兵黩武,终于不用再血染沙场了,想起战死的儿子儿媳,宫书端的就难以安宁,如今国策敲定,也算是对得起死去的弟兄。

“忠臣不事二主!”宫书憾紧紧的握住椅子的扶手,似要将上面的扶手扣下来,掌心间,额头上都冒出了虚汗,他压着扶手站了起来,铮铮铁骨站于庙堂之上,大喊道:“诤臣不谏二王!”

“那宫书大人不妨告老还乡。”萧灼抄起袖子,也如宫书憾一般立于朝堂上。

虽着便衣,可依稀能看到那身绯红官袍,在烈烈旗风中飘扬着,他站在异国他乡,宛如一面旗帜,“宫书大人,难道想看到南蜀国破家亡吗?”

宫书憾没有回答萧灼的问题,而是继续表明态度:“身为南蜀臣子,又怎可奉他国之旨?”

在萧灼的眼里,宫书憾现在的样子,像极了战场上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握不起刀剑,只能去送死。

想到这是在南蜀的朝堂上,萧灼一个外臣也不能如此放肆,毕竟现在南蜀虽然骑虎难下,可真要是打起来,也未必不会掀起一阵狂澜。

更可笑的是,南蜀的武将都主和了,宫书憾一个古稀之年的文臣竟然主战?

身为文臣,萧灼自然知道如何拿捏文臣,他挺直腰板,走到宫书憾面前,端然道:“既然宫书大人这么坚持,那不妨听听本相之言,如何?”

“好啊!”这一次,宫书憾没有拒绝萧灼,而是想听听他的见解:“那便听萧大人之言。”看你能如何说出翻天之意!

宫书憾与萧灼对立着,无声中掀起一阵狂风暴雨的交谈。

大殿的门是关着的,萧灼只觉得闭塞,就前去打开了殿门。

对着殿门的方向而立,萧灼看向远方,“宫书大人不妨回头,看看前方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