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竟成了死对头的黄月光(111)
如雷鸣般振聋发聩的问题在萧灼耳中徘徊不止,最终变成了绚烂烟火,也变成了萧灼斩钉截铁的确信:“不想。”
听到“不想”这两个字,苏煦嘴角微扬,有种恃宠而骄的意味,他将那些蜈蚣丢入烈火中,连带着里衣一起丢入火中。
火势朝天蔓延,打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就像是过年放的炮竹。
上一次过年,是在马车中渡过的,不如就把今日当作年夜,在这深不见底的山洞中,过了一个独属于二人的年夜。
年夜的火光映照在萧灼脸上,煞白中煊上了红润,看见那些东西,萧灼缓了半天才堪堪缓过神来。
刚一缓过神来,苏煦就借着火光作酒,醉意缭绕心头,得寸进尺道:“那就喂我。”
萧灼:“……”
“苏大人若是不想出现在火堆里,本相劝你最好还是吃了这颗凝血丹。”萧灼眼神眏眏,水光灵动的波漾下,是凌厉的警告,他将凝血丹递于苏煦眼前,命令道:“吃。”
萧灼有命,苏煦不敢不从,二话不说接过萧灼手中的凝血丹吞了下去。
看着苏煦将凝血丹吞下去后,萧灼才松了一口气,又凝视着苏煦受伤的手背思忱道:“苏大人,喂血为何伤在手背?”
“为了摆在最明显的位置,”苏煦恍若未闻,沾沾自喜的承认道:“也为了能让萧大人看见啊!”
“本相又不瞎。”萧灼白了他一眼。
眼白如留白,定格在苏煦的脑海里,破开未宣之于口的千言万语。
火光未灭,将那层留白染上鲜红,烈焰般的灼烧在萧灼深邃的黑眸中,也灼烧着苏煦的心。
“这话,萧大人以前在朝堂上也说过,如果本相没有记错的话,下一句萧大人问的应当是耽误了思考,能负责吗?”苏煦眉头微蹙,显然是在思考,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与萧灼的呼吸声交缠在山洞深处:“现在的回答还和当时一样,本相能负责。”
萧灼不屑的瞄了苏煦一眼,眼神如鞭,鞭笞着往昔与当下:“虚情假意。”
火光冲天,炮竹声消失在洞中,周遭又又归于无声的寂静。
“那本相便再用萧大人说过的话回一句。”苏煦对天发誓,字字心诚,一字一言的说了出来:“那是以前。”
“还望苏大人记住一句话。”萧灼一掌扑灭火光,整片山洞瞬时阴沉下来,像是黑色的脸谱,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爆发出丑陋罪恶的一面。
随着火光的扑灭,山洞也完全寂寞下来,留下了孤落寂绝的碎影。
同时,萧灼的话一字一字的捅进苏煦的心中,也勾画出苏煦支离破碎的心:“本相与苏大人只有过往,没有来日。”
“蓬蒿浮梦孤鸿影,零落成灰独自行,字字珠玑群山惊,生花妙言川流顷。”苏煦哈哈大笑,一边已指为剑,一边吟诗一首:“浮生泣血不作命,聆君一语心泗冰。仇雠瞬息轰雷霆,忾然天姿坠泥泞。”
飘逸的身姿如遗落在深山老林中的孤魂野鬼,葬下最真挚的呢喃软语。
放声大笑与失声痛哭交织在一起,谁也分不清究竟是笑还是哭。
对着冰冷的石壁与冷若冰霜的面孔舞了许久,直到看见晨曦才停下来。
霞光醉饮,天山一色。
朦胧间,听到苏煦肆意说道:“萧寻安,我醉了。”
寻声望去,只见他躺在泥土中,浑身沾满了泥泞,甚至不停的在泥土中翻滚着,活脱脱一个泥人。
“苏明筠,你做什么呢?”萧灼起身去扶苏煦,却被苏煦溅了满身泥,萧灼这一凑过去,正中苏煦下怀,“萧寻安,脱衣服!”
萧灼:“…………”
“别闹了,起来。”萧灼没有理会苏煦的胡言乱语,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拉他:“堂堂大周武相滚在泥潭里,成什么样子!”
“天仙。”苏煦躺着盯着萧灼,对着萧灼夸赞一通:“我观兄台目若灿星,眉如春松,唇如丹灼,齿如鲜贝,远望如清高侠杰,迫赏如华耀天仙,流风霁月,霜凌朗寒,不似尘中人,倒似天上仙,昧问:可否救在下出泥潭,又可否为在下指明风月?”
与萧灼对视的几瞬,苏煦满身的泥泞瞬间弹开,被天仙净化,那些人世间的风月之事,统统抛之脑后,心里眼里就只剩下眼前的天仙。
“还真是醉了。”看着满脸欣慰的躺在泥潭里的苏煦,萧灼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在理会他的动作。
不过,听完苏煦的夸赞,萧灼确实觉得自己小瞧他了,以前只以为苏煦是个只会打打杀杀的莽夫,没想到竟有如此文采,还真是精妙绝伦。
沉默了一会儿,萧灼又忍不住问苏煦:“以前怎么不知,苏大人如此能言善语,文采斐然呢?”
“萧寻安,本相的文采一点也不比你差。”苏煦唇瓣一开一合,煽动着胜利的欲望:“敢不敢比一比?”
“想让本相夸你就直说。”萧灼看清了苏煦的心思,故意不同他比试,也是故意拂了他的意,但也留下一个缺口:“现在本相不同你比,若想比,春闱揭榜之时再说。”
“好,一言为定。”苏煦熟练的伸出手,牵着萧灼的手站直了身子:“这可是萧大人说的,到时候……”
“你先……顾好现在。”差点忘记苏煦的里衣用来装那些东西了,随着苏煦的起身,领子逐渐下滑,已经快要滑到极限,萧灼闭上眼:“穿好。”
谨遵萧灼的吩咐,苏煦憋着笑脱光衣服,说了声:“穿好了,萧大人睁眼吧!”
萧灼一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