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竟成了死对头的黄月光(120)
“是。”萧灼和苏煦便退下了。
出了皇宫,漫步在京城街道上, 萧灼始终神魂未定, 对苏煦也爱答不理的,走着走着, 突然停在了京城第一酒楼门前。
撩着垂下的衣带, 瞥见京城第一酒楼的牌匾,只觉的恍然一梦。
“萧大人怎么不走了?”苏煦也跟着萧灼一同停下来,驻足观望着周围的街道,最后视线定在萧灼和京城第一酒楼之间:“莫不是还没喝够?”
“好像……挺舍不得的。”
望向京城第一酒楼里面, 萧灼好像看到了那晚来自五湖四海的挚友们,开怀大笑,不醉不归,抛去身份地位的掣肘,几个志同道合的人喝酒喝到撑,虽然撑得很痛苦,但这把酒言欢的过程要多欢乐就有多欢乐。
这等欢乐好像近在昨晚,可不知不觉间,竟然过去了一个多月。
算算日子,挚友们也都回到了彼此的领土上,分别开创四方盛世。
有幸参与到萧灼的记忆中,苏煦感到很幸福,在这错综复杂的街道上,苏煦满眼都是萧灼一人:“是啊,挺舍不得的。”
某一刻,萧灼又想起了师父说过的话,“敬活着,敬自由。”
人生在世,活着和自由便是毕生所求。
只是,多数不达意,身在朝堂身不由己,身为文相亦是身不由已。
“或许,分别才能更好的活着,才能更自由。”望着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行人和车马,萧灼自嘲道。
“放心,我会一直陪着萧大人的。”苏煦拉过萧灼的肩膀,让他眸中只剩下自己一人,发誓道:“除非生死,永不分离。”
眸中清花落雪,萧灼面色如霜,抛去所有干扰,淡漠道:“不需要。”
“不需要什么?”苏煦装作没听清的样子,又问了一遍,期盼着萧灼能给出令他满意的答案。
“不需要你发誓。”萧灼握住苏煦发誓的手,点了点头道:“我信。”
苏煦:“???”
他刚刚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信任来的太突然了,苏煦浑然不知所措,“你说……你信?”
“本相相信苏大人定会准备好出行的一切,是吧?”萧灼直言道。
苏煦:“……”
原来是这个意思,不就是想偷懒嘛!
用得着这般捧杀吗?
萧灼双手往前一伸,一前一后的示意苏煦该回府了,微服私访看起来容易,实则需要准备的东西有很多,为了对得起萧灼的信任,苏煦也没有纠缠下去,而是转身离开。
日光从两人的“背道而驰”中截开,光晕开煞白,遗忘在沸反盈天中。
两日后
已经收拾好行礼的萧灼和苏煦正准备出发,英洪帝却派人给他们送了一封信,信上写着:京郊外见。
这是在京城,英洪帝是大周的帝王,萧灼和苏煦是大周的臣子,若是想要约见,何必写信呢?
送信之人也并没有直接交给萧灼和苏煦,而是派了个小女孩来给他们送信,连信纸也是世面上常见的,甚至都没有用宫中的纸。
拆开信后,萧灼和苏煦互看了一眼,就把信烧的一干二净。
看着烧成灰的信纸,萧灼越想越不明白:“怎么会只有这四个字?”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苏煦倒是不以为意,就算是陷阱,他也敢闯到底。
京郊外
“太上皇?”萧灼一看太上皇一个人出现在京郊外,像是已经等候他们许久。
太上皇斜睨了一眼萧灼和苏煦,淡淡道:“你们来了。”
他站在殷逢玉的墓碑前,龙袍玉目,腰间配着帝王之剑,好不威风,像是在宣告着什么。
可即便这样一个帝王,如今已经半头白发,偏黑的胡须也带着沧桑。
“逢玉,朕做到了。”太上皇弓下腰给殷逢玉擦着墓碑上的灰尘,随后坐了下来,“天下一统,你可安息?”
“你不说话,朕就当你可以安息了。”太上皇玩笑道:“接下来,就应当到朕了。”
萧灼,苏煦:“???”
不是,这是什么意思?
“朕这一生,可以说是呼风唤雨,身边忠心的人无数,可朕这一生,只有你这一个知音,你说过,和朕在一起时,可以忘记年纪,不是夸你自己年轻,就是说朕成熟。”
“逢玉,朕与你差太多了,与你相处下来,所有人都以为你一辈子都在追逐朕的步伐,其实一直是朕总是想追上你的步伐,可惜,还是太迟了。”
太上皇拿出怀中尚且温和的梨花糕,一个人吃了起来:“或许旁人不懂,但朕相信你是懂的,一直没来得及叫你一生老师,现在也来不及了。”
说完,太上皇吐出了还未咀嚼完的梨花糕,还有黑紫色的血。
梨花糕就是慢性毒药,自从北渊回来以后,太上皇就天天吃。
吃到现在,毒性才聚集起来,形成一股澎湃,在血脉中奔走。
“太上皇!!!”萧灼和苏煦连忙上去搀扶。
“不要太着急动世家。”太上皇抓住萧灼和苏煦的手臂,厉声道:“否则,大周早晚不姓李。”
还有可能走向灭亡。
萧灼:“???”
“为何?”苏煦不解道。
世家既然成了朝廷的毒瘤,为何不能除之而后快,这究竟是太上皇顾虑太多,还是有什么别的说法。
“这天下,不过是个牢笼。”太上皇吐了口血,染黑了黄色的龙袍:“金笼,银笼,还是铁笼,又有什么区别?”人生亦是如此。
但谁不愿意待在金笼,银笼里?寒门就注定被拴在铁笼子里吗?那和畜生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