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昔隐回风(126)CP+番外
“有什么不行?”任引无所谓地说,“反正现在诸浮是我的诸浮,放心,我厉害着呢,绝对伤不着人。”
说罢,任引夹紧马肚,喝道:“驾——”
马儿飞驰过大街,夜风凉爽,俩人贴在一起,此时街上几乎没有行人,露水如镜,临近梅风楼的时候,里头正喝酒的霜缟君突然道:“回来了。”
她拍拍人琥珀的肩头。
少年立刻转醒,望着她。
“去吧。”霜缟君温和地说,“拦住他。”
少年就地翻起,几步就利落地翻到窗户处,开窗后,眼也不眨地直接跳了下去,如风一般,他下去后那马蹄声几乎立刻就停了。
漆汩靳樨对视一眼,见霜缟君没有反对的意思,两人走到窗户边。
紧接着公鉏白和臧初也过来了,四人同时看下去。
只见少年正与街上一个着铠的男子过招,那男子看样子也很年轻,像只新生的狼王,过招下来眼里的星光越发明亮,但笑起来的时候有几分邪气,却并不叫人心生不喜,总的来说,是副不错的样貌,加上习武之人精神头很好,不难解原诸浮侯对他的赞赏。
一匹黑马停在不远处,无聊地踏着步,马上还坐着位执笛的文士。
漆汩一震,扭头看向坐得安稳、还在喝酒的霜缟君,这位擐甲人士的身份不言而喻,应该就是那位任引。
霜缟君未免也太莽了,竟然直接就这么当街拦。
少年与任引都没有使兵器,只听得到拳对拳、腿对腿的闷响。俩人大打出手,乍一对上,竟像是决不出胜负,任引看起来反而越打越兴奋,一个翻身站定,抻了下手臂,看起来要认真打了。
漆汩小声问靳樨:“那少年的功夫如何?”
靳樨低头对漆汩耳语道:“无论谁,在与这个小少年交手的第一炷香内,都很难有胜算。”
言外之意是说,一炷香开外就不一定了。
果不其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少年看起来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改攻为守,这时那马上观战的文士冷笑一声,扬声道:“……我说那位,有话直说,何必弄个小孩过来打,每回都这样,烦不烦?”
霜缟君闻声踱步而来,撑着窗户道:“开个玩笑而已。”
漆汩:“……”
看来见面叫人打架是霜缟君的恶趣味。
文士看她一眼,微微皱眉,而后恢复正常,道:“要是能让小孩随便打赢,他还怎么混?”
“也是。”霜缟君颔首,欣然道,“琥珀,回来吧。”
少年丝毫不脱泥带水,闻言立刻使轻功飞到了屋檐上,离开了任引的攻击范围。
任引见状缓缓收了势,道:“我今天正好没得打,手痒,小琥珀,多谢了。”
少年不吭声。
“有何贵干啊,这位……”任引仰头问,“……姑娘?”
他微微在“姑娘”二字上加重语气,不知是何意味。
“二位用过饭没有?”霜缟君道,“我请二位吃个晚饭吧。”
任引道:“本来准备回去能吃点某人亲手做的饭,但既然姑娘都邀请了,自然是却之不恭。”
这时张苹已经下到梅风楼外,拱手迎道:“大人。”
“掌柜带路。”文士说。
待少年翻窗原路进来后,霜缟君含笑关了窗,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四位回席罢。”
四人互看一眼,霜缟君这先斩后奏的作风实在是让人招架不来,便先各自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不多时,张苹带着任引和那文士进门来。
任引没料到里头还有别人,竟一下还有四个人,神色一凛,端起来,入席时扭头看文士并没有太意外的神色,遂用口型道:“你知道?怎么没告诉我?”
文士平静道:“没来得及说。”
任引:“……”
“在下骊犀。”靳樨率先道,“江湖人士。”
“宁七。”漆汩紧接着道。
“公鉏白。”
“臧初。”
“诸浮侯,任引。”任引随意地拱拱手,也入座了,“他是王黔,我最信任的人。”
王黔微微颔首:“既然是少君的朋友,就不能算是普通的江湖人士。”
张苹窸窸窣窣地上膳盒,王黔替任引解甲,动作十分熟稔,当啷一声扔在席边。
“梅风楼的伙食还是很好。”任引打开膳盒,说,“少君的厨子那么多,分我们行伍一位又能怎么样呢?”
霜缟君笑道:“我雇人通常是有钱有情,不知你有什么?”
任引看似十分惋惜:“钱确实没几个,人情倒是不少。”
任引自顾自地直接吃起来,那位王黔则显得斯文许多。
漆汩发现了,这世间还是要一文一武比较好,就像是靳莽有滑青、密懋之前有翁寿现在有毕秋、大哥漆沅有二姐漆氿。
吃得差不多后,任引抬头,忽然拍了下桌,筷子飞起来,像箭似的飞向靳樨——他竟然突然发难!
靳樨表情未动,同样拍桌,茶杯飞起,正好被筷子从中截断,瓷杯一分为二,“啪”地掉在案上。
任引飞身而来,试图夺靳樨案上的獬豸。
——啪!
靳樨一掌把剑拍飞,任引扑了个空,转而直取靳樨咽喉,靳樨直接右手卡住任引的手腕,左手在身后接住落下的獬豸,俩人交手速度飞快,令人无法看清,靳樨分毫不差地拦下了任引所有招式。
二人的身影被烛火放大了两倍,映在墙壁上,此刻因烛苗乱舞,也无规律的胡乱摇晃,犹如魑魅魍魉。
“哧”一声,任引的掌风扇灭了靳樨案上的烛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