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昔隐回风(162)CP+番外
靳樨抱着剑开口道:“我会替他去找你的。”
漆汩点点头。
“好吧。”钟夙流连地看了漆汩好几眼。
靳樨忽然道:“等等——”
钟夙看他。
靳樨从怀里摸出一枚药丸,放在桌上,示意他来拿,明白地说:“毒。”
钟夙生锈的脑袋终于还是明白了漆汩现时对他的不信任,遂丧头巴脑地拣了来,直接吞下去了,自觉地发誓道:“殿、公子的秘密我谁都不会说——以性命为誓。”
“蔡放也不行。”漆汩提醒。
“小放也不会告诉。”钟夙道,最后无比丧气地从窗子里翻走了——就像他来时一样。
碍事的人终于走了,屋子里只剩下漆汩与靳樨两个人。
靳樨说:“毒是假的。”
漆汩丝毫不意外地道:“我知道。”
光影摇晃不止,两个人互相盯着看,最后反而是靳樨受不住地挪开了视线,接着,漆汩咧着嘴笑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把自己投进了靳樨的怀抱。
靳樨接得有些措手不及,没手拿剑了。
獬豸剑只好可怜巴巴地“铛”地砸在地上。
漆汩抱了个满怀,脚都离地了,把全身重量都压在靳樨身上,他抱着靳樨的脖子,狠狠嗅了一下靳樨身上熟悉的气味,非常高兴地说:“你居然来了!”
靳樨顿了一会儿,才道:“我一直在。”
靳樨说话的时候鼻尖扫过漆汩的锁骨,痒痒的鼻息让漆汩花了一会儿才解靳樨的意思,他下意识地问:“什么……”
什么叫“一直在”?
“三个月叫好久不见么?”靳樨抱得更紧了些,怀抱也很滚烫,语气却很平静。
“算、算是吧。”漆汩答。
“那么就只有你好久不见。”靳樨抱着漆汩的手一点一点往上挪,刚好覆在他的后心,“我没有。”
漆汩很想说点什么,但嗓子有点微堵。
随之而来的是不好意思,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个人抱得有点太紧了,于是推推靳樨的胸膛,低声说:“放我下来吧。”
靳樨依言把他放在地上,一双寒星似的眼眸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漆汩。
漆汩心乱如麻地避开,道:“他、他叫钟夙。”
靳樨:“我已经知道了。”
“以前他在扶国,我、我救过他。”漆汩囫囵一团地说,“以前是给蔡疾和他长子蔡叙干事的,现在不知道怎么的,跟着蔡放了……蔡放,就是蔡疾的小儿子,他以很喜欢我。”
靳樨点点头,还是看着他。
漆汩找不出废话来说了,他藏在袖子里的手左右按压,知道躲不过,左右思量最后还是只得硬着头皮,说:“那晚,不好意思。”
“你说我是最好的朋友,但你灌醉我,还跑了。”靳樨心平气和地说,“但没关系,无所谓,我会追上来的。”
【作者有话说】
ps:见信如〇——蔡放不会写“晤”这个字。
过半咯!
第86章 表哥喜欢这样儿的?
“但没关系,无所谓,我会追上来的。”
靳樨说话的语气无甚起伏,却异常坚定,带着某种必定为之的执念感。
漆汩突然从他的话里琢磨了点其他的味道来,惊地一跳:“我、你,你那晚没有睡?”
靳樨点头。
漆汩顿时傻眼了。
这时候刚好窗外起风,还有些猛,把钟夙走时没合稳的窗子吹开了,啪一下撞在墙上,又弹回来。
夜色静谧,这一下如平地一声惊雷,把两个人都吓着了。
也像某种定海神针,霍地把夜色之中某种翻涌的浪潮压了下来。
漆汩摸了摸鼻尖,觉得脑门有点冒汗。
琥珀在阴影里百无聊赖地看了许久人类相斗,似乎觉得很没意思,它跳下地,翘着尾巴围着漆汩和靳樨转,边转圈边蹭二人的脚踝。
靳樨伸手摸它小小的脑袋,然后顺着脊梁一路捋到了尾巴。
琥珀高贵冷艳地:“咪——”
“很迟了。”靳樨一把把琥珀揣进怀里,对漆汩说,“睡吧。”
“喔。”漆汩呆呆地应道。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漆汩本以为会跟之前一样,靳樨也许会和自己挤一挤。
他慢吞吞地洗漱、脱衣,往床上爬,没几息就要看揣着猫的靳樨一眼,注意力牢牢地钉在对方身上,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生平第一次,漆汩连自己也看不懂了。
然而对方毫无动作。
漆汩背对靳樨躺着,本来有点困,但仍然是硬张着眼皮,看着墙上照出的靳樨影子,猜靳樨要干什么——
靳樨一言不发地在案边摸了半天的猫,琥珀困得都快晕过去,已经有点嫌弃他了。
准备摸一晚上吗?
漆汩紧张地继续观察:
时间流动得极慢,就像挤满了某种粘稠的粘液,不急不慢地向前挪动,漆汩等到后面,已经完全没脾气了,终于,平静被靳樨摩擦的衣摆搅动。
他终于站起来了。
漆汩紧张地听着他的响动。
靳樨走到床榻边,把软绵绵的猫拎到漆汩枕边,琥珀刚落下就睡着了,他转过身,把漆汩脱下的衣服拣好,之后才踅过屏风,洗漱去了。
房中有隐隐的水声。
漆汩扭头看了一眼屏风,又转回来,用被子罩住头,心里不知怎的非常痒痒,遂微不可查地蹬了蹬被窝,翻身往墙边挪了挪,让出一个非常微妙的地儿出来,在被褥里睁着眼睛发起呆来。
水声渐止,又响起轻轻的脚步声。
薄薄的被褥外烛光微晕,脚步声轻微,又再度停在床边,一只手悬在空中,似乎在观察哪里才是漆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