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昔隐回风(289)CP+番外
靳樨的妻怎是个男人?
可那确实是个男人,是位俊秀的小公子,乌发半束,玉雕的一般。
不仅是丰昌看到了,之前起哄的人也看到了,均是悚然一惊,竟接二连三地响起了扑通扑通的声音,戢玉闻声下意识地掀帘一瞧,只见那些人都四仰八翻地摔在地上,他们的马在旁边打鼻响,那些人揉腰的揉腰,揉眼睛的揉眼睛,哎哟哎哟地爬起来。
“那……”
“那不是府里的阿七吗?!!”
他们瞠目结舌地看着靳樨一马当先,眼里再没其他人似的。
漆汩微笑,双目微弯,看着靳樨驰马到自己跟前才停下来,极潇洒地翻车下马,还不等漆汩说话,直接将他搂进怀里。
“哎——”
漆汩不是没看到靳樨后面跟着人,没做好亲近的准备,靳樨这么直接一抱,倒把他给抱得不好意思了,甚至微微踮了踮脚,无奈地道:“才有多久没见面啊。”
“很久了。”靳樨强调,“很、久、了。”
漆汩赶紧把靳樨的下巴别开,不想白日宣—淫,同时他瞧见靳樨后面那些人都摔了个七七—八八,微微眯起眼睛,觉得有点眼熟:“咦,这不是侯府里的人么?”
“嗯。”靳樨敷衍地应了应,大手摁在漆汩的后脑勺上,用力按了按,不多时手又上移,揉了揉他的头顶。
漆汩奇怪道:“你干嘛?”
“摸耳朵。”靳樨所当然地答。
摸耳朵怎么往头顶摸,漆汩莫名其妙,对上靳樨意味深长的眼神后,他突然反应过来指的是什么,遂刹那间嚓地一下耳朵红了,半晌嗫嚅道:“滚吧!”
“好。”靳樨欣然道,但手却没放开,双手拦住漆汩的腰,向上一举,把他挪去了自己原先骑的马上,叫漆汩侧坐着。
漆汩纠结一番也便从善如流,由得靳樨替他把裘衣好,牵起缰绳。
这个时候,之前摔下来的人已经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了,人人都带着有点尴尬的笑容,眼神乱飘,朝漆汩一拱手:“嗨呀嗨呀,原来是阿七啊!”
漆汩辨认了一下,原来他没看错,真是从前沙鹿侯府里的人。
“好久不见啊。”漆汩说,总觉得这些人的眼神不大对劲,是而也觉得自己陪出来的笑也怪怪的。
靳樨道:“他如今姓宁,是太子少傅,不养猫了。”
“呵呵,是的,不养猫了。”漆汩继续保持自觉怪怪的笑容,怎么调整肌肉也自然不了。
靳樨视若无睹,又对漆汩道:“后边的马车上是那位。”
“哦好好好,先去我们府里安歇吧。”漆汩忙说,娃娃脸的丰昌驾车上前,好声好气地道:“宁大人好!”
戢玉掀开帘子,上上下下地看漆汩,心道没错,这确实是个男的。
于是换了种眼神看靳樨。
靳樨平静地看了回去,刀枪不入,戢玉啧了一声,对漆汩拱手道:“宁少傅好,在下……在下戢玉。”
“久闻大名。”漆汩说,陪以完美笑容,心道:其实已经见过了。
在我是只猫的时候。
漆汩骑在马上,靳樨为他牵绳,走在最前头,就这么把乌泱泱的一堆人带进弦桐,弦桐犹如被雪染过一遍,所见之处都泛着白光似的。
见他们饶有趣味地左看看右看看,靳樨瞧出不对,回头看漆汩一眼,漆汩明白了他的意思,遂俯身—下来,听靳樨问:“夫子还在这里吗?”
漆汩一怔,接着叹息道:“你看出来了。”
“什么时候走的?”
“就是我变回来的那天。”漆汩道,那天他闭眼时还窝在靳樨暖呼呼的肚子上睡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弦桐,而天色未明,夫子站在窗边,回头道:“小子,你醒了。”
漆汩开口险些直接“喵”一下,摁着额角回过神来,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从千里之外回来了。
“你……”夫子微笑道,“那小子还好么?”
蝉夫子的眼神幽邃似井,又被月色镀上一层银,再发生如何不可思议的事情,漆汩现在都不会被震惊到了,于是定了定神,如实以告。
夫子也没露出什么意外的神色,只微微抚摸漆汩的眼皮,道:“眼睛如何?”
漆汩眨眨眼:“挺好的。”
“那就好。”夫子叹息着说。
“然后我又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府里人就说,夫子已经独自离开了,什么话也没留。”漆汩对靳樨附耳说,“来无影去无踪,就像梦一样,也没办法,不过我老觉得心神不宁,怕是要出事儿。”
靳樨想了想:“公主那儿怎么样?”
“我也想到了。”漆汩说,摇了摇头,“但是现传来的消息极好,公主的能力怎么样我心里也有数,总觉得是其他地方。”
靳樨皱起眉头:“你是说……”
“对。”漆汩道,又略带忧愁道,“只是你不在,我不好说这话。”
他们俩在前面咬耳朵,咬得丰昌眼睛一闪一闪地看了半天,咬得沙鹿侯府的旧人都神色闪烁,看着还是在聊天,其实眼神都凝在那两人的身上,嘴上还乱七八糟地东拉西扯着。
好不容易等那俩人说完了,两颗头终于分开。
旧人们纷纷松了口气,这才发觉队伍已经停下来了,抬头一看,是“少傅府”,便知是漆汩的府邸,亭台楼阁的十分煊赫,夏山迎上来:“大人,回来了。”
“咦!是夏山!”
夏山一愣:“是你们!!!”
“大、侯爷去了沙鹿,我们实在呆不下去,就跟过来了。”那些人七嘴八舌地与夏山解释,“你不知道,现今的那个主子有多么废物,又卑鄙,实在忍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