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昔隐回风(295)CP+番外
“任引为人你也知道,不拘小节的,既然和王黔有事儿,就不可能遮遮掩掩。而且那个姓王的,长着一张脸皮薄的相貌,实际上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和任引有一腿,哪会避着人。”臧初说,“反正他们亲—热的时候从不避着人,小白撞着好几回,问我为什么他们两个男人要啃在一起,后来……后来不知道他怎么的听谁说我要是娶了妻,就不会天天和他在一块儿了。”
“况且……”臧初苦笑了一下,“也算是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当时不是当着你们的面儿说我有心上人么?小白据此肯定我一定不久后就会结亲。”
那段时间公鉏白每天都忧心忡忡,问他发生了什么也不说,天天耷拉着个脸。
臧初试探了他好几回,也问不出什么,只得作罢。
而后终于有一天,公鉏白偷偷摸摸拎了壶下了药的酒放在臧初面前,桌上摆着小菜,府里的人都被公鉏白给赶了个干干净净。
靳樨:“你没察觉出来?”
“之前是没怎么想到这点,入口就发现了。”臧初说,“我倒想知道小白想干什么,就顺从地喝了下去,那药加得不多,我还没中招,结果小白自己就先醉了——”
公鉏白啪地栽地上的时候,臧初吓了一大跳,不顾自己略有发昏的脑袋,低头去扶公鉏白。
未料公鉏白醉眼朦胧地看他一眼,张嘴哇地就在臧初的手臂上啃了一口。
然后死不松嘴。
“师兄……师兄……”公鉏白黏黏糊糊地说,“你是师兄,对么?我知道你是师兄。”
“是,我是。”臧初无可奈何地说,公鉏白的躯体重似千斤,好不容易被臧初抱起来,然后他自己脑袋也发晕,一时没站稳,于是两人扑通一声互相叠着,倒在了地上。
公鉏白磕到下巴,“哎呦”了一声,整个人跌在臧初的胸膛前。
臧初急匆匆地赶紧去扳公鉏白下巴:“没咬到舌头吧!”
公鉏白双眸浸着泪光,可怜巴巴地望着臧初,张大嘴,示意臧初自己去看。
臧初担心地观察公鉏白的牙齿和舌头,什么伤痕也没看到,才松了口气。
由于靠得太近,公鉏白的眼神逐渐迷糊起来,好像飘着云一样,他双手撑在臧初身体上,雾中看花一般巴巴地看了臧初许久,那淡色的唇瓣泛着一层水光,飘来淡淡的酒香,舌—尖飞快地舔了一圈,眼眸里露出一点点笑意,就像小兽看到了食物一样——臧初还没看懂那眼神的含义,忽地眼前熟悉的脸庞扩大,鼻尖相碰,臧初的瞳孔骤缩,唇上传来熟悉的触感。
他曾经实在忍不住,在公鉏白没意识的时候唐突过师弟一两次。
每一次都怀抱着极大的悔意与禁忌感,臧初觉得自己就像十恶不赦的小人,他半跪着、或者俯下—身,闭着眼,将自己的唇瓣轻轻地贴上去,如此虔诚与珍视,就像小时候在破庙里,他饿着肚子,把最后一点冷掉的吃食送到师弟的嘴边那样。
而一切也像以前那样,师弟不肯吃,愣哭闹着要他吃掉一样。
臧初自以为无人得见、一厢情愿送出去的礼物,就在今天,公鉏白回礼了。
臧初完完全全地僵住了,公鉏白四肢着地,像不通世事的小兽一样紧紧贴着臧初的嘴唇,他似乎一点儿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但又不肯离开,只好恋恋不舍地保持着这个姿势。
而臧初觉得一切如梦,一动不动,仿佛只要自己的呼吸略重了些,就会打破这个来之不易的白日梦。
过了好久好久,在臧初眼中似乎过去了一辈子那样长。
公鉏白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但仍然保持着一指的距离,望着臧初。
他十分不得趣,微微皱眉,不满地嘟囔道:“你……你为什么不张嘴?”
臧初脑中一片混沌,药力终于上来了,再加上公鉏白不住地喷在他脸颊的、充满酒香的呼吸,几乎让臧初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公鉏白非常奇怪,他看任引扭头和王黔接吻的时候,都是张嘴了的。
“小白……”臧初抚上公鉏白的脸颊,喃喃地道,“你有心上人了,是不是?”
不知道哪个字眼刺激到了公鉏白,公鉏白的脸颊赤红,猝然又靠近,“叭”地在臧初的唇上啃了一口,这下没留情,愣把臧初咬出了个口子,瞬间,俩人都尝到了血腥味。
公鉏白:“没有心上人!”
“师兄……”公鉏白威胁地眯起眼睛,“师兄不许有心上人。”
臧初脑子热得停止了运转,四肢百骸的血液都热烈地向同一处跑去。
“为什么?”臧初低声问,和公鉏白的唇瓣若即若离,仿佛投下的诱饵,公鉏白往前探了探,迷迷糊糊地答:“因、因为……”
臧初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指腹按压公鉏白柔软的唇瓣,那是个颇具鼓励意味的动作:“告诉我,小白,为什么?”
“因为……”公鉏白终于上钩,“因为我想一直一直……和师兄在一起。”
臧初一愣。
公鉏白又仰着头看他,傻笑道:“师兄亲我好不好?张嘴好不好?”
臧初暗骂一声,脑子里那根名为“智”的弦被公鉏白的呼吸拉着,越拉越紧,最后实在承受不住,“咯嘣”一声铮然一崩,泰山崩顶一般,土石哗啦哗啦,狂潮一般滚落下来。
公鉏白话说完,他的呼吸就被堵住了,由于力气太大,甚至向后仰了一仰,有种失重的错觉。
不过……
公鉏白傻笑得弯起了眼睛,顺从地躺在师兄的手里,脑子里盘旋着唯一一个年头——师兄终于张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