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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昔隐回风(321)CP+番外

作者:挺木牙交 阅读记录

说毕,又满意地笑出声。

子人真:“……”

纵使子人真完全看不懂风知的内心所想,但他还是看出了风知现在非常满意这个所谓的“父子”游戏。

在他被关的三天里一定发生了什么,让风知改变了想法。

子人真知道风知和密懋其实是一样的人,风知不可能没对密懋起过杀心,之前为什么没有动手呢?因为什么?

子人真还在想着。

风知歪头看他,突然笑说:“毕秋那个夯货实在烦人,阿真啊,我想着,还是你合我心意。”

子人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鹿缨在哪儿?”风知心不在焉地问。

子人真把怪异的感觉赶出脑子,正色道:“公主不想太早露面,等到适当时候,她自然会出现,与父亲相见。”

“诶呦还给我装神弄鬼的。”风知挥挥手,“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

子人真的眼角抽搐。

帐子并不豪华——风知什么毛病都有,倒是不在意富贵,只有一张塌,最后子人真缩在屏风边闭眼,总感觉有道无法忽略的视线注视着他,以至于他完全无法入眠,半梦半醒到日出前夕,又被不客气地从地上提了起来。

风知冷漠地说:“跟我去见一个人。”

子人真一头雾水,天色还没亮,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跟在风知后面。

风知只带了几个人,也没有捆子人真的手脚,子人真几次抬起头看向风知的后脑勺,都想一刀杀了他,但终是没有下手。

等终于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太阳才刚刚升起来,蒙蒙的晨光披散下来。

那里有三个人,一武两文,衣饰整齐。

子人真脑中闪过无数猜测,然后他听到其中最瘦弱的那个开了口:“风将军,你来了。”

“我别的本事没有,倒是守约。”风知站定,幽幽地打了个哈欠,不着四六地道,“陛下你好。”

这到底是谁?

子人真的呼吸都停止了,然后他慢慢地瞪大眼睛:“你是……庸国的陛下?”

那么旁边那位武士,自然是鼎鼎大名的“诸浮侯”,任引了。

任引看向子人真:“这位是?”

“正是犬子。”风知吃吃地笑,大力地拍了拍子人真的后心,把他拍得一趔趄,脸色难看,又收拾好神色,道,“在下子人真,拜见陛下、侯爷。”

“子人真?”任引缓缓地重复这三个字,还是没想到是谁。

“任兄不知道也正常,阿真是跟在鹿王后身边的人。”风知又说。

“鹿王后?”王黔道,“鹿王后不是死了吗?”

风知大笑,毫不在乎地解释道:“当日绎丹事变,是,大伙儿都以为鹿王后死了,其实她没死,就是我的师父靳莽,也没死在我眼前——被蝉夫子带走了,但他中毒已深,想来也是必死无疑。”

江奕意识到什么,动作一滞:“将军,你是想……”

“诸位不是担心没人政吗?”风知推了子人真一把,“既然如此,由鹿太后来政有何不可?”

王黔盯着风知:“将军不在意一人之下?”

“一人之下算什么?我从来都不在意这些。”风知说,慢吞吞地料峭的春风中眯起眼睛,“我只是不想再看到密懋了。”

此时此刻,弦桐。

奉命留守弦桐的靳樨一大早就起来了,漆汩迷迷糊糊地睁眼要起,被靳樨摁住,顺带亲了一口:“你继续睡,我去巡营。”

浑身酸的漆汩便又闭上了眼睛。

靳樨披挂整齐,打开门,登时愣了,只见长鱼午竟然站在院子里,脸色苍白,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男子和琥珀,靳樨试探着道:“少君?”

“嗯。”陌生男子点点头,“是我。”

靳樨松口气,霜缟君问:“阿七呢?”

“还睡着。”

“他倒好睡。”霜缟君笑了,语气平静,“我预备出远门,不知道能否相见?”

靳樨一看情况不太对,连忙回房把漆汩叫了起来,一听说明,漆汩哪还有睡衣,立刻爬起来,衣服随便一裹就跑了出来。

“嫂子!”漆汩叫道,跑着上去,握住了长鱼午的手,那手冰冰凉凉,冷得不可思议,“你怎么……?”

“我没事。”长鱼午笑了一笑,温和地说,“我们是来辞别的。”

“辞别?我们?”漆汩一愣,好似完全没解长鱼午的意思。

“我与长鱼午预备出远海去了,再不回来。”霜缟君道,语气如万顷碧波,有些叹气,诚恳地盯着漆汩的眼睛,“对不住,我骗了你。”

“什、什么骗我?”漆汩几乎哑然,似乎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而靳樨亦是怔住。

“我从前同你说,琥珀是蝉夫子的弟子,其实不是。”霜缟君的语气轻飘似云,重复了一遍,“其实不是。”

漆汩隐约感到霜缟君要说一个了不得的事情。

果不其然,霜缟君莫名显得畏尾透明的瞳孔里闪过落寞的光芒,继而他道:“其实我才是。”

忽略了漆汩与靳樨震惊得呆住了的神情,霜缟君又接着道:“我要出桃源的时候,夫子告诫我,一旦出去必不可回,我一意孤行。夫子那么多个弟子,没有一个能回去。我现在才明白一个道,只是……”

霜缟君笑笑:“你现在可能不太能明白。”

漆汩呆呆愣愣,脑子里完全乱成一锅粥:“可是、可是你不是选了句家么,为什么现在要走?”

“不。”霜缟君直截了当地说,他说的话就像一支冷箭射过漆汩的脑子,“我已经输了。”

“接下来,句瞳要做的事与我想做的事截然不同,她不可能改变主意,已成定局。她要发展兵力,要让这个国家的所有都朝着这个方向走,难以长久的道路啊,我没法看到结局了,我想‘长河’的尽头也近在咫尺。”霜缟君叹息着说,“一生心血尽付东流,便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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