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死的师尊不要扔,洗洗还能用(129)
“什么邪功?”萧岚愕然。
梨渺摇摇头,遗憾道:“医毒药理我还懂得一二,什么功法什么神通我便一概不知了。”
萧岚微怔,失落叹息一声,是啊,毕竟只是个修医的小姑娘,怎会懂那些旁门左道呢。
“本门功法主张高洁雅正,绝无可能呈现邪恶之气,若道友所察不假,便是有弟子暗修邪功,触犯门规,罪加一等。”
云凌双目凌厉,却苦恼于不知从何查起。
“此般症状,我好似见过。”今歌白幽幽出声。
众人齐齐看向那位自始沉默的白衣青年。
云凌神色微变,青年又淡淡扯了扯唇角,道:“可还需亲眼查探一番,方能确认。”
“道友请。”云凌抬手示意。
今歌白从容迈进屋门,探查霞明内府,微妙眯起了眼。
果然是他。
玉衡使,聂长风。
五百年前,宫中刚满元婴的魔修弟子角逐七星使下三尊位,这厮便是在对战前夕,以噬心夺魂咒暗伤他心脉,使得他与其比拼之时落得下风,屈居第二,被他压上一头。
姓聂的出现在盛月坊,莫非也是被尊主指派了任务,暗中搅局?
可前夜他面见尊主,玉衡使并不在场,尊主与天玑使也未曾提及。
今歌白兀自思忖,联想到先前偶遇玉衡使麾下魔修与靳无常争夺丹霞玉琼,他忽而有了另一番猜测。
丹霞玉琼,主要作用于尸厥、离魂之症。
盛月坊独门功法中,有一《化雨心法》亦有聚神、固魂之效。
难道聂长风的身体,当真出现了恶况?
想到这种可能,今歌白便心觉愉悦,就差将笑意摆在了脸上。
他有八成把握,玉衡使潜入盛月坊,仅仅出于私人目的,即便他当真身负尊主命令……让他在盛月坊手里吃亏,又有何妨呢。
片刻后,白衣青年负手走出,云凌投去目光,沉稳问道:“道友,如何?”
今歌白:“霞明长老身中《噬心夺魂咒》,一门邪毒乐修心法。”
云凌愕然张眸,“邪乐?”
今歌白:“不仅伤人无形,还能搅乱心神、抽取魂魄。”
“我堂堂盛月坊……竟有门人暗修邪乐,违背祖训……天理难容!”
云凌切齿震声,再压不住怒意。
“敢问道友,此邪法是何派所修?”
今歌白故作沉重地敛下眉头。
“修此邪乐者,我只知一人。”
“魔宫,玉衡使。”
“你是说,凶手与魔宫暗中勾结?”云凌目光如刺,怒火升腾。
今歌白略一颔首,轻描淡写:“不无可能。”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云凌颤抖握拳。
“勾结魔宫,暗修邪法,残害长老,嫁祸同门,如此恶徒,必严惩之!”
“据几位方才查看,霞明长老应当死于何时?”靳无常道。
云凌:“应是昨晚,戌亥之间。”
靳无常:“沐心日……按规矩,贵坊弟子皆应留在房中,抄写经文不是?我瞧这落霞苑与周围弟子房相隔不远,若有元婴强者于此打斗,附近弟子不应毫无察觉。”
云凌看向萧岚,“岚儿,你可曾发觉异状?”
萧岚眼眶微张,挣扎一瞬后,蓦然单膝跪地,抱拳俯首:“弟子昨日……巳时擅自离坊,今日方归,有违门俗,请坊主责罚!”
云凌眸光稍动,浮现一瞬恼色,旋而无奈闭了闭眼,叹道:“罢了,你无视礼法一事,待凶案水落石出再行责罚。”
“……多谢坊主。”
“云坊主莫生气,萧兄纵有不对,却无意做了件好事。”梨渺轻盈出声。
萧岚疑惑看向她。
梨渺:“方才我并未讲得明白,其实,只有霞明长老房中那份药物中掺杂了毒粉,从萧兄住处搜来的药粉皆清清白白,可见昨日凶手决定嫁祸萧兄时,以为萧兄定然也在屋内抄经,并不知其早已离坊,否则,他定会选择去萧兄屋中□□,如此更能将嫌疑锁定在他一人身上。”
“如此嫁祸之行,不似深思熟虑,更像临时起意、冲动而为。”
靳无常抚着下巴说道。
“恐怕那真凶也无法笃定,萧兄弟是否能洗清嫌疑,此刻心中正焦躁不安呢。”
穆忘朝:“若让凶手放下戒备,便易使其露出破绽,渺渺特意留下萧兄,便是出于此般打算吧。”
梨渺看向少年明镜般的双眼,清甜笑道:“知我者,阿朝也。”
穆忘朝轻捻指腹,若无其事将目光移向萧岚。
“要将戏做得真,只能委屈萧兄了。”
萧岚摇摇头,“只要能给师尊一个交待,我受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云凌深沉看着他,稳重叹道:“这些日,你便待在戒律堂中罢。”
“是。”男子爽利应下,并无怨言。
华衣女子双手拢袖,端庄转身看向众人。
“能伤霞明者,至少当有金丹修为,且凶案发生地点应当远离弟子居所,如此看来,两名长老嫌疑颇深,却无法排除有高阶弟子无视沐心之礼,于无人之地杀害霞明的可能。”
“本座一举一动,皆会挑动波澜,不便明察,还请诸位道友暗中助我,找出那邪修叛徒,云凌感激不尽。”
“我等定会鼎力相助。”梨渺一口应下,而后才懵然转头看向靳无常,装出后知后觉的模样。
靳无常:“……”
答应得这般爽快,还拿他做幌子呢,气氛都烘托到这份上,他若拒绝可就跌了份了。
“霞明仙子曾与在下有对弈赠谱之缘,我又同萧兄弟一见如故,即便坊主不开口,靳某也会出手相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