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捡了个小福星(110)
他脸通红,也不知道又是不好意思在哪般。
等阿软出去了,他那一脸的红这才收了收,没给烧起来。
阮老三说是叫他干,还是拿来磨料过来,和他一起打磨。
若大一张床,打磨起来很是要费一番功夫。
好在两人都有着一把子力气,没多久也就弄完了。阿文耀拿水擦洗干净,又铺上了褥子。
放眼这么一瞧,老屋子里放张新床,怎么着都有些新婚的喜庆。
他想起有次在村子里瞧见别人娶媳妇儿,穿着大红衣服,背着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放在床上。
他也想这么娶一次,阿软穿新娘子衣服肯定很好看吧。
“爹,我也要睡这儿。”他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脑子里明明想的是背着穿成新娘子的阿软,嘴怎么就秃噜出这么一句呢。
他说完了才晓得害羞。
阮老三听得心里一惊骂道:“你这狗崽子想干嘛?睡你自己床去。”
阮文耀争辩道:“那,那是我媳妇儿,不能一起睡吗?”
阮老三都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和他说,想了一会儿说道:“那不是你自己打的两张床吗?现在要挤一块儿去,你也不怕吓着阿软。”
阮文耀想了想,媳妇儿好像是有些怕他,他只得委屈应了一声,“哦。”
依依不舍看了一眼漂亮的新床,他这才出了屋。
阿软给她倒了酸梅汤,瞧她不高兴的模样,问了句,“你怎么了?”
阮文耀瞧着她暗暗决定,等哪一天阿软能喜欢他了,他一定要三媒六聘,好好的办婚宴拜堂,把所人请来,重新办一次婚礼。
阿软瞧他又呆呆傻傻的,忙把酸梅汤递到他手里说道:“快喝吧,凉的呢。”
“哦。”阮文耀接了过来,却“嘶”了一声。
“怎么了?”阿软瞧她的手指弹了一下,捉过她的手细看了一下。却见她手指里扎进行一根很细的竹签子。
想是打磨竹床时弄进去,她有点生气说道:“都扎肉里了,你也不吱一声。”
她拿了根细针,捉着她的手指把那细竹签子挑出来。
两人隔着很近,阮文耀低头瞧着她,心想着,好想看阿软穿大红嫁衣啊。
听说姑娘家的嫁衣要自己做,那阿软的嫁衣定是最好看,最风光那件。
他暗自打气,一定要再争气些,也是给媳妇儿争脸面。
“那只手有没有。”阿软给她把竹签子挑了来,又捉着她的手仔细检查。一只手看完,又捉起另一只手仔细看。
这一个好好的姑娘家,手已经这般粗糙了。
阿软捏着她的指尖揉了揉,硬硬的,居然都起茧子了,这是做了多少活啊。
阮文耀似乎猜到她想什么,笑着说道:“爬山的时候练出来的,又不疼。”
阿软一听她说爬山,脑袋里就有挂在山崖边晃动的画面。
她原来认知里的爬山是走上山的石阶,如今她知道在阮家,爬山是真个儿在爬,还可能是那种垂直的直上直下的山壁。
“明天注意安全,别不知道照顾自己。”她小妻子一般,已将嘱咐说出了口。
“嗯,我晓得。”阮文耀是真的晓得,他的媳妇儿在家会担心等他回来。
阿软还是不放心问道:“爹,什么人给五两银子叫护送啊,是很不好走的山路吗?”
阮老三正用凉水洗着脸,听她这话笑着说道:“说不上,如今这小子名声在外,那些土匪未必敢招惹。没事,我还叫了卜家的小子压阵。就护送个两个小姐过路,我们这么多人在,土匪犯不着来抢。”
阿软听着这才放心一些,原来难的不是路不好走,是防土匪啊。
“什么小姐这么舍得银子。”阮文耀喝着酸梅汤跟着八卦起来。
阮老三回想了一下,这单买卖是那日里他在酒馆里遇上许师爷牵的线,“好像是弹琵琶的小姐,听说在燕京也很出名,叫什么双飞燕。”
阿软念了一句,“金陵有一绝,弦上双飞燕。”
阮老三听着,一拍大腿说道:“对,就是这个什么一绝,听说是很漂亮的小姐,怕土匪抢才雇了我们。”
阮文泥耀眨了眨眼,疑惑说道:“阿软,你认识吗?”
“不认识,听过她们名声。”她话是这么说,但这所谓的名声却不见得是什么好名声,教坊司里两位颇有艳名的头牌。
阿软想到,王孙公子为了听她们一首曲子能一掷千金,千百两的银票雪花般往她们的台子上砸。他们这些山里朴实的猎户人家,冒着生命危险去猎一头野猪,给的悬赏却只有区区一百两。
就这一百两,还得十来个小子分。
想到这儿,阿软说道:“爹,五两少了,你可以多要些。”
“啊?”阮老三平日里接这些活,最多也就一两银子,这趟给五两还以为是因为狗崽子的名声在外身价涨了,却没想还是要低了。
阿软沉稳说道:“教坊给钱大方,龙雾山这种危险的地方最少会出一百两。”
“好家伙。”阮老三想着生气骂道,“这狗8日的许师爷,收人家一百两,才给老子五两。”
阿软冷静问道:“爹,去几个人。”
“我,阿耀,还叫了四个打铁的小子。”阮老三说着更气了,五两银子,他们爷俩能分得二两也就不错了。
“先问他一人要五两,给了再上路。”阿软也是生气自家小相公拼死拼活才给那么点银子,可话说到这儿,突然觉得自己也像山里的土匪婆子般,要坐地起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