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长公主标记后怀了她的崽[穿书](46)
“今晚街上,会很热闹。”
颜宸看着她,抬手将她额前被风吹拂的碎发向耳边拢了拢,柳眉如烟,清眸流盼,巧笑嫣然间,百媚丛生。
宋姝九自打人要做娘亲后,就一日比一日光彩夺人,小腹微微隆起,好不太明显,穿着宽松袍服正常行走间与常人无异。
只是每晚她抱着她入睡,轻轻在她腰间流连,便可轻而易举的看出那里日复一日的变化。
颜宸内心是欣喜而复杂的,以前她总以为自己会独自一人,帮着颜悦扶持她走过一生,她答应母妃要守护好昭国的一草一木,现在,她依旧要守护好这个生养她的地方,更要保护好身边的两人。
她轻抚宋姝九的面颊,娇柔酥滑,在她颊上捏了一下。
宋姝九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只觉得与眼前人在一起的时时刻刻都很开心,以前不懂……什么是幸福,现在她看着她,有这个人陪在她身边,那大抵就是幸福。
“你是不是好要发表什么演说?”
宋姝九大概了解一些花车节,这个盛大隆重的节日,很多达官贵人都会上街与民同庆,而且皇家还会在城楼与百姓欢聚,说上几句演说词。
之后大家会围城而欢。
颜宸道:“不用。”
今晚就给颜悦自己去发挥,她要带着眼前人好好在热闹的集市间穿梭。
“那我得换身漂亮的衣服。”
宋姝九眨眨眼,这么喜庆的日子,她要好好打扮才是。
—— ——
“陛下,今天是欢庆的日子,您开心点。”
花伶给她梳头,镜子里的颜悦涂了脂粉,气色比早上刚起床时好上许多,她的唇泛着白,即便润过水也依旧惨白,颜悦忽然道:“今天涂蕉红吧。”
平日里是丹红或翘红,今天既然是昭国举民同庆的大日子,她理应在涂艳一点。
“我还是第一次站在人前,花伶,你觉得我有姐姐说的好吗?”
“陛下定然能,您迟早要独当一面。”
长公主有意半途退出,就是希望陛下可以自己慢慢学会掌控朝局,掌控一切,终有一天可以独当一面,君临天下。
颜悦岂不知颜宸的心思。
皇位都是说让她就让她的,她们之间早就不分你我,亲情血浓于水,颜宸做什么她都知晓。
“可我还是没能全然进入角色。”
这话要是放在颜宸在,她决计不敢说,不然肯定糟她驳斥。
现在她只在自己的房间,在这个忠仆面前才能喘口气般,透露一二。
她无意这个人人艳羡的宝座。
对于今晚的人前贺词,她其实一点不感兴趣,她不喜欢在人前露面太久,以前多希望可以经常出宫与颜宸在大街小巷走一走,逛一逛。
可现在,她除了上朝,很多时候喜欢独处,她不再喜欢与人前热闹,会让她觉得格格不入。
她喜欢自己的这一方寝殿,喜欢这个被封闭的金笼。
她扶额,“或许,有些事真的不该强求。”
她不适合做皇帝为了续命,强行坐在这个位置,却遭受另一种禁锢的心理折磨。
“我让你给我查的事,怎么样了?”
颜悦忽然开口。
花伶面色犹豫,片刻后,小心道:“陛下,您为何会对月国的使臣……”
如此上心?
花伶似乎很不愿提及她。
颜悦道:“我看她第一眼就觉得似曾相识,可回忆许久,依旧毫无头绪。”
一个远在月国的她乡人,为何会无端占据她所有的心思。
谢明幽抱着她时,发狠的样子,真是恨她恨得无以言表。
她们从未见过,又如何能这么恨?
难道是因为她是昭国的帝君?
因为两国微妙的关系而恨她?
耳边还残存那句:“我想让你也一遍遍受过。”
“又觉得这样便宜了你。”
……
她们真的没有见过吗?
颜悦脑子想多了又开始发疼。
花伶道:“奴婢去找人查过,她是月国国师,因为替新帝卜卦,站对了边,所以扶摇直上。”
“听说以前昭国有位尚书家的小姐代皇室和亲了过去,现在可有音讯?”
这么久,她们似乎从未主动提过此人。
颜悦还想着派遣使臣去看看,她似乎遗忘了小时候的一些事,对那时的记忆太过模糊,只记得对方年纪应该不大,现在要是活着,估计也是有孩子的人。
她们应该早点派使臣过去看看。
“她……应该,听说难产死了。”
花伶想了想开口,红颜薄命,顾尚书家的女儿年纪轻轻也就此凋零。
她只听说,对方是侧室所生,她娘亲在她远嫁后心中有结,再听闻女儿死讯后,不知怎的,将顾氏一门毒杀绝尽,自己也自戕了结性命。
这一门太过血腥,被先帝按压下来,顾家也就此消失在众人视线,已经被人渐渐遗忘。
现在颜悦再提及,花伶受过先帝嘱托,绝不可在颜悦面前提起顾家。
她只草草说:“陛下,顾姑娘是为国献身,这是大义,她定然是欣然赴嫁的。”
“那真是忠烈之后,母妃可有给她追个名号?”
颜悦想着,心中难受起来,换做是她一人孤身远嫁,应当是身不如死。
这么勇敢的姑娘,昭国该给她一个谥号荣誉,虽然她不一定在乎,可颜悦总觉得这是昭国亏欠她的。
花伶低头。
颜悦了然,抿唇道:“顾家人的祠堂安在何处?”
“顾氏一门,以她们自身的遗址作为祠堂,已被封禁,无人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