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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班主任,被迫营业(311)

作者: linnay 阅读记录

高松然被他这一句反问弄得有些无语。要是高松然讨厌和孩子打交道,还至于来当老师,教大孩子念书吗?

事实上,班里和韦闲仲一个想法的同学还真不少。本来,石勋也没和高松然说,10班同学去剧院要帮忙看孩子。可是,一传十十传百,谣言越传越真,大家不知何时都开始相信,去了剧院的同学不光看不到任何表演,还要在剧院开放日义务劳动带小孩。

更别提这义务劳动,连志愿者时长都不算了。

当然,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就不一定了。那些怀揣着不想带小孩、只想混过一天日子的同学们从制药厂回来,后悔的占了大多数。

年级组里一些任课老师,对于高松然将班里同学兵分两路的行为议论纷纷。有人觉得,明明让不愿去制药厂的同学加入其他班级的活动就好了,现在弄得多麻烦,他高松然一个人分身乏术,还得再找一位任课教师帮忙管这批去剧院的孩子。

不过,高松然挺幸运的,他还真找到了一位帮手——高一10班教数学的马杰老师。

马老师自己的孩子今年秋天就要上初中了,带着10班15名同学去剧院,一边能挣些外快,一边还能带自己儿子去剧院开放日,参加手工活动。

要知道,在一所顶尖中学当数学老师,哪怕只是高一,工作压力都是极大的。马老师时常后悔,在孩子小的时候没有多陪他出去玩。这回有了这样一个机会,马老师可谓一箭双雕。

在制药厂负责解说工作的,是王雪怡的一位老同学,因为长相甜美、口齿清晰,外加参加工作不久,经验不足,尚未触及制药厂的核心实验工作,她便被派来干接待外宾的杂活。

“本厂成立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最初只是一家极小规模的战地医院。经过多年的发展,已经成为全国知名的制药企业之一。我们一直致力于研发创新药物,为全国乃至全球患者提供更可靠、更廉价的治疗方案。有小朋……有同学知道,我们公司独立研发的第一个药物是什么吗?”

解说员有些用力过猛,似乎忘记了她今天面对的是一群高中生,而不是小学生,甚至幼儿园来春秋游的小朋友。温柔亲切有余,但很多时候反而像少儿节目主持人,听得同学们都觉得好笑。

曹毅忍不住吐槽:“上个星期,我刚跟着龚秋去少年宫转了一圈,看龚秋是怎么教小朋友下棋的。这小姐姐面对咱们,跟龚秋面对小学低年级的棋童说话的口吻差不多……”

孙志亮则有些无奈:“我在去剧院还是来制药厂之间犹豫了很久,想着去剧院可能会被要求带孩子。没想到,来了制药厂,情况也没好多少,只不过从带别人的孩子,变成自己被当成孩子带了。”

秦添倒是不亦乐乎,她不在意解说员小姐姐的语气,她问出的问题无论多幼稚,秦添都尽自己所能去思考、回答。当解说员带同学们进入实验室时,秦添还忙不迭地掏出随身的小笔记本,认真地记录起来。

生物竞赛上学的内容,要比高中生物课深入许多。而此时解说员提到的知识点,比如各种药物由于亲水性、亲油性的不同,好像有导航一样,能够作用在人体的不同部位,秦添感到,竞赛课上学的那些枯燥乏味的理论知识,好像终于在实际运用中体现了出来

这让她激动不已。解说员的口吻幼稚,只让秦添更加兴奋:自己就是一个懵懂的孩童,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无法自拔。

高松然看了秦添的表现,愈发感到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砝码”的意思就是“pharma”。

刘二明听得同样认真。不过,比起秦添,他倒是经常分心。高松然今天一直盯着刘二明,就担心他那股瘾又犯了,把人家制药厂实验室里的东西给摸走了。

在学校偷拿实验药品,只要不造成什么重大后果,学校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是人家的实验室,能够开放参观的实验室,虽然不至于有什么商业机密,可是,“你带的班有小偷”这种事情传出去总归不好,哪怕高松然心知肚明,刘二明偷拿药剂纯粹只是为了个人的学术研究,但这可不代表每个人都能容忍他的行为。

尽管被当成了小朋友,但不得不承认,这位解说员功底还是有的。她知道年轻的听众最爱听什么。

讲到制药厂的历史,解说员举了一个有趣的案例。抗战时期,战事吃紧,制药厂这类关键的后勤保障工厂,很容易成为敌寇的首要打击目标。

“于是,当时的制药厂厂长果断做出了一个英明的决定:他们把制药厂的外观改造成了一家外国人开的教堂。”解说员自豪地介绍道。

当时的制药厂,女工居多,为了能让工人成批进入工作场所而不被怀疑,一部分女工打扮成修女的模样,另一部分则装扮成衣衫褴褛的乞讨难民,来到教堂寻求救济,以此掩人耳目。

就这样,在敌寇的狂轰滥炸中,这家制药厂安然无恙地躲过了多次大规模空袭,为抗战中的华国军队提供了无数宝贵的救命药物。

另一个经典案例,则是该制药厂生产仿制药的故事。药物的专利通常有20年的专利,到期后,其他公司就可以放开生产了。

战后的制药厂经济困难,和华国大部分经历战火洗礼的民众一样,穷得叮当响。有一种治疗寄生虫病的药物,制药厂想从国外资厂商手里购买配方制造,却被对方开了个难以承受的高价。

原本,制药厂的上级领导都准备咬咬牙,接受这个高价了。然而,一名普通研究员却从故纸堆中发现,这款药的专利只剩下一个多月就要到期了。彼时,华国轻工业生产者对国际专利法缺乏认知,国外那家药物研发商想趁专利到期前,利用国内外的信息差大敲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