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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宁也笑,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全场只有两个女生,金玲在他们眼里不算女生,梁曼秋也只是戴柯的妹妹,妹妹也没有性别,小屁孩而已。

梁曼秋听得一知半解。

戴柯看了一圈,“谁跟过去拍?”

金玲自告奋勇,“我咯,我可以。”

老宁:“不行吧,你跟男的有什么区别?”

金玲佯怒,“老娘揍死你,你就知道区别了。”

老宁:“靠,猪肉玲,你上了高中比以前嚣张多了。”

金玲转移焦点,“比起大D还好啦。”

戴柯身边弱弱浮起一道声音,“哥,我可以走近拍。”

“你?”戴柯的视线自然落到梁曼秋的腿上,“你走都走不稳。”

梁曼秋:“可以的。”

金玲拦她一下,“小秋,你别去,在边上看着就行。”

金明插嘴,“看都别看吧,太恶心了。打飞机有什么好看的。”

梁曼秋有一种被集体保护的感觉,更加想贡献自己的微薄力量。

她说:“我真的可以。”

戴柯冷冷睨了她一眼,“还想再摔一次?”

“我哪有那么胆小,而且你们都在这里……”梁曼秋的身后是戴柯召来的这一群热血少年。

正说着,有一个女生独自拐进了这一条街。自从变态出没的流言散播开来,大部分女生由家长接送,落单的少之又少。

梁曼秋不由分说掏出戴柯的手机,跟他示意一眼,一拐一瘸跟了上去。

他们之间莫名多了一股互相信任的力量。

戴柯一时没阻拦,招呼其他人,“分头包抄,老宁你们从街对面去下个路口堵他,猪肉玲和从这边猎他。”

老宁领旨,带着其余少年呼啦啦赶去下一路口。

不会有事的。

戴柯第一次搞事前安慰自己。

绝不能让她有事。

梁曼秋心跳飞快,重走罪恶现场,不止紧张,还有一种正义使然的激动。

她在记录罪恶的证据。

戴柯的手机是黑色,校服外套下半截也是黑色,借着夜色,梁曼秋把手机藏得不起眼。

离变态越来越近。

他的手又收拢在三角区,准备兴奋大作。

咚咚咚咚。

心跳敲击胸口。

异常紧绷。

梁曼秋离前面的女生有四五米。

两个落单的女生,一前一后,对于变态就是加餐。

他忽地跳出树阴,站在路灯下,对着她们嬉笑狂撸。

前面女生尖叫,像那晚的梁曼秋一样。

梁曼秋也吓一跳,心里有底,相对镇定,手机没掉,哆嗦着举起。

“叼你!”

熟悉的骂声从后方传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风风火火,前所未有的悦耳。

戴柯骑着单车,半咬着下唇杀到。

半瓶可乐随之飞来,嘭地一声,砸中变态的脑袋。

变态晕乎一瞬,来不及回收作案工具,耷拉在三角区,像一条垂死挣扎的肉虫。

“死变态!”金玲也骂,扬手甩出路边捡的小石子。

“阳痿男!”金明跟着骂。

老宁带着其他后援骂骂咧咧赶到。

梁曼秋后心一紧,忽地被戴柯薅住,拖回了单车前梁。

“看老子怎么收拾他!”戴柯似乎特地对她说,单手控车,手里多了一把鹌鹑蛋大小的石头。

仔细一看,不正是路边花坛里的鹅卵石?

戴柯逐颗扔向变态。

“死阳痿,滚开!滚——!”

骂一句,扔一块。

准头奇高,大多击中在变态的三角区,不是前面就是后面,可能某一颗直接命中软管。

变态躲得左支右绌,捂着软管跑得踉踉跄跄。

对面一颗不长眼睛的石子飞来,戴柯眼疾手快压下梁曼秋的脑袋,手背挨了一记。

“叼你老宁,眼瞎了?!”

老宁单手点着额角行礼,“骚瑞骚瑞,下次注意。”

戴柯把剩下石子塞梁曼秋手里,“帮手啊,光看着不无聊吗?”

梁曼秋鼓足勇气,骂了一句:“滚!”

愤怒不足,娇憨有余。

戴柯不满意,“你骂他还没骂我用力。”

她哪里骂过他。

梁曼秋顾不上反驳,深吸一口气,像要吐痰似的后,吼:“滚!变态!”

戴柯:“红薯白吃了吗,大点声!”

戴柯像给梁曼秋心底点燃一堆篝火,熊熊燃烧,不断释放热量。她浑身血液都在沸腾,憋足劲头,差点叫眼花了。

“死变态!滚滚滚!”

第一次用力骂人,紧张又刺激,牙齿不由打架,说不出的畅快。

戴柯:“扔死他!”

“扔死他!”梁曼秋甩飞石子,准头一般,只打在变态脚边。

戴柯:“继续扔!”

七八个少年骑着单车,围攻露阴癖,像草原上一群猎人,骑着摩托围猎野狼。

轰轰烈烈,吵吵嚷嚷,既有集体干坏事的疯狂,又有匡扶正义的凛然。

章树奇接到戴柯报警赶来时,七八辆单车围着一个年届不惑的矮小男人,头发油腻,衣服皱巴,猥琐至极。

戴柯将自己手机里的视频交给章树奇,“这次有证据,可以拘留了吧。”

章树奇粗览了视频,拍摄镜头稳定,违法要素齐全,堪称样本。

“你拍的?”

“她拍的。”戴柯拉过梁曼秋胳膊。

“可以啊,勇敢的小秋。”章树奇夸道。

梁曼秋立刻涨了大红脸,上台领奖都没这般紧绷。待章树奇目光挪开,她又情不自禁往戴柯身后躲了躲。

惩治露阴癖已然尽兴,她不想再出风头。

戴柯追问:“这变态会关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