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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203)

话毕,她知错了,戴柯的吻异常温柔干净,落在她的唇,脉搏跳动的侧颈,平直的锁骨。

只是有一点扎痒。

梁曼秋轻声笑:“哥哥,你的胡子怎么那么扎了?”

戴柯拉下睡裙宽阔的领口,含住空档的她,含糊应声:“你男人24岁,不是18岁了。”

他们的关系蜕变六年了,成年以后,时间对他们的雕琢日渐变小,不再像十二三岁时,彼此能看到对方长大的迹象。

时间又给他们留下宝贵的体验,彼此日渐熟悉的身体,每次不同的欢愉,还有嬉笑打闹。

带刺的吻让肌肤接触越发深刻。

梁曼秋享受戴柯日渐的娴熟与沉稳。她褪去羞涩,越发直白面对自己的欲念,打开身心接纳他。

嵌合的一瞬,戴柯温柔耗尽,又回归原始的疯狂。

他吻她,咬她,揉她。丝丝刺麻从她的唇,落到她胸口。

戴柯吸得用力,要把没有的奶香,尽数吸出来似的。

痛感让触觉变得敏锐,一丝一寸的快意瞬间放大,梁曼秋感觉下一瞬自己就能瘫了。

梁曼秋喜欢戴柯正面抱她,可以偶尔偷看他的表情。平时漫不经心的男人,闭着眼,为她沉醉和用劲,性感又迷人,令她安心,也勾走她的魂。

“哥哥。”

梁曼秋附在戴柯耳边,声音像拼死拼活跑完800米。

戴柯含含糊糊的一个嗯,像应了她,更像故意勾引她。

捣水和拍掌的声响异常响亮,混进交谈里,销蚀了对话的逻辑。

前言不搭后语也好,戛然而止也好,不值得深究,每一句话都是废话,仅剩一个目的。

让他用力干。

戴柯学会了控制速度,慢悠悠问:“舒服吗?”

梁曼秋没能回答上来,声音被.操碎了,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单音节。

戴柯牢牢勾住她,先跪着抱起,再站到床边。

梁曼秋的重心随着戴柯摇晃、腾空,不由抓稳他结实细腻的肱二头肌,倒抽一口气,怕滑下来,也怕他滑出来。

戴柯抄着梁曼秋的膝弯,握住她的腋下,身高和体力悬殊,他将稳稳她钉在半空,不断抬腰进击。

她担心的滑落,哪一种都没出现,他的力气和长度不允许意外。

空调冷气没法阻挡热情,他们都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最亲密的地方也汗涔涔黏糊糊的。

梁曼秋担忧:“哥哥,是不是、漏了?”

戴柯暂停拉出半截,头还埋在里面,低头看。狂乱的毛发挂满白粒粒,套子口也糊了一圈,画面靡艳,不堪入目。

他说:“老子还没赦,都他妈你的。”

“啊?”梁曼秋没法思考,又被撞晕了。

“不信你摸摸,”戴柯说,放慢速度,随时等着她横插一手,“老婆,摸一下。”

戴柯每次总能飙出新鲜又羞耻的废话,梁曼秋总比不过他,红着脸,“知、知道了。”

戴柯体力过人,地盘稳实,再次冲碎她的声音与鼻息。

戴柯像一棵桉树,梁曼秋成了盘着树干的考拉,狂风暴雨里,摇晃的只有考拉和树冠,树根依旧稳稳扎在地里。

他们往肢体语言里浇灌爱意,在熟悉里发掘新鲜感,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用深刻的方式铭记对方。

次日一早,梁曼秋的航班下午1点起飞,戴四海把车开来碧林鸿庭。

阿莲:“真不要我们一起去?”

戴柯:“不要。”

戴四海:“这车能坐得下,五座呢,刚好我们一家五口,换SUV不就是等这一天么?”

戴柯:“你们去她一个一个挨着哭,要哭瞎。”

梁曼秋瘪瘪嘴,“我才没哭。”

戴柯把行李箱挪好位置,关上尾箱门,“你现在就记住这句话。”

梁曼秋噘嘴:“就不哭。”

戴柯:“谁哭是小狗。”

带鱼:“姐姐你什么时候回家?”

梁曼秋犹豫:“姐姐可能——”

阿莲插嘴:“姐姐国庆就回来了。”

带鱼:“啊?国庆啊,好久啊,你怎么去那么久?”

小孩还没时间概念,不是下一秒都觉得太久太久。大人接受了离别,还不习惯离别,不敢轻易说久。分别时的任何展望都抵不过这一刻的悲伤。

梁曼秋挤出笑,也不小心挤出泪意,“国庆很快的,弟弟过四个周末就到了。”

带鱼:“好吧。”

“走了。”戴柯发动SUV,后视镜里的二婚夫妻和他们的小孩越来越小,直至拐过一个街角,消失不见。

戴柯在旁忽地嚯一声,“有人要汪汪了。”

梁曼秋:“臭哥哥,专心开车。”

海城机场转瞬抵达。

戴柯停好车,推着梁曼秋的行李箱,和她手拉手走到安检入口。

“进去吧。”该说的唠叨一路,戴柯没再废话,给了她屁股一记熟悉的助推起飞,只是比少年时期力气轻了许多。

“那我走咯。”梁曼秋的手夹着登机牌,晃了晃。

戴柯:“滚吧。”

梁曼秋没动,迟疑片刻,“哥,要不你先走。”

海城今年的夏天格外短暂,戴柯这样粗线条的人也嗅到秋的寂寥。

他毫不犹豫转身,再慢一步就走不掉似的。

梁曼秋看着戴柯颀长的背影,不知哪年褪去潦草的形象,身姿挺拔,步态从容稳健,一看就是受过训练的。

这个人从来不曾跟她表白,不说喜欢也不说爱,若说遗憾,梁曼秋不能说没有。她没有的东西太多,没有正常的父母,没有安定的童年,她拥有了戴柯,不敢太贪心。

她不敢断定爱的全部含义,能肯定只有一项,爱的语言很多。戴柯的眼神会说爱,肢体动作会说爱,唯独嘴巴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