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屁话。
戴柯横他一眼。
金明讪讪挠头,“大D,你不在翠田小学了不知道,放学经常有黄毛在学校附近对狗妹吹口哨?”
金玲:“我也听我弟说过。”
戴柯默了默,“细狗都毕业了,你们才说。”
金明:“我以为狗妹都跟你说了……”
金玲:“狗妹长得可爱,学习成绩又好,我听说中意她的男生挺多。”
戴柯扯了扯嘴角,“细狗可爱?”
金明不由自主笑了笑,“是啊。”
金玲:“我弟也是其中一个。”
金明急了,“哪有,别乱说!大D,你别信猪肉玲胡说。”
金玲揪住金明耳朵,“四眼明,你叫我什么?”
姐弟俩虽然同父同母,身材截然相反,金明瘦不拉几的,从背影看更像女生。
金明求饶,“姐,别扯我耳朵,姐……”
“吵死了。”戴柯只是寻常声调,足以让姐弟俩噤若寒蝉。
金玲松开手。
金明缓了口气,“对,我们还是别吵了。找找狗妹吧。”
金玲:“狗妹好像不怎么喜欢出来玩,不知道会跑去哪里,往哪里找好?”
细狗喜欢什么?
戴柯眼前浮现梁曼秋坐在桌前看书的背影,后颈的细带蝴蝶结尤为娇粉醒目。
“去找找书店。”
寻人启事贴出没多久,戴四海就收到电话。
对方说:“我见过这个小女孩。”
戴四海激动问:“在哪里,什么时候?”
对方:“你先打一万块过来,我就告诉你。”
戴四海登时知道大概率是骗子,但又不甘心直接挂断,万一真的有线索,只是手头紧才出此下策。
“老兄,这样吧,我在翠田派出所等你,你来带我找到小孩,我立刻把钱给你。”
对方:“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啰嗦,听不懂我的话吗?让你先打钱你就打钱,还想不想要你小孩?”
戴四海:“要,当然要。”
对方:“要就打钱过来。”
戴四海又重复一遍在翠田所交易,嘟的一声,对方挂断电话。
再回拨,没人接听。
戴四海到翠田所告诉章树奇,被盖章说就是骗子。
戴四海当然不愿意相信,哪怕只有1%的机率是真线索,他也想实地去找一找。
章树奇无奈:“这些骗子就是抓住家长寻子心切的心理,有的叫打钱,有的叫充话费,总之就是想捞好处。”
戴四海明白道理,就是难以接受现实。
今早也跟梁曼秋的姑姑梁丽清联系,对方跟两年前态度一样,漠不关心,在她眼里反正梁曼秋现在不离家出走,等初中毕业也会跟着男生跑,这也是山尾村很多女孩的命运轨迹。
而梁曼秋的阿嫲,老年痴呆,每况愈下,连自己女儿都记不清,早忘了这个乖孙女。
梁立华离强戒结束还有一个月,没关进去前就帮不上忙,现在通知他只会干着急。他这个女儿会有出息,养不起也不耽误他指望她养老。
至于梁曼秋的亲妈,戴柯要到电话后这两年逢年过节都会让梁曼秋打电话问候,维系脆弱的母女感情。
亲妈在云南,说梁曼秋没联系过她,应该也过不来。
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路面监控上,希望能拍到梁曼秋的活动轨迹。
戴柯带着金家姐弟找完附近大小书店,没有发现可疑踪迹。
金明挫败地说:“大D,我们能想到的地方,大人是不是已经找了一遍?”
戴柯沉默望向天空,阴云锁城,要下雨了。
细狗会到哪里躲雨?
他做了错事,并且没有弥补的机会。也许成长就是从意识到接受自己的无能为力。
戴柯好像突然一夜成熟,变得沉默许多。
第13章 你才傻,傻细狗!
戴四海开车回了山尾村,找到梁曼秋的家。虽然章树奇联系当地派出所的人来查看过,梁曼秋并没有回来,他仍是不放心,万一她故意躲起来呢。
梁曼秋家破旧得很醒目,周围邻居家起码起了两层,砌了外墙,她家还是红砖平房,久无人打理,院子长满荒草。
戴柯长得高,跳起来瞄了眼,就想扒着院墙翻进去。
喝止他的不是戴四海,而是邻居。
戴柯只好跳下来,拍拍手里灰尘。
“你们找谁?”梁曼秋该叫阿婶的女人问。
戴四海说:“小秋有回来吗?”
阿婶:“小秋听说去了海城,好久没回来,有两三年了吧。”
戴四海不死心,“这两天也没见到?”
在阿婶眼里,他就问了一句废话。
“你们跟他是什么关系?”
戴四海:“我们从海城过来的。”
阿婶醒悟:“你就是她在海城阿伯。”
戴四海刚要点头,手机响了,走到一边接起:“喂,小奇哥。”
阿婶仔细打量戴柯,像每一个怀疑他年龄的陌生人。
戴柯不自在地走到一边,弯腰从窗玻璃的破洞往里瞧,寥寥几件老旧家具都积了灰,不知道细狗原来住在哪个房间。
阳光出来,从对面窗户照进房间,光亮的地方盯得久,稍一眨眼,眼前似乎飘过一抹黑影。
“细狗?”戴柯情不自禁呼唤一声,可惜只是看眼花。
别说细狗,连一只老鼠都没有。
“什么?”戴四海的声音拉回戴柯的注意力,“跑那边去了?”
戴柯走近两步,“是细狗吗?”
“我刚来山尾村找她,”戴四海说,“行,我现在马上回去,估计还要点时间。”
章树奇在电话里说:“你慢点开车,注意安全,不用着急。人进了派出所你就安心好了,不会再走丢,我会托同事照顾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