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柯:“踩大腿。”
刚才梁曼秋悄悄加上100%的身体重量,也不见戴柯吭声,估计真的不疼。大腿肌肉比小腿发达,她脚掌娇小,小心翼翼同时踩上去,站稳。
“这样真不疼?”她还是谨慎试探。
戴柯:“啰嗦。”
梁曼秋玩心顿起,松开扶着架床的手,完完全全站到戴柯腿上。
不知是不是将大腿踩扁一点的原因,戴柯的臀部显得尤为翘挺,隆起在她的脚尖前,像两座小山包。
眼前不由浮现两年前的一幕,她不愿被福利院院长拽走,抱着戴柯的腿不撒手,愣是将他校服夏裤扯下半截,露出属于本命年的红屁股。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梁曼秋霎时双颊发烫,目光不由挪向别处。
心里给自己开脱:只是身体找平衡,低头不小心看到,可不是蓄意妄为。
大门吱呀作响,戴四海回来了,恰好撞见这一幕。
从他的角度看,梁曼秋像站在双板上,准备滑雪飞驰。
“这是干什么?”戴四海谨慎地问。
梁曼秋坦坦荡荡笑道:“阿伯,今天校运会哥哥带我跑完800米,可累了,多亏了哥哥我才能跑完。我给他放松一下肌肉。”
“他带你跑完800米啊,”戴四海若有所思,“挺好,乐于助人。”
戴柯的唇角抽了抽,“跑不完给我脸。”
梁曼秋起跑紧张可能真有这一层原因。
戴四海不客气道:“你考试倒数才给妹妹丢脸。”
戴柯索性闭目,鼻子发出一个不屑的音节。
戴四海刚要回房,想起来问:“期中考试几分?”
戴柯甩出三个字,“不知道。”
梁曼秋补充:“阿伯,期中考试的试卷要下周回去才发。”
戴四海一方面生意忙碌,另一方面深知戴柯并非学习的料,已经很久没追问成绩,这次只是想起问一句。
“我猜你七门总分加起来没小秋三门多。”
成绩再差,戴柯认了,但受不了戴四海每次拿来跟梁曼秋比较。这似乎是梁曼秋到家后的惯例项目。
戴柯没吱声,难掩激动,肢体反应有点大,像要习惯性翻身。
一不小心把梁曼秋翻下来。
梁曼秋尴尬地抽回卡在戴柯□□的脚,“哥,正面还要踩吗?”
“不踩了。”
戴柯气呼呼地说,仰躺在地,像只四脚朝天的王八,翻不过身,憋屈。
梁曼秋感觉到戴柯的怒气,拘谨站在一边,“我给你揉一揉?”
长跑过后大腿不可能只酸在后方。
不待他发话,梁曼秋蹲下来帮他捶捶揉揉,比起刚才脚踩的劲头,此时更像按摩,轻柔、和缓,戴柯甚至能感觉到肌肤的细腻。
他没有放松,反而更为紧绷,有点怕梁曼秋把他揉醒了。
“不搞了。”戴柯猛地坐起,拉开梁曼秋的手腕。
梁曼秋微微一愣,双手无措地攥了下,“不酸了?”
戴柯默默地折叠三张拼接垫,折到一半忽地撒手,有点烦躁地踢给梁曼秋,“你收,我去洗澡。”
梁曼秋一头雾水地继续整理垫子。
她哥真的长大了,终于肯主动一次第一个洗澡。
就是洗澡时间依旧长得离谱。
戴柯的欲念像夏季的阵雨,说来就来,横冲直撞,想在他的体内找一个突破口。
戴四海不会对他进行这方面的教育,有些事情无师自通。
他迎着花洒,让水流浇在后脑勺,顺着微微弯着的脊背流下去。一手撑着冰凉的瓷砖墙壁,一手握着温热的自己。
脑袋混沌,主角明晰,看得到的和看不到的部分都在他的心里拼合、补全,变成邪恶又诱人的画面,带领他走向极端的快乐。
出来的那一瞬,戴柯像又带她多跑一次800米,浑身疲乏,但充斥着完赛的亢进。
校运会后的上课日下发期中考试的试卷,每间教室哀鸿一片,主要集中在后半部分的差生群体。
戴柯一声不吭收起试卷,继续睡大觉。
两天后,分数纠错和试卷讲评结束,总分和排名统计完成,学校召开2010-2011学年第一学期其中考试的颁奖典礼。除初三以外,每个年级的前十名登台领奖,从左往右按名次排开。
戴柯照旧站在队末,抱臂低头犯迷糊。这种场合向来与他绝缘,他的风头早在校运会出完了。
喇叭断断续续传来教务处主任低沉而催眠的声音,“……第二名,1009班徐子阳,第一名,1001班梁曼秋。有请念到名字的同学上台领奖,有请我们的校长为他们颁发奖状和奖品。”
“大D,你妹!”
旁边人低吼一声,撞了戴柯一肘子,把他惊醒了。
戴柯惺忪的双眼陡然锐利,“有种再骂一句。”
旁边人下巴往领奖台上面摆了下,“我是说真的你妹,上面,年级第一!你怎么没说过你妹那么牛逼!”
隔着一片黑压压的脑袋,戴柯站在角落看不清梁曼秋的面庞,只认出她的身形,瘦瘦小小,留着短发,远看像一个小男生。后颈飞着一丛粉色细带,分明只属于可爱的女生。
翠田小学没这般大张旗鼓搞过颁奖,戴柯第一次直面梁曼秋的成绩,冲击程度不亚于被她拿不锈钢盆敲头。
“什么他妹妹,明明是他马子。”隔壁班队末飘来久违的声音,高子波拉回戴柯的浮思。
戴柯冷冷横一眼,若不是集合,早就一脚飞过去,“你再说一遍。”
自从暑假偷钱风波之后,戴柯和高子波再没讲过一句话,在学校偶尔擦肩也是王不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