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虽然忙碌,但都是短期事务。
现在是有差事在身,每天衙门忙碌,母女俩想见个面都不容易。
“母亲不用担心,大哥要回来了。”苏钰说着。
不管平常在忙什么,过年时苏略都会回来,因为要祭祀。
苏天翊不在京城,苏略要代替他完成祭祀。
有苏略在京城,她完全不用担心关贵妃或昭华公主找她麻烦。
说到苏略,慕容宁眉头罕见的拧了起来,看着苏钰的目光有些复杂。
幸好,苏钰越长越像苏天翊,而不是像她。
“苏略疼你,你就当个好妹妹。若是哪天家里提到国公府的爵位传承,你就立挺苏略袭爵。”慕容宁说着。
苏略这种人,能当亲友,就不要当敌人。
至少目前来看,他是真心疼爱苏钰。
这是苏钰的造化,好好保持,不能成为罪孽。
“大哥是养子,己经被父亲逐出族了。”苏钰不禁说着。
苏天翊还不到四十岁,英国公府的爵位传承,要考虑似乎还早。
就是真要考虑,第一选项是她这个独生女招婿承爵。
这种前朝有过先例,苏天翊想做肯定能做成。
第二选项,过继苏邑承爵。
不过二房总共二子,叶峰己经过继给叶家,苏邑是独子,独子一般不出继。
但不管怎么操作,己被逐出族的养子,承爵的可能性都很低,以至于苏钰从来没有想过。
更重要的是,苏天翊正值壮年,有再生育的可能,何必操烦未来之事。
“你只管支持他,成不了就是他的事。”慕容宁说着。
苏钰明白了,就是要她一个态度,支持苏略的态度,其他不用管。
她从来没有想过招婿袭爵,苏略袭爵也挺好。
母女俩一起吃了中饭,慕容宁去了监察寮,苏钰坐车回国公府。
车驾刚到国公府门口,不等进二门,车夫就停了下来。
“姑娘,进不去了……”车马语气微妙。
绿川打起帘子,苏钰看过去。
只见国公府角门被贺家的马车堵住,贺英扶着苏玫在门口站着。
管家接到苏天佑的指示,面色尴尬的拦着俩人。
“我知道错了,回来向父亲请罪。”苏玫哭泣说着。
衣衫单薄,本来就憔悴,这么一哭,更显得柔弱可怜。
贺英就更直接,直接在角门处跪了下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任何责罚,我皆愿承受。”
管家顿时不知如何是好,正经姑娘姑爷,强行赶人肯定不能。
以前也只是拦着不让进,他们自己就走了。
现在贺英一副长跪不起的模样,只能跟身边的人使眼色,赶紧去衙门找苏天佑。
苏天佑有官职在身,非沐休日都要去衙门坐班,在家时候并不多。
“这是……”
绿川看的目瞪口呆,这是闹哪出啊。
苏钰轻叹口气,径自下车。
这么一闹,肯定有围观看热闹的,她的车都在这里了,要是被人发现躲在车上不下去,到时候只会更尴尬。
“大姑娘……”
管家看到苏钰,仿若看到救星,总算有个能做主的了。
苏钰神情复杂的看向苏玫,“妹妹身子弱,不宜风口里久站。”
“姐姐,都是我……”苏玫哭泣。
苏钰打断她,声音颇高,却十分冷漠,“当年与贺家定亲时,只说是苏家姑娘,你是苏家姑娘,嫁到贺家去,本就是应该。”
“我们姐妹一同长大,你出阁时,我还送了大礼,陪着你哭了一场。”
“也不知道哪个烂舌头的,在外头胡说八道,要毁我们姐妹之情。妹妹该强硬些,听到闲话就骂回去,我们不受这个闲气。”
苏玫与贺英的婚事,最大的问题,在于苏钰这个前未婚妻。
苏天佑性格执拗,要是打定主意不让苏玫再上门,苏玫真的进不来。
今天这么一出,是不是冲着她来的,苏钰不想细想。
但是他们想听的,她倒是不介意大庭广众下说出来。
只有她说出来,苏玫和贺英才能为自己的婚姻找到了合法性。
不会再被骂勾引妹妹,偷姐夫。
如此义正言词的一番话,随后苏钰扶着苏枚往里面走,“祖父一直念着妹妹,我们去见祖父。”
苏震岳脾气大,但他对小辈是最好的。
不管犯下多大的错,只要对着他哭一哭,他都能容过去。
至于苏天佑,苏震岳毕竟是他亲爹,苏玫的亲祖父,就是事后生气,也没什么办法。
只要父女常见面,苏玫愿意花力气软磨硬泡,父女关系终会缓合。
“姐姐……”
苏玫反握住苏钰的手,神色激动,眼中透着感激,恨不得给苏钰跪下。
从来就没什么姐妹情深,是她硬抢了苏钰的丈夫,还拉着她一起落到如此难堪的地步。
今天也是,她知道了苏钰的行程,特意来堵她的。
她是真的没有办法,身后己无退路,再退即是万丈悬崖。
她需要娘家的支持,她需要更多的资源,才能让自己的生活有转机。
与娘家和解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她需要苏钰这番话为自己正名,她要名正言顺自由出入苏家,她需要苏家三姑奶奶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