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有女(194)
动辄杀人全家,手段阴毒,不是好人。
“咳~”苏钰连连给苏邑使眼色,虽然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当面说出来就太失礼了。
“舍弟冒失,请关大人见谅。”苏钰说着。
关楚河笑着,没有丝毫怪罪之意,看着苏邑,十分高兴的模样,“我也没想到,苏小将军还能给我如此大的惊喜。”
苏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向来不善于交际,更不知道跟关楚河这种人怎么说话。
“你又是什么人,跑到这里来搅局。”柔嘉郡主站在船头,怒声说着。
琴声响起时,她就知道输了,是境界差距。
但这里是直隶,谁敢不卖恒王府面子,争一争说一说还能耍个无赖。
箫声一出,最后的琴箫合奏,就是她再厚脸皮也不好意思说自家弹的好。
“这位是京城的关大人,劝郡主和气些,不然就不是禁足这么简单了。”苏钰说着。
得罪苏天华,最多挨顿打。
得罪关楚河,弄不好就抄家流放了。
知府也从船舱出来,神情甚是惶恐,要不是在船上,他都想跳过去捂住柔嘉郡主的嘴。
柔嘉郡主全然不觉,京城的郡主,满大街的皇亲国戚,就是郡主都得小心做人。
而柔嘉郡主,出生就在直隶,整个直隶地界上,除了爹娘她最大,称王称霸惯了,全然不懂看脸色。
“苏钰,你别太得意了,这里是直隶。”柔嘉郡主放着狠话。
一直以来恒王爷对恒王妃都是极好的,夫妻恩爱,是模范夫妻。
结果因为苏家,恒王爷当众打了恒王妃的耳光,还把恒王妃禁足。
这让身为女儿的柔嘉郡主,如何不生气。借着春日宴,她一定要给苏钰好看,给恒王妃出了这口气。
“直隶也是天子所辖,并非法外之地。”苏钰说着,好心提醒柔嘉郡主,“恒王爷和世子没在船上吗?”
恒王爷和恒王世子,应该认识关楚河,至少会看脸色。知府这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快成调色盘了。
柔嘉郡主冷笑,“这回没人能救你。”
“哎~”苏钰只能叹息,“是救你。”
正说着,苏钰隐约听到“咔嚓”几声,随即船身剧烈摇晃起来,水手惊慌大喊:“有人在凿船,漏水了。”
花船的主要功能是摆阔,做为船只的功能性只是勉强合格,更没有御敌的手段。
直隶开了这么多场春日宴,也没听说过谁家花船被凿的,这也是开眼了。
“船都要沉了,成了落汤鸡,看你还怎么得意。”柔嘉郡主痛快极了。
凿船这个主意,实在太妙了,她都要佩服自己了。
苏钰无言的看着柔嘉郡主,不管是陆锦半夜泼油烧屋,还是柔嘉郡主的当众凿船,都给她一种开眼的感觉。
论无法无天,还得是京外。
如此变故,春日宴的众人也都惊了。
离家苏家花船最近的是知府的花船,知府吓得都全身直打哆嗦,苏钰和苏邑要是出事了,他还活不了活了。
但要是去救……
知府小心翼翼的看向关楚河,就见关楚河挥挥手,花船靠近苏家的花船。
因为苏家花船摇晃的厉害,除了苏钰,苏邑以及水手们外,云棠连带着下人们都被晃倒在船舱里,摔的乱成一团。
苏钰先扶起云棠,小心送到知府的花船上,随即又去扶绿川。
等苏家花船上的人都转移到知府花船上后,苏钰和苏邑才过去。
至于苏家花船,船底破洞越来越大,再有一刻钟就彻底沉没。
真几千两银子打了水漂。
“你一个小小知府,竟然敢……”
柔嘉郡主见状,顿时大怒,刚要训斥知府,自家花船竟然摇晃起来。
与柔嘉郡主的派人凿船还不同,这是水手下去湖里直接掀船。
而且力量比柔嘉郡主派出的人大太多了,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恒王府的花船己然被掀翻。
“啊~”
柔嘉郡主惊声尖叫,幸好同船的丫头婆子中有会有水性的,拖着柔嘉郡主到岸边。
至于跟随的下人,花船行使皆靠水手掌舵,水手自救之余,也会救人。
一场春日宴,凿沉了一艘花船,掀翻了一艘花船,恒王府唯一的郡主,落汤鸡一样在岸边叫骂。
如此故变,所有人都傻眼,主事人程喻己经说不出话来。
这春日宴还开吗?
还开吗?
开个屁啊。
“多谢关大人。”苏钰向关楚河道谢。
除了相救之情,还有把恒王府的花船掀翻,当场报仇之恩。
苏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苏钰笑着说,“直隶地界,敢如此行事的也只有关大人了。”
关楚河出门游湖,身边必然跟着水性武艺皆超凡的打手,防刺杀。
直隶地界上,眼前这些人里,能把恒王府花船这么短的时间内掀翻的,也只有关楚河能做到。
“客气了。”关楚河笑着,“说起来,我们两家还是姻亲。”
苏钰和苏邑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当然是姻亲,亲婶子关氏是关楚河的侄女,按辈份算,他俩得叫关楚河爷爷。
只是高门大户之间,大部时候都不这么算,京城顶级豪门就没几家。苏家还好些,人口少。
关家是大族,只按房头分至少有十几房,关系错踪复杂。
联姻又讲究门当户对,亲友套亲友,论起来半个京城都跟的关家有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