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叶氏含糊应着,想睡又觉得睡不着。
苏天华又安慰叶氏,“辰姐儿寻回来了,就是婚事有些阻碍,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莫要太操心了。”
叶氏摇摇头,“倒不是因为辰姐儿的婚事,就是觉得……”
觉得苏辰并没有寻回来,还是流落在外。又想到云棠,明明女儿就在身边。
心中烦闷,叶氏索性掀起被子下床,“还是别躺着了,总是胡思乱想。”
苏天华便道:“我今天也无事,天气也不错,索性出门散散心。”
叶氏点头,唤小丫头进来侍侯,又笑着说,“是好久没出门了,今天开心就乐上一天。”
两人一起吃了早饭,云棠过来请安时,叶氏就吩咐她一通。
都是些家务琐事,不要紧的等明天再料理,非得今天拿个主意的,云棠自行决断。
“是。”云棠答应着。
这些天跟在叶氏身边,对于如何管家她是懂了些的,她本就识字,看帐本也容易。
苏天华带着叶氏出门踏青,云棠像平常一样,回屋里看帐本,管事媳妇回话要到下午。
“二姑娘,舅太太来了。”婆子进门说着。
云棠微微一怔,还是婆子提醒,所谓的舅太太是叶氏堂弟的老婆。
因为叶峰过继的事,叶家族内撕的很凶,最厉害的时候,叶氏与所有的叔伯兄弟都断了关系。
直到叶峰中了状元,继承家业之事成了定局,与叶家宗亲的走动才多了起来。
“母亲不在,请舅太太花厅稍坐,我换了衣服就来了。”云棠说着。
“是。”婆子应着赶紧去了。
云棠换好外衣去花厅,虽然不知道叶太太过来为何事,但既没有提前下贴,估摸着也没什么要紧事。
叶氏不在,叶太太就是有事多半也不会跟她一个晚辈说。她过去招呼,也就是说明一下原由,把客人恭恭敬敬送走。
如此想着,云棠来到花厅,只见厅内坐着两女一男。其中一个妇人她认得,在叶家的家宴见过,应该就是今天的贵客舅太太。
另外一男一女,男子她认得,也是宴会上见过,承安伯家的嫡子夏书礼。
至于那个女子,三十几岁的模样,模样与夏书礼有些相似,应该是他的长辈。
“见过舅太太。”云棠上前见礼。
叶太太笑得好像一朵喇叭花,上下打量着云棠,对那妇人说着,“这就是我外甥女苏辰,这长相这气派,京城哪家比的了。”
如此说着,叶太太又对云棠介绍,“这是承安伯夫人夏太太。”
“见过承安伯夫人。”云棠上前规矩见礼,不动生色的看一眼承安伯妇人。
承安伯夫人生的富态,衣着妆容皆是京城妇人打扮,举手投足间也竭力模仿京城贵妇。
但那种不协调感还是挺明显的,这位承安伯夫人娘家出身多半不好。
“果然生的标致。”承安伯夫人笑着,上下打量着云棠。
云棠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脸上含笑,却不接话。
叶太太又要介绍夏书礼,夏书礼笑着说,“我与苏姑娘见过的。”
云棠笑着点头,“是见过的。”
一面之缘,夏书礼在得知她是苏家小姐后,异常殷勤。
叶太太见状越发高兴了,拍手说着,“那还真是有缘。”
丫头端茶上来,云棠笑着看向叶太太说,“您来的不巧,母亲出门去了,并不在家中。”
叶太太笑着说,“我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来看看她,她不在,看到你也是一样的。”
云棠看出来了,叶太太这回过来是想保媒,叶氏若是在,不管是答应还是拒绝,都是长辈拿的主意。
现在叶氏不在,她来见客,若是懂规矩的,就该现在离开,下回再说。
但叶太太若是懂规矩,就是想保媒也该单人过来说,而不是把夏家母子都叫上。
如此三人一行过来,偏偏叶氏又不在。云棠便对婆子说着,“去乐道堂看看,老太太是否得空,家里来了贵客,母亲又不在,我一个晚辈招待,总是慢待了。”
“是。”婆子应着,赶紧去了。
提到老太太,舅太太和承安伯夫人相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苏家的这位老太太,一品诰命,阁老夫人。
杨阁老在世时,她甚少出面应酬,杨阁老过世后,到苏家养老后,就更没露过面了。
承安伯夫人向叶太太使了个眼色,今天过来是为了夏书礼的婚事。
叶氏不在,只有云棠在,岂不是更好。
年轻姑娘脸皮薄,给夏书礼制造机会,多说情话哄一哄,也许就成了。
就是承安伯府的门第差些,云棠的过往并不光彩,再加上苏玫和离之事,苏家的名声差到极点。
要不是承安伯府爵位即将到头,不得不博一博,云棠这种生过孩子的,夏家也看不上。
叶太太笑着说,“我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你,没想到要惊动老太太。”
她与承安伯夫人有几分交情,承安伯夫人找上她,说夏书礼看上了云棠,希望她能保个媒。
她想想也觉得可行,云棠那样的身世,苏家的名声,女儿能嫁出去就是万幸了。
云棠只是笑,反正话己经传过去了,相信谷夫人会见他们。
片刻后,婆子来报,“老太太请贵客到乐道堂说话。”
云棠站起身来,夏太太和承安伯夫人也只得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