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伯的亲弟弟正闹着分家呢,说是被兄长连累。啧啧,一个府里住了那么多年,三个侄子突然没了,却说自己不知情,骗谁呢。”
“夏家的旁支也在闹,说是要断亲。”
“一家子都是吸血鬼,那承安伯夫人恶毒是恶毒,也是奇怪,竟然一直拿钱补贴这么一家子。”
“听说承安伯气病了,家里正请大夫呢。”
众人七嘴八舌说着,不知谁说了一句,苏钰默然听着,心里却不觉得意外。
也许很快就能听到承安伯的死讯了。
“王妃,吉时要到了。”婆子进来说着。
慕容宁点点头,对众人说着,“我们也去看看吧。”
宜宁郡主的住所离后花园很近,此时院中,长史官带着嬷嬷和婆子们正张罗着,忙中有序。红色的喜字贴满各处,五彩的丝带随风飘动。陈侧妃在旁边,很想帮忙又不知如何帮忙。
看到慕容宁和众宾客过来,陈侧妃连忙上前行礼,慕容宁随意点点头,看向长史官。
“请王妃放心,一应皆安排妥当。”长史官说着。
“嗯。”慕容宁大约看看,还算满意。
郡主出阁,事务繁琐,成亲之前,铺阵抬嫁妆都是大事。
所有事务皆是长史官操办,她也就是今天露个脸。
宜宁郡主出嫁,世子的亲事定下来,把楚王府的大事办完,她也对的起楚王爷了。
鞭炮声响起,新郎来迎亲了。
关子琪虽然也姓关,但在关家属于小透明,认识他的也不多。
样貌虽然普通了些,身量却是颇高,此时身着大红喜袍,头戴金冠,也显得气宇轩昂。
迎娶流程都是固定的,直到喜娘高声喊着。“新郎,新娘拜别父母。”
楚王爷与慕容宁堂上高坐,关子琪牵着盖着盖头的宜宁郡主上前,恭敬地行礼。
楚王爷眼角带着泪,虽然宜宁郡主平日里各种闹腾让他十分不喜,但亲生女儿出阁,心中高兴又有些不舍。
“出嫁了,就好好过日子。”楚王爷说着。
陈侧妃站在楚王爷身后,也拿着手绢擦着眼泪。
鞭炮声中,花轿出门。
女儿出了门,接下来就是吃席。
宴席就摆在后花园,一般来说,吃完饭,还要坐会席,众妇人说说话。
但面对慕容宁,还有晋阳长公主,连叶氏和苏钰都在,没哪个这个眼力都没有,还要留下来说闲话。
关上门是大亲友,只怕要说亲事了。
长史官和陈侧妃送客,慕容宁吩咐苏钰带着云棠王府转转,她则带着晋阳长公主,叶氏去了花厅。
三人落座,慕容宁首先开口,“阿钰的婚事,不着急。”
叶氏和晋阳长公主皆是一怔,有些迷惑的看着慕容宁。
“慕容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晋阳长公主问着,语气不善。
薛迟与苏钰折腾了这么久,两人也公然出双入对,她也在准备聘礼,还派了婆子去苏家。
两家都开始讨论嫁妆和聘礼了,现在慕容宁说婚事不着急。
逗她玩呢。
“这是她父亲的意思。”慕容宁说着,“也是我的意思。”
提到苏天翊,晋阳长公主脸上的怒气消了,心里有气也不表现出来。
叶氏却更迷惑了,“是大哥的意思?”
苏钰的婚事,她是没有发言权的。
但要是苏天翊不同意,早说啊,苏略一直在家里,也不阻止苏钰与薛迟来往。
双方都讨论婚期了,这时候说不同意,晋阳长公主生气也理所当然。
“我和她父亲只是觉得时机不合适,并不是反对。”慕容宁知道她们误会了,纠正说词,看向晋阳长公主,“我们希望,这门婚事由皇上指婚。”
晋阳长公主一怔,叶氏也愣住了。
只是心中所想却全然不同,晋阳长公主若有所思,脸上心中的怒意皆消了。
叶氏更多的是莫名,皇上指婚当然更体面。
但不管苏家的家世,还是晋阳长公主府的地位,并不需要皇上指婚这份体面。
尤其是显庆皇帝给薛迟指过一门婚了,昭华公主新丧,马上再让显庆皇帝给薛迟指婚,多少有点强人所难。
“我知晓了。”晋阳长公主语气郑重,看向慕容宁说,“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待我回府后与驸马商议。”
慕容宁点点头,也知道晋阳长公主做不了主,得跟薛迟商议。
晋阳长公主又问慕容宁,“两位还有什么要求吗?”
难得有机会见面,也说到正事上了,索性一次问完。不然完成一件说一件,处理起来也费劲。
“只此一件。”慕容宁说着,却是看向叶氏,起身郑重的行了一礼,“钰姐儿的婚事,还劳你费心。”
叶氏吓了一跳,连忙起身,“钰姐儿既然喊了我二婶,这就是我份内的事。”
先不说以前同府而居的十年情谊,同是姓苏的,苏家媳妇为苏家女儿操办婚事,真是份内之事。
又说几句,晋阳长公主满怀心事走了。
叶氏带着云棠也告辞走了,慕容宁亲自送两人到门口。
叶氏正欲上车时,就见公主府的婆子抬着一个箱子搬到车上。
“我送给辰姐儿的。”慕容宁说着,“就是一些姑娘用的东西。”
叶氏连忙说,“那也太多了。”
一般来说,就是给见面礼,一套首饰就算多的了,哪有送箱送的。
“初次见面,应该的。”慕容宁说着,坚持让管事把箱子抬到车驾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