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他拈酸吃醋后(176)
她们回到皇城中了,眼下就在药铺候着她。
信来的急,蹊跷又不安。
苏彻玉放心不下,现在就打算前去看一眼。不过,在此之前,她并没有瞒着良熹敬,她现下要去见温长烟她们,他是知晓的。
“我去去就回,不会耽搁太晚。”言语完这一句,她忽觉得可能是不够,便又道一句。
“不会让你等太久。”
不太明显地安抚,但良熹敬听的出来。
“我派暗卫同你一齐去。”
“不用了,应该没什么事。”
苏彻玉故作轻松地道。
毕竟,若是真碰上什么事,温姨她们怕也是落入了旁人手中,她若是带了这些人去,她们也只会更危险。
“嗯。”
苏彻玉既然有自己的意愿,那良熹敬便也不施加他的想法,因为那样会适得其反,他已经吃过教训了······
“苏彻玉,别让我等太久便好。”他将她的安抚翻出来又说了一遍,但这是他的述求,与前者并不相同。
“好。”
苏彻玉点头,翻身上马,没再回头,她干脆地没入夜色中,而直到她瞧见那梧桐树下亮起的纸灯后,她才静下。
平时若是无事,纸灯不会亮起,这是温长烟和顾思芊告知过她的规矩······
幽幽暗巷,方歇的雨潮湿着这一处,而那悠白的灯火,似夜鬼索命提灯,影影绰绰顺着石阶爬至窄门边······
落地一瞬,苏彻玉抽出了剑,她的心狠狠皱紧。
用剑挑开门,她忍着性子没冲进去·······
她只见,空落的院中央,站着一人。
许是知苏彻玉已至,她才转过身来······
“我不知道,我现在还该不该唤你一声阁主······”
当柳渡央的面貌一清,苏彻玉的脸色阴沉了些。
“你若是想叫,也是无妨的。”
仍是那副仁慈的模样,与苏彻玉初见她那时无疑,可眼下苏彻玉却觉得她真是尊“假面菩萨”······
“温姨她们被你关在哪了?”
“知钰,你可不能错怪了我,我可不像世子爷一样会关着她们······”
知钰?
苏彻玉挑眉,她知晓柳渡央从一开就知道她的身份,但世子?世子是谁?
“是她们自己不愿出来罢了······”
她将话讲完,其后走近苏彻玉几步,一晃不晃地看着她,“明明不是很久不见,怎么瞧着你又觉陌生了?”
苏彻玉赎身之时,距眼下也不过一年之久。
“阁主说笑了,要说陌生,也应该是你让我觉得陌生。”
柳渡央笑了笑,不予置否。
她也不想耽搁,索性将她想说的给说了。
“你以为害死你们秦家的段家人,就只剩段呈瑞一个吗?你可知良熹敬是谁?你可有猜忌过,他若真只是平民出身,怎么那么快就爬上了首辅的位置,而他那些暗卫又是哪来的,你可有想过?”
“我只是来接温姨她们走,其他的我不在乎。”
苏彻玉翻了剑身,没去看柳渡央。
“你真不在乎吗?他身上可是流着段家血,你也不想想,秦家一族是被谁所灭的?”柳渡央的话语仍是柔的,但苏彻玉却觉得刺耳极了。
“你不会已经对他动了心吧?”柳渡央轻问了一句,其后轻笑了一声,“真是太为难你了,不过也是,就算你不对他动心,他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别说了。”
苏彻玉哑声道了一句,手上的皮肉快被掐地见血,但她想让柳渡央快些闭嘴。
“知钰,我当初劝过你的,叫你跟周期年走,可是你还是一意孤行·······现在周期年还在边陲,眼见着跟周老将军一般生死未卜,你还能指望谁?”柳渡央好似关切地看着苏彻玉,“你那时若是听了我的,也不会落到现在的下场······我还记得你时候不还反抗的很激烈吗?宁死不屈······怎么现在就投到良熹敬麾下了?”
“我让你闭嘴你没听见吗?”
“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是不听呢?”柳渡央有些无奈地笑了,“当初你刺杀段呈瑞不成,眼下又想跟着良熹敬去再杀他一次,可机会怎么可能会一次又一次的摆在你面前呢?”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苏彻玉咬牙问她,“你是要我的命?还是要其他的什么,你痛痛快快地说吧,我没功夫与你在这耗着,也没闲心听你在这信口雌黄······”
信口雌黄?
柳渡央闻言一僵,倒没想到苏彻玉竟是嘴硬到了此刻。
不过,信与不信,她确实也做不了她的主。
“我吃斋念佛,后来也少碰杀戒,本是想积德转世,莫要再经历这一世的苦果了,可你们一个两个要对付我的瑞儿,先是弄残了他的双腿,后又想要他的命?”
“你说什么?”
瑞儿?
段呈瑞是她的孩子?
怎么可能?当初她领命去刺杀段呈瑞时,可不仅承了良熹敬的意思,也是领了她的首肯的。
柳渡央瞧出了苏彻玉眼底的惊愕,她苦笑着抹了抹眼角的泪,慢慢道:“是啊,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孩子被别人杀死呢?”
她的话音一顿,而就在顷刻,她眼底的慈悲化为了泡影,她厉声道:“可我要是那时不那么做,我的瑞儿会死的更早·······瑞儿藏不住事,我又不能将良熹敬的底细透露出来,不然,他可能还没等他动手,他就已经尸骨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