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他拈酸吃醋后(37)
“大人要是有事寻苏姑娘,大可亲自去看看。”他说的小心,但意图却不小心。
尚已夜半,大人寻苏彻玉能有什么事,多半是大人自己藏有私心吧。
东草低着头,掩住自己的神情,暗自猜测着。
“要不你说说我找她有什么事吧······”良熹敬似笑非笑地看着东草,“要是说对了,我领你一起去找她。”
“要是说错了,你就在外头跪着吧,什么时候想对了,什么时候再起·····”
东草勾起的唇角在一瞬成为了泡影,他抬头对上良熹敬的视线,立马求饶道:“大人,是小的胡说八道了,您就随口一问,至于那些个不重要的人,您哪有功夫理会。”
心虚冒冷汗,东草见良熹敬没松口的意思,心底更慌了。
“大人,小的多嘴,小的这就前去看看苏姑娘歇下没!”寻着要领,东草飞快的溜了出去,生怕再多嘴一句,自己这膝盖绝对是要不保了·····
良熹敬看着那被阖上的门,玩味的一笑,说不上是什么个心思,只是觉得滑稽的很。
不过,他在万禾那吃了“亏”,还没来得及处理她,这会他倒还要好好思量如何“报答”苏彻玉了。
常言道“吃一次长一智”,万禾
昔日假借“恩情”要挟他做了不少事,那样的滋味虽是不好,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而现在弄清了恩主是谁,况且她还是个纯粹不记事的,烦事瞬息少了大半。
但。
良熹敬的眉头一拧。
他觉得,苏彻玉未免太不痛不痒了,他给她的东西被旁人偷去了,她好似很无所谓啊······
她是觉得这东西于她毫无用处,还是觉得他于她毫无意义?
想到这,良熹敬的神情越发不好,咬了咬牙,忽略心口的异样,他慢慢站起了身。
而这时,东草也正赶来回话。
“回大人,我在院外听到了苏姑娘与姜叶那丫头闲聊的声,想来是还没睡下的。”
*
屋中未点半烛,黑压压的一片,但总有细弱的声响穿针引线般的冒出。
冰块尚有置备,外头的炎热与屋内也没多大干系。
薄被盖身,苏彻玉与姜叶躺在床上,悄声说着不可声张出去的事。
“近日府上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没有啊。”姜叶细细思索了一番,后并没发现发生了什么大事。
“那就奇怪了。”
苏彻玉这般问姜叶定是有原因的,因为她觉得自良熹敬将她抛在竹林半月后,人好似就变的有些不一样了。
至少对她没先前那般恶劣了······
但要是说良熹敬是突然良心发现了,苏彻玉本人是不信的,所以寻着机会,她还是想知道一下期间让他转变的契机是什么。
“姑娘对大人很感兴趣吗?”
姜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害的苏彻玉吓的从被窝里钻了出去。
“我若是对他感兴趣,那我怕是真死到临头了。”苏彻玉说完长叹了口气,凭空有种良妇被恶霸戏耍的无力感。
“嘘!”
姜叶被她突然拔高的音量惊到,连忙示意让她低声些。
“大人喜静,若是被惊扰到了,怕是会怪罪下来的。”她小声的提醒着,“我到府上也有时日了,先前我也觉得大人太过冷情了些,可后来又觉得情有可原,其实大人挺可怜的······”
“何出此言?”
苏彻玉一愣。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良熹敬可怜的,他自己知道吗?
“大人虽官至首辅,深得圣心,但事事不能完满,大人久病缠身,素日里来往就繁的便是医师此类,而外头也多半唏嘘,只道官高不寿,眼下也没有婚配,想来连个一儿半女也难留下。”
姜叶说的惋惜,苏彻玉听着觉得错愕。
“原来如此······”
原来是他时日无多,所以才网开一面想要放她走吧。
那这般细想来,良熹敬倒也是个苦命的。
年纪轻轻官至旁人不及的高位,圣宠加身,多智多妖,又可称芝兰玉树,秀色可餐,但这些攀附在多病之人身上,那便犹如昙花一现,瞬绽而息。
“姑娘方才问我府中可有大事发生,我虽说没有,但按理来说,这府中最大的事便是大人的安危,只是大人久病多年,大家多半都已经习惯了,所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虽然姜叶来的也不算久,但该挂心的也都记着,府中之事不多,只要留心便也能知道个大概。
“那你家大人还有几日能活?”听到这些,连苏彻玉都为良熹敬感到惋惜起来,毕竟谁会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呢······
只是她的话刚落,姜叶的手便捂了上来。
“姑娘这可问不得。”她说的有些急,“之前就是有人多嘴问了一番,之后府中就再也没这人的身影了。”
所以,这可是府里的禁忌,问不得。
苏彻玉闻言点头,姜叶这也才放开手。
“真没想到······”
她是真没想到良熹敬这样不可一世的人,竟是病成这样了,她之前怎么没发现?
不过也是,他体弱的风声她也不是没有耳闻,只是她多半不以为意,后来真与他接触,也多半敌我相对,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没个安生时日,她注意不到也实属正常。
悠悠叹了口气,苏彻玉没再说话,但过了会,她忽觉不对,制止了姜叶欲要开口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