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他拈酸吃醋后(48)
“大人。”东草进来回话。
“人寻到了吗?”
良熹敬问了一嘴,但瞧他样子,应该是没找到的。
“回大人,暂时还没有,不过小的记起上次寻的那个刺客与苏姑娘好像是一伙的,若是顺藤摸瓜没准能寻着······”东草说的小心,因为他知道大人现在的心情并不好。
“嗯。”
良熹敬点头应下,眉眼间带着些许疲倦,“我上次叫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哦,小的打探到一些。周小将军倒是没什么偏好,与女子也没什么过多的牵扯,只是他好像一直在寻人······”
“寻人?寻的什么人?”
“好像是秦家小姐。”
“秦家,哪个秦家?”
他倒不记得这皇都里有秦姓的大户了。
“自秦将军通敌叛国,被株连九族后,这皇都城内自是没有姓秦的大户人家了,但秦将军的一对儿女却是在事发前就被送了出去,若是没遇到意外,现在应当还是在的,所以周小将军要找的正是这出逃在外的秦大小姐。”
东草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打探到这一密事的。
周期年作为当朝新贵,却是在近几年间一直在打探前朝罪臣遗孤,想来这消息传扬出去也是不好的······
“秦家与周家是沙场上同生共死交情,两家儿女自小便定下了娃娃亲,若是没有横生那事,想来这秦姑娘现在已经嫁予周小将军了。”
东草说着也觉叹惋,毕竟因着一桩婚书执着到现在,也算痴情一片了。
良熹敬闻言倒是冷笑一声。
“那他这是在寻妻?”他还真没想到平日里淑人君子的周期年竟是还有这一桩事,“那你能寻到这秦大小姐吗?”
“大人,这人连周将军本人都寻不到,小的哪能那么容易就寻着了呢?”
“罢了,这事暂可搁置,但······但苏彻玉那,你还是要好生地派人去找,反正活要见人,死要······”
“见尸”二字他未成说出口,心口一堵又不想再细想。
“是,小的明白了。”
东草识眼色的应下。
他知道大人现在矛盾的紧,应还苦于对苏姑娘的情感吧······
东草明眼人看破不说破,只当默默为大人伤感的同时还替他高兴,毕竟大人现在也有在意的人了,平日里他孤来独去的,活的太干脆,也太落寞孤寂了,是该有个人来破开大人的心房了。
他自领命后,便立马退出房去,还将门给阖上了,好不再打搅良熹敬。
而眼下,屋内却又只剩良熹敬一人了。
他手上还执着苏彻玉留下的面具,谈话间也未曾放手。
他拧了拧眉,伸手描摹其上并不清明的纹路,待描至其上唇边,他的指尖一顿。
拧着的眉也在无意识间舒展开又紧锁上,他就这般徘徊了许久,直至烛火不再亮时,他将东草叫了进来。
“找来刻刀和上好的木料来,要尽快······”
*
未等天明,苏彻玉便动身去寻阁主了。
许久未见,她眼下已经记不得那人的面貌。
阁址她一直知道在何处,但从未造访过,可当下一见,却是让她心惊。
半大不大的破旧宅院,一眼仿若能看到头,边上的桐树上挂着一副染污的帆布,其上写着“赎安阁”三字。
苏彻玉怔愣片刻,处在原地未曾上前。
“姐姐,你要找人吗?”
闻声,苏彻玉低头,只见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站在她的身侧问她。
“是寻阁主吗?我带你进去吧……”她说着,便牵上了苏彻玉的手,将其往宅中带。
“多谢。”
她被领着往里走,直到她们进屋,女孩才将手松开,对着屋内坐着的女人道了句:“阁主,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糖呢?”
小孩伸手向前,毫不客气地讨要着,但被其称为阁主的人倒也不恼,只是摸了摸她的头,说她是个人精。
“只是带人进来,就要上糖啦?”
虽是这般说,她仍是将糖放到了女孩的掌心。
“好了,吃糖去吧,随便把门带上。”
“好。”
女孩拿着糖高高兴兴地出门去,听话地将门给阖上了。
眼下屋内仅剩两人。
苏彻玉看着坐在她前方的女人。
她上了年纪,笑面上带着些皱纹,但哪怕这般,也可瞧出她年轻时的风华。
“许久未见,你可还记得我?”她示意苏彻玉坐下,“那日将你从老鸨手中抢过时,你应该和刚刚那个孩子一般大,我记得那时你哭的厉害,一直说着要跟我走,转眼间你已经长那么大了。”
她感叹着,同时也明了苏彻玉的来意。
“这回你是要走了吧?”
“嗯。”苏彻玉点头,将银两放置在她的桌案上,“多谢阁主当年相救,不然我怕是不知现下的光景是怎般的······”
“你倒不必谢我,我将你从那带出来,不若是让你从那条死路走上了另一条死路。”
“但至少,这已是我当时能选择的,最好的路了。”苏彻玉还是庆幸的,哪怕是血雨腥风损伤皮肉,也比依附男子囚身囚生的好。
阁主闻言轻笑,看着她过了半晌后才道:“你这番前来辞行,可是要去寻你失散多年的胞弟?”
苏彻玉诧异她怎么知道这事,犹豫着没有回答。
“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将你的身世转告他人,你大可放心去寻挚亲,但我还想告诉你一事,周将军之子周期年一直在寻你,你若想日后能洗脱秦家冤屈,最好去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