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他拈酸吃醋后(5)
“大人,您没受伤吧?”急切的上前询问,但在看见良熹敬黑沉的脸色后,东草立即噤了声。
自他对良熹敬的认知,每次他真动怒的时候嘴边都是带笑的,只是脸色会黑的吓人。
他暗咽下一口口水,祈祷等会遭殃的不会是他。
片刻的寂静后,良熹敬说话了。
“府上有人在外欠债没还?”
“没有,都没有的事。”东草回的急,只是不知良熹敬为何这般问。
“那怎么有人追债追到府上了?”话毕,他站起身,身形刚巧与东草错开,刚好将对面檐顶上的景象尽收眼底,只是可惜,现下那处什么都没有。
东草被问的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心虚感慢慢涌现,过了许久,他好像想起了一件事。
一个月前,宋尚书秘密夜访,与他家大人聊了许久。大人不防他,他便在一旁听着,只是这两人后头的对话,无不令他咋舌,朝政,社稷,民心,无所不聊,但二者话里话外总是逃不开一句话。
当今圣上留不得。
而他又清晰明了地记得,在宋尚书走前,他对良熹敬说了句半似玩笑,半似认真的话。
“既然良大人与我志同道合,那我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不若找人成了我们二人心中所想之事,还社稷一个安定?”
东草不晓那时良熹敬到底是怎么看待这事的,或许是把宋尚书说的这句当成了玩笑,所以才会说出“你出力,我出钱”,依如这般的言语。
当把这些与前几日皇帝遇刺联想到一起,东草忽的双腿忽的一软,整个人差点跪下。
“大人,或许我们还真在外头欠了一笔······”东草说的小心,可心里却有一个大胆的定论。
不出意外,他家大人成了刺杀陛下的主谋了······
只是不知他晓不晓得这事?
“哪笔?说来听听。”良熹敬将视线转到他身
上,对这事起了兴趣。
东草听良熹敬问起,没立刻回,只是先叫护卫退开,后将门给关严实了。
·······
在窥见良熹敬的房门被关上后,苏彻玉的眉头狠狠的一皱,心中的戾气遮掩不住,但现下她只能暂时寻块地躲好。
护卫们虽退离了些,可也尽守本分的在院中搜罗起来,苏彻玉没必要与这些人斗,毕竟没银子拿,胜算还不大,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她不做。
脸上的面具在躲藏的时候显的有些碍事,做工粗略且雕画丑陋,可苏彻玉这一戴就是五年。实际每次刺杀行动,苏彻玉都会戴上这面具,只有上次刺杀皇帝,因为脸非漏不可,所以才没戴。
可到头来,刺杀对象都没看到她的脸,但却是被一个路过的给看清了,苏彻玉有些气不过。
细想想,若良熹敬不是雇主,她真想杀了他。
这男的让她不满的点有些多,拖欠银钱首当其冲算一个,看清她的脸算第二个······
而该杀良熹敬的理由,直到房门被打开,苏彻玉都还没想完。
“所有人都退远些,无事不要踏入院中。”东草率先从屋中退出,冲着院中人吩咐着。
依着吩咐,人走了大半,院里安静了许多,是以,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也会变的清晰可闻。
良熹敬不知是在什么时候走出来的,极其优越的身量衬的周遭的事物都矮小许些。月光下的他,半明半暗,隐晦的不让全貌显露。
他低声吩咐东草做的事,苏彻玉听了个清楚。
可这并没有什么好意外的,因为这本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苏彻玉心里也有数。
再次扶正了脸上的面具,她起身,光明正大地走到良熹敬跟前。
此时,东草早已离开了。
所以,现在的院中只有她和良熹敬两人。
“大人,拿了我该拿的银子,我自会走人。”碰面说的第一句话,苏彻玉就说的毫不客气,不难听出她的怨气已经积压许久。
良熹敬没说话,瞧着她面上的面具过了半晌后,才开口道:“你面具上雕画的是狼还是狗?”
苏彻玉诧异他会问她这个,可她不愿答,只当他是在与他卖关子。
但实际,良熹敬倒真没那心思。
这面具上的图案他是真分不清是个什么东西,且那上面双眼的位置好像也不大对称······
他的手抬了抬,但最终没有伸到苏彻玉面前比划。
苏彻玉见他盯着她不说话,头皮有些发麻。
她心想,他不会认出她来了吧?
“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语气弱上许多,她心底也多了一丝疑惑。
眼前这人很缺银子吗,卖着关子不说话,不是不想掏吧?可他看着也不像缺这个的人啊······
面具下的小脸苦了苦,“事我没办妥,只是残了,少给点没事,但一分不给就太不要脸了。”明面上骂,心里面骂的更脏,不过苏彻玉还是知道忍一时雨过天晴的,也没再说过多,眼下就看良熹敬打算怎么做了。
良熹敬闻言从苏彻玉的面具上移开眼,其后将手上的东西递出去,示意她接着。
苏彻玉先没动手,只是垂眼去瞧,但在看清了他递来的东西后,她便说不出话了。
她盯着良熹敬手中的两锭金子,人晃不过神来,倒是想伸手去拿,可又怕对方不是都给她的,毕竟这也太多了。
“不要吗?”良熹敬单只问了一句后,金子就已经不在他手上了,他嘴角弯了弯,但很快收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