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他拈酸吃醋后(9)
一时间,宋府由暗至明,恍如白昼,光亮也一直波及到墙外,连带着视野也变的清晰,只是其中的腥风血雨,旁人难以参透。
忽略这些,东草本想再问,可来不及多言,良熹敬这时已然下了马车,站在他的不远处。
彼时,宋府的风波好似与他毫无干系,他像个麻木的看客,但又不是全然将自己抛置事外。
在闹声中,良熹敬终是开口。
“来看戏。”
看戏?
东草不懂,他不懂大人。
是看自己的戏,还是看别人的戏?
东草迟疑了好一会,而宋府内的打闹依旧持续,他跟着良熹敬将视线落到宋府,心底的疑惑还未搁置,就转而换上震惊。
他看着宋府墙边有一道阴影投下,随即一个全身着黑,面貌不清的人翻身落地。
那人的动作矫捷轻便像是翻墙的老手,而这副穿着打扮又让东草似曾相识,记忆恍然间被击中,他指着那人看傻了眼。
这人是刺客!
可他分辨不清她具体是刺客中的哪位。
眼前的是刺杀宋尚书的那位,还是要解决的隐患?
想不出答案,他僵立着不知该怎么办,只是在下一瞬,出乎他意料的,又一道黑影投下······
这时,两个全模全样穿着的人,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宋府仍旧混乱着,可两位刺客一前一后皆已出逃,东草觉得荒谬,但同时他也明白了良熹敬方才那话的意思。
眼前的这两位,除了面具的雕文不同外,没有其他差别,明明白白的把是一伙的写在了明面上,那她们方才在宋府闹的这一场不就是在“唱戏”吗?
想清楚的东草忽的心底一凉。
这其中一人是他找的,没成想那么凑巧的找到了另一人的同伙,好事没成双,坏事尽出门了。
可哪怕心下发愁,他倒也没忘了正事,在认清二人是同伙之后,他就动身护在了良熹敬身前。
不过他护的急,声响自然大,苏彻玉不可能没听见。
刚收回不久的剑,再次出鞘,在看见良熹敬的那刻,她就起了杀心。
但显然不是因为被抓包的心虚,她只是纯纯对良熹敬这人有些意见,知道他不是什么好家伙,她这会坑了他,他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所以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苏彻玉想跟他做个了结,毕竟现在就只有他和他的随从在,基本上奈何不了她。
且听闻传言,他好像是个病弱的身子。
苏彻玉联想起她与良熹敬的两次相见,他好像都是那副病美人摸样,光看着就活不久,想来抵抗的能耐也没多少吧······
思量好她的胜算,苏彻玉打算动身,同门姊妹料到她想干什么,没加以阻拦,只是想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只是她刚迈出一步,飞来的箭便挡住了她的去路。
不消停的夜,一切都显的不顺人心意。
苏彻玉看到这一幕,禁不住在面具下皱眉,事情果然没她想的那般简单,良熹敬怎么可能傻傻的前来送死,这不,他的救兵来了······
光凭那不顶事的月光,苏彻玉难以看清来人的模样,但却是能断定来人只有一个。
不过这也就说明,这人应当很难对付,不然也不会只身前来。
苏彻玉叹气,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顿时,她也打算撤了。
与同门对视一眼,凭空而来的默契让两人都意识到了下一步该要怎么做。
她们一个向东一个向西,要分头逃离。
意图昭然若揭,来人不可能不知,先后的两箭欲要再次堵住她们的去路,可都被二者侥幸地躲开。
良熹敬好像自始至终没什么反应,但实际他内心起了不小的波澜。
他想,今夜是没白来,一切都显得热闹又生动,相较直白的生死,他对濒死前的热烈更感兴趣。
因为求生的愿景很动人,贪婪又纯粹,贴合本性,让人欲罢不能。
“解决向东的那个就好了。”
这是良熹敬对周期年说的。
破绽太多,良熹敬都不想一一点破,光凭那张丑出新高度的面具,他就认出了那个与他有两面之缘的人。
第6章 遇难 女主遇险!
而周期年实际不是他请来的,麻烦他前来的是宋尚书。
宋家与周家有交情在,周期年作为晚辈也不好不来。
良熹敬只不过料到了宋尚书会请周期年来。
不过也正好,顺便为他所用······
而周期年对良熹敬出现在此处并不觉得意外,因为宋尚书与他说过,有人刺杀他这事,还是良大人与他说的。这两人作为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良熹敬不放心前来相助也是应该。
只是他体弱的名声在外,按理说还是不来的好,免的一不小心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哪怕良熹敬多病,可那也抵挡不住他与
生俱来的锋芒。周期年很难不佩服这样的人,是以便顺着他的意思,向东追去······
而待周期年离去,愣了好半晌的东草是才回过神。
“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他历练不足,今夜遇到的事情又太多,虚汗已经浸身。
闻言,良熹敬回头。
“将戏做足。”他看着东草,平淡的不附加其它神情,“恭贺宋大人化险为夷,顺水推舟的将人情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