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碎璧(112)+番外
容玢与余屹一坐一立,见闻清冲了进来,不见了平时的冷静,一脸慌忙焦急。
容玢心觉不妙,兀的起身,把桌上的杯具弄的一晃。
“……主子,主子不见了!”
闻清喘着粗气,断断续续说道:“公子怎的在这?昨晚不知来了何人,不肯说出公子所在,只留了个地名,主子觉得奇怪派我跟着他,谁料跟了他许久后便没了人影,回去的路上还遇到两人阻拦,只是对方没有杀意,像是故意拖延时间,我心绝不妙,脱身后连忙回寺,果然不见了主子踪影!现在该如何是好?”
容玢眉头紧皱,听到后面上已一片铁青:“蒋殊,我让你派去的人去了哪里?”
“属下是按公子吩咐,让王成去说的,那是我们的人,绝对没有问题!那人江姑娘也见过,想来是能认出来的。”
“王成人呢?立马叫进来!”
不多时,进来一个侍卫踌躇不安说道:“……公子,他、他,王成从昨晚开始就没回来,不知道现在在哪。”
“派人去寻!马上!”容玢冲蒋殊斥道。
他外袍都没穿,向外走了两步又转身看了余屹一眼,道:“我还有急事,先走一步,我能说的都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而身后的余屹见他这副样子,面上难得露出错愕的神情,就这样看着他快步走出。
容玢出门后扭头问闻清道:“你先莫慌,把你最后一次见她在那,干什么、说了什么一字一句说清楚。”
闻清一字不敢有误的将昨日的情景说与容玢,他听到后面,一对眸子里面已冰如寒池,
“这是针对她的一个局,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她来的。”
闻清见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刚要细问,就听一旁传来一阵疾呼:
“公子,人找到了!王成他……他已经死了,是被人从背后砍的脖子,一击致命。”
“主子,主子……”闻清腿竟觉得有些撑不住了,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她不知道江文如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要是她出了什么事……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你没事吧?”
容玢看她的脸惨白的不像样子,整个人木然一般。见她没有回应,也不再多说什么,转头问那侍卫:
“他的尸体现在在哪?”
“就在东边往寒山寺走的林子里。”
“我们现在人手不多,把能用的人全都调去找,哪怕把那林子翻过来,也要找出线索来。一个大活人被人带走,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那侍卫不敢耽搁连忙下去了。
容玢又看向闻清,“你主子素日可同什么人结过梁子?”
“主子不常与什么人打交道,更别提和人有仇了,何况这次出来也不是什么打眼的人,谁会抓她啊?”闻清一着急起来话顿时多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问容玢。
容玢刚才乍听到江文如失踪的消息,一时心急太过,现在静下来后方捋顺了现在的状况,垂眸道:“抓她的人应该另有所图,暂时不会对她如何。”
她的身份瞒的紧密,抓她的人应该知道的不多,只是心生怀疑,既然如此,那江文如就是一个勾子,想要从她那知道什么。
既然有所顾忌,她一时半刻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样说着,可他因为握的太紧而轻微颤动的手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境。
可万一呢,万一江文如咬死不说,或者说出的不是对方想听的,抓她的人会不会狗急跳墙?
毕竟若她的身份真的只是一个寻常百姓,那在这幕后之人心中,杀了她也不会闹出什么大动静。
他不能拿她的冒险,必须尽快摸到对方意图,找到江文如究竟在哪。
他闭眼缓了缓神,尽力思索着所有已知的线索,还有各方势力中,现在最有可能动手的那个。
他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被这种情绪牢牢束缚着。
他竟然感到害怕了。
从那件事之后,他几乎再未有过这种感觉。
而他现在满脑只有一个想法——不能有事,她一定不能有事。
*
鸣乐坊高台之上,激烈乐声之中,有人杀气腾腾的舞着剑,一黑一红两人持剑对峙。
身穿黑袍之人气质冷厉,处于强势之位,而穿红袍者笑里藏刀,看似不断躲避,避其锋芒,实则暗藏杀机,出手虽少,却招招出其不意、隐蔽致命。
萧司寒面带笑意看着面前的场景,指尖轻点着手背。
专程叫他过来,来看这场指向性那么强的戏,怎么,是指他会成为谋逆之人吗?还是想拿这件事威胁他?
“嘭——砰砰——!”
鼓声敲得越来越猛,让人疑心面前的二人身后跟着千军万马,现在一声令下,军队换了队形,再次交锋相对起来,而面前的这出戏码,也到了要决一胜负的时候了。
鼓声震耳,琵琶筝声不断,满屋的乐声在杀气四溢中奔涌膨胀,变成了疆场上的无眼刀剑,横冲直撞、肆无忌惮,像是要将这屋顶掀翻一般。
哗——
红袍者最后一击,一个转身后刀尖破空,眼看就要刺入对方胸膛!
这不是普通的舞剑表演!
*
“刺啦——”
一柄长剑甩出,连杀两人后,连带在空中洒出的鲜血一起飞出,最后深深插入树中。
时渊一记飞踢踹到近身的一人身上,那人一个空翻擦身避过,却来不及躲闪紧随而来的另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