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碎璧(126)+番外
“那就是你见识太少了,京城里女扮、咳,这般样子的多了去了,有什么好稀奇的?”
江文晚理不直气也壮的说完之后,不忘再问:“你还没说呢,你是谁啊?”
萧司寒长见识的点了点头,面不改色道:“我是五殿下身边管事的,他现在不在
里面。”
江文晚虽觉得他这气度有些不像,但衣着朴素,脾气也很好,一时也没在多想,只是喃喃道,“五殿下?”
“嗯。”
“我倒没怎么听说过他,他人怎么样啊?既然是位皇子,应该不大好相处吧?”
江文晚不自觉跟他闲话起来。
萧司寒见她满脸好奇,想了想道:“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哪里谈得上尊贵。”
看着面前的人在自己面前随意的样子,他笑道:“不过,他应该是挺好相处的。”
第71章 骤变 一夜之间,风云骤变。
江文晚慌乱的扫了一下周围, 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能私下这么说自己的主子呢?既然是皇子,受不受宠岂是他人可以妄谈的?瞧着你也是个没心眼的,竟还能升到管事的位置上?不会是因为这副皮相吧?”
江文晚古怪的看着他,萧司寒眉心一跳, 听她好意规劝道:“不过祸从口出, 这幸亏听到的是我, 你之后说话还是要小心点。”
萧司寒笑应:“好, 我一定小心。”
说完后,两人身后一阵树叶扫动的声音,原来是几乎尽黄的梧桐被风刮得四散落地,已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残叶。
“燕京有一条满是梧桐树的巷子,如今正值落叶之际,那里的场景,应该比这里要壮观不少吧?”
萧司寒突然问道。
其实江文晚离开时见过一场落叶了, 但她想到如今的境况, 适时的收了嘴, 没暴露自己刚从那来的实情,“如果快的话, 等到这里安定下来, 回去之后说不定还能看见啊。”
萧司寒只是望着那叶子,嘴角微扬, “是吗?那倒是……值得期待的一件事。”
*
燕京。
临安街上红黄相间的落英簌簌而落, 往日还算京城胜景的地方人迹稀疏, 冷清荒凉。
文人雅客没了吟诗作赋的雅兴, 街头百姓本就没这份闲情逸致,而身在局中的文臣武将们一反常态,正焦头烂额自顾不暇。
于是几十公里之外有人心中挂念期望再见的场景, 在当时当地却成了萧瑟凌乱的遗忘之所。
漫天满地的黄叶包裹在呜咽的风鸣声中,与夹杂其中的点点红痕,构成了一幅寂寥残景,像是某种不详的前兆。
而这种种异常诡异的现象自然事出有因——近日燕京发生了三件大事。
这三件事一件比一件重大,反转不断,最后彻底打破了这繁华京城的虚浮外衣,将这早已危若累卵的局势推向了高潮,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一是贵妃宋氏的千秋盛宴。
景帝近来缠绵病榻这是无论怎么遮掩都无法隐瞒的实情,众人嘴上不说,可心底却清楚的很,这般情况发展下去,无非两种结果,一是皇帝驾鹤西去,太子顺理成章继承大统,风平浪静,“皆大欢喜”。
另一种情况则不好说了,但最后现今两位势头正盛的皇子定有一个是要反的,至于不得善终的是哪一个,现下尚不好言说。
而贵妃宋氏的这次千秋宴席,则终于让众人看出了端倪——在这般议论纷纷猜忌不断地时候,皇帝毫不掩饰的态度,让举棋不定之人看出了现如今的天心所向。
按理说皇上身体欠佳,加上民间大灾小祸不断,这宴会本不该大办,可皇上却不仅下旨盛办,还撑着病体亲自到场赴宴——大皇子如今算是贵妃半子这几乎是公认的事实,皇帝这般作态,让众臣心里的天平不自觉歪斜起来。
可还没等众人分辨清楚,次日第二件大事便发生了,如一声惊雷炸响,将昨日的境况完全反过来了,甚至更加严重。
而事发的原因来自民间的两幢人命官司,当然,这官司在混乱的朝堂上,最终演变成了鲜活惨烈的三桩。
盛宴次日的朝堂上,一众官员突然群情激昂、态度激烈的上奏弹劾,大有舍生取义玉石同焚,不达目的就要血溅当场的狠绝,场面完全无法控制。
他们弹劾的人自然是同一个——大皇子萧司珉。
然而可悲又可叹的是,最终确实有人血溅当场了,却不是这些身穿笔挺袍服,为世间正义发声、满身正气将仁义道德奉为圭臬的诸位官员,而是一位老人。
他们先指控户部的周建林私下开办“钱庄”盘剥百姓,敛财放贷,三年间利息竟翻了十倍,让不少人家破人亡,又不敢喊冤或求告无门,终于在近□□死了人后才难以遮掩。
传言那周建林与大皇子私下往来,如今行事都是听他授意,杂乱的局势在这传言之下愈演愈烈。
而就在众人猜测之际,有一妙丽女子突然站出,说可以证明此事为真。
她在官府门外哭声凄厉,控告大皇子意图对她妹妹图谋不轨,又擅用私刑打死了她娘,最后竟还想再玷污她,她忍辱负重在他身边,查到了他和一些官员往来的证据。
官府里出来几个杂役,混杂着街上不知从何处冒出的人,有好言好语劝着先进去的,有生拉硬拽想让她赶紧先把嘴闭上的,哭的、喊得、拉的、骂的,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那女子不知哪来的力气,不要命的奋力挣脱了周身束缚,声嘶力竭肝肠寸断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