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碎璧(162)+番外
是时渊!他回来了!
她刚快步走了两步,脑中渐渐清明起来,那人看着散漫随性,其实最是个谨慎的,她刚刚那样子这样才更容易引起他的怀疑,于是忙又控制住速度。
还好前面不远走来两个并立的宫女,江文如跟在她们身后敛目趋行。
“站住。”
没多久,身后传来一声略抬声音的命令。
江文如假装听不到他的话,继续走着。
“前面的宫女,站住。”
这次声音高了起来,还带着丝懒漫之气。
江文如本还想继续走,可前面两位宫女听到声音停下脚步,疑惑的转身,
她也只能被迫停下,僵在原地,转到她们身后垂头。
那人迈步缓哉走近,停在她们前面五步远的地方。
两个宫女认出是谁,忙行礼道:“见过南平王殿下。”
江文如也跟着她们喊着,前面的人迟迟不出声音,她用余光一扫,见他正抱臂饶有兴致的看过来。
她心中一紧,好在她在宫里涂着脂粉,简单化了下容,与景国两人几次见面容貌不尽相同,何况她和容玢来这的事隐蔽,只要他没所预料,应该不会认出来。
但她莫名察觉丝出这人的不对劲,思忖下别无他法,只能把头埋得更低些降低存在感,盼望他别再多加纠缠,赶紧离开这里。
场面静得出奇,似乎都能听到旁边风过池水,漾起圈圈波纹的声响。
在凉风之中,江文如额上竟冒出了一层薄汗。
半晌后,时渊终于开口说道:
“你们两个可以走了。”
江文如跟着转身,又听时渊慢悠悠笑道:“你留下。提着药盒那个。”
“……”
眼见那两个宫女渐渐走远,这里只剩下她和身后那人,江文如相握的双手指尖紧缩,在手背按出了重重红痕。
脚步声渐渐走进,带来一阵熟悉的混着微薄酒气的灼烈气息。
印象这般深刻,是因为那是那日被绑昏过去前,闻到的唯一味道。
想到这人可能与她父亲的关系,江文如呼吸顿乱,难得的有些绷不住情绪。
时渊凑近,站定在江文如身旁,伸手碰到她的脸。
江文如触电一般连忙侧头避开,退后一步,那人却并不打算收手,也跟着近了一步。
她又退,他又进,如此反复。
“殿下这是做什么?”江文如终于在忍不住,连退两步扭过头。
“再退就掉池里了,你要是对里面的鱼好奇,我倒是不介意陪你进去走上一走。”
最后时渊大步上前,直接一手禁锢住她的肩,伸手在她脸上扫了一下,笑着看着手上的脂粉。
“你做什么!?”
看着江文如生气,终于抬起头来怒视瞪他,时渊笑着问道:“不装了?若是不尽兴,我可以在配合你装上些时候。”
这算是彻底说明了,也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江文如:“堂堂一个王爷,你可真闲。”
“这你可冤枉我了,我一堆事呢,但都没你重要,”
“你,你这是喝酒了?”江文如拍了拍鼻前。
她对他的称呼还是习惯性用你,许是身份隐藏惯了,两人倒都没觉出不妥。
时渊轻笑,跟着她闻了闻衣袖:“刚赴完宴,我没怎么喝,估计是染上的酒气。”
江文如:“你这副模样,还以为你是醉了呢。”
时渊眼神凝上她,觉得这些时候没见,她更加神清骨秀,宛然秀净,让人难以移目。
他混不吝痞笑道:“可能吧,见到你之后,是觉得有些醉了。”
江文如微挑眉,习惯了他这副作态,倒没多么吃惊。
反是时渊见她神态之间,平静微讽的样子,竟有几分似容玢,心里猛地一紧,涌上股说不出的憋闷感。
他拧眉伸手想把她眉头舒展开,还没来的及动作,江文如就开口了。
“听他们说,轩国的南平王殿下心远智深,威名远播,”她说着,上下打量着时渊,笑道:“我还真没看出来。”
时渊见她妆容被他蹭花了,现在像个伸出爪子的小花猫似的,上下打量的样子颇为可爱,索性放下手臂,无辜的看着她说道:“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自然是不能端着,不过我竟不知你这般在意我,还在宫里打听过我呢?”
“你想多了。”
江文如冷笑一声,这个人每次一副好说话的嘻笑模样,可他们都清楚彼此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也不能这么跟他僵在这,她正费心思索着如何离开,却见那人看着她笑的古怪,心中越发气闷,没好气的问道:“你笑什么?”
“笑你好看。”
江文如看着他手上的粉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怕是样子怪异至极,她下意识转身盖住自己的脸。
后面那个罪魁祸首越发不加掩饰,笑的更加大声,她转过身刚要抬手,手腕就被他禁锢住,时渊拉着她作势要走。
“你干什么?”江文如连忙问道。
他向周围环视一眼,“你确定要这副样子,跟我在这站着?”
这里地界开阔,虽然不会有人藏身,可他们的动作落在别人眼里也是一清二楚。
他的身份这般尊贵,要是被旁人看着两人动作,只怕不好遮掩。
江文如无奈瞥他一眼,有些焦虑的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储华宫,你去洗漱一下。”
“什么?那不是皇后寝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