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养猫日常(77)
醉了的婉瑛总是比平时更加胆大妄为,说出口的也全是真话,让人的心软成一摊水。
看来,让她偶尔醉上一回,也不是坏事。
他收住笑,握着她的双手,声音温和亲切:“朕知道了,还有呢?”
还有?怎么还有呢……
婉瑛已经逐渐忘记他在问什么,思绪悠悠荡荡,突然飘到千里之外的家乡。
“我想回江陵。”
鼻头一酸,眸中浮动着泪光,她带着哭腔呢喃:“我想见阿娘,我想回家。”
“你回不了家了。”
姬珩俯身凑去她额头轻轻一吻,在她耳际温柔地低语:“小九要陪在朕的身边,与朕白头偕老,长长久久,过一辈子。这里,就是你的家。”
*
第二日宿醉醒来,婉瑛头疼欲裂。
她按着疼得似吞了刀片的喉咙,声音嘶哑地问春晓:“好疼,春晓,昨日我做了什么吗?”
春晓一边替她穿着衣,说:“不知道呀,昨夜你喝醉了,是陛下抱你回来的。”
说完又摸了摸她的喉咙。
“嗓子疼吗?待会儿喝了解酒汤就没事了。”
婉瑛已经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了,只依稀记得自己好像说了很多话,说了些什么又记不清,还记得夜里身上滚烫,一只大手一直抚摸着她的额头,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对了,”春晓替她穿好衣裳,终于记起来,“方才吕公公来了一趟,说您要是起来了,就往澄心堂去一趟。”
“为什么?”
“陛下让您交课业。”
所谓的课业,便是婉瑛每月需练的字,一般是月底交,但最近为了操办清河长公主的出降礼,宫中诸事皆忙,所以略迟了几日,上个月的还未交。
用过早膳,婉瑛便抱着字帖去了澄心堂。
她如今正在学楷书,这对于新手来说是最容易学的,姬珩给了她字帖让她临摹,规定每日练两大张,一个月就是六十张。
她来后,姬珩放下手中正在批的折子,拿起那一沓厚厚的字帖,一张张地翻看,六十张很快便看完了。
看完后,他只想叹气。
这一看就知道,婉瑛又忘了他教的要点,把临摹当成照抄,写出来的字倒是工工整整的,只是全无神韵,呆气死板,全无自己的思考。
姬珩从未收过学生,只是想起他幼时习字,三五岁时,字就写得有模有样了,还被当时教他的太傅夸赞。他天资颖悟,学什么都一点即通,便以为全天下都是像他这样聪明的人,只是没想到,会碰上像婉瑛这么不省心的学生,教她一年多,半点长进都没有。
想说她几句,但抬眼时,见她抠着指甲一脸紧张的样子,又想起昨夜醉酒后她的那些控诉,姬珩的气又消了,只点点头,说:“不错,比上次写得好了。”
婉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皇帝在教她念书这件事上格外严厉,她本来都做好被他训得抬不起头的准备了,没想到他竟然夸了她,婉瑛一时有种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错觉。
姬珩笑了一下,放下手中字帖,冲她招手。
“过来坐下,朕有事同你商量。”
婉瑛站在原地没动,有些迟疑。
这不是他第一回这样说了,往往把她骗过去后,并没有什么正经事同她商量,不过是为了做那事的。她就算再愚笨,也不能连上好几次当还不长记性,再加上书桌太硬,她不喜欢。
看着她满脸防备的样子,姬珩都给气笑了:“是真的有事商量。”
婉瑛这才走过去,坐在他的腿上。
姬珩一手揽着她,一边拿起那些字帖,给她分析哪里写得不对,哪里下笔还需有力,哪里起笔需要藏锋。一字一句,极尽耐心。
婉瑛拿起字帖,蹙眉看得认真,忽听他在耳边问:“小九觉得,一月几次行房更合适呢?”
“……”
是不是听错了?
婉瑛诧异地扭过头,却没想到距离太近,差点撞上他的脸。
她下意识想仰头,姬珩却有先见之明地抓住了她的后脑,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地一吻。不同于之前不将她吻到窒息不罢休,这个吻十分的温柔,就像雄狮给自己的幼崽梳理毛发。
“昨夜朕想了想,你说的没有错,云雨一事,本来就要双方都得了趣才是正经,若只有朕得趣儿,小九却觉疲累不堪,那也不是朕想要的。所以小九来说,你想要一月几次呢?”
“……”
“我不想和你那个”“我不喜欢”“我让你停下”“你怎么不停”,昨夜酒后的只言片语,零星闪入脑海,婉瑛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久久得不到回答,姬珩抬了下大腿,催问她:“几次?”
婉瑛被他颠得身形不稳,险些摔下去,赶紧扶住他的双肩,脸色通红地憋出一句话:“一……一次。”
姬珩挑眉:“一月一次?”
她庄重地点头。
“……”
姬珩无语道:“你还不如要了朕的命。三日一次,这是底线,没得商量。”
婉瑛不由得有些气闷,原来多久一次,全凭他说了算,那又何苦来问她一遭。
后来她才知道,所谓的三日一次,跟之前根本没有什么差别,因为到了那日,他总会把之前没做的全部补上来,而且做得更猛更急,她基本上一夜都不能睡。况且那留给她休息的三日,也不是什么不做,只是不做到底,事实上,该做的还是都做了,换个方式折腾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