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抢着叫我Daddy(130)
算了,他也不是什么正义使者。
天这么冷,他还是尽可能的不要找麻烦,宅在房子里比较好。
来自三角洲的娇艳之花,的确有些受不了帝都的寒风摧残。
他加快了回去的步伐。
赤裸的人走去了花洒下,修长手指打开开关,热水砸到身上那一刻郁执不禁打了个激灵,洁白如玉的身体上起了一层颤栗的鸡皮疙瘩,又在热水的冲刷下一点点被熨帖,消失,逐渐从皮肤下浮出一层淡淡的粉。
被打湿的银色长发紧贴在劲瘦有力的腰间,水珠顺着脊椎骨的那道凹陷滚滚而落,经过一道道伤疤到达臀尖,左边的臀尖上也有一枚小小的痣。
水珠噼里啪啦的落地。
郁执洗了好半天的热水澡,直到暗藏在身体内的每一寸冷意被温暖取代,他这才擦干身体,穿好睡衣从卫生间出来。
被随意擦了几下的头发没用一会儿就把睡衣弄湿,变得十分不舒服。
这点让郁执很烦。
三角洲的天气热,洗过澡头发很快就会自然变干,但这里到了秋天后就不行了,再有脾气的人也会败给大自然,郁执郁闷的回到卫生间拿起吹风机。
一脸不耐烦的在镜子前开始吹头发,不过他对此实在生疏,时不时就会烫一下头皮才想起把风口挪动一下,头发更是被他吹得啪啪打脸。
吹风机被郁执重重拍在洗脸台上,头发被他吹得炸了窝奔向四面八方,模样滑稽,再加上他那张生气的脸——滑稽中还透着点可爱。
战无不胜的beta大人,输给了吹风机。
郁执想起池砚西给他吹头发那次,明明是一件舒服又享受的事情,怎么到了自己手里就变得这么糟糕?
一抬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郁执更是傻了眼,自从他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发型,慢慢留起头发后,即使炸弹在附近爆炸他的头发都没这么乱过。
乱到他扒拉了好几下,才把自己的脸扒拉出来。
拿起木头梳子,一梳——卡住。
就见beta结实的胸口狠狠起伏了一下,才按耐住火气继续梳头。
这些年保养得宜的长发还是第一次梳不开。
镜子里的beta气到咬牙,脸鼓鼓。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郁执才从卫生间出来,换上一套干爽的睡衣钻进被窝,至于头发依旧是半干状态。
他放弃吹干了。
正所谓人生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闭了灯,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瓜的郁执,想开后唇角微微勾起。
*
“噗呲——”
白刀子捅进后腰,被那只有着冻疮的小手拔出来时变成了红色。
被捅的人痛苦翻身,咒骂着,甩手就向小男孩打去。
银色头发的小男孩没有任何表情,毫不犹豫的又向对方肚子捅了一刀,然后被一巴掌扇倒,头磕到地上,顿时见血。
透漏着贫苦拮据的屋子尽是alpha的惨叫和咒骂,只是那声音一声比一声弱。
7岁的郁执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里还死死握着那把刀。
浅色眼珠一眨不眨的盯着alpha,小脸上满是皴裂,外面飘着雪他却穿得很单薄。
小小的人儿握着刀再次向alpha走去,alpha前后受伤,差点连成一个对穿,受伤严重,一手捂在不停流血的肚子上,一手向周围的东西抓去,抓住什么向郁执扔什么。
“你个小杂种!你要干什么!”
郁执只是一步步向他走过去,被砸中也不停步,alpha撑着地面想要站起,但被酒色掏空又受伤的身体迟迟爬不起来。
一刀,又一刀。
没人能想到一个小孩居然会下手这么狠,几乎要把alpha的身体捅烂。
alpha渐渐没了声音,从怒骂到威胁,最后哭着求郁执放过他,又在求饶中彻底没了声音。
郁执一屁股跌坐在地,变成了一个小血人,累到呼哧呼哧喘着气,血色染红了那张营养不良总是惨白的脸,但他现在很开心,兴奋的盯着alpha,这幅模样更适合他。
他又看向被alpha按在地上打的遍体鳞伤的妈妈,妈妈正盯着他看,于是他用尽所有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过去,想像之前每一次那样把妈妈从地上扶起来。
可他的妈妈,这个被alpha打得面目全非也不吭声的omega,却视他如洪水猛兽一把推开了他。
恶狠狠的质问他:“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到底要把我害成什么往才甘心?”omega流着泪吼着,可以说撕心裂肺,“我被他完全标记了啊,你杀了他,我以后怎么办?你要我以后怎么办?”
受伤的脸变得狰狞,双目赤红似恶鬼瞪着郁执:“你怎么不去死!你干脆把我杀了好了!”
“那你就去死吧。”
郁执稚嫩的声音响起,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说一件简单又平常的事情。
omega瞬间没了声音,那张狰狞的脸蔓延出恐惧,视线落在郁执滴着血的手上,害怕的往后退了退。
郁执以前不懂但慢慢的他懂了,妈妈不喜欢他,讨厌他。
“妈。”
7岁的小男孩叫出的这一声带着哽咽。
他很想知道答案:“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讨厌我吗?”
眼泪囤聚在郁执的眼中不肯落下。
omega瞧着光下的小男孩,仿佛看见了那个骗走他的一切又将他抛弃的男人,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他的孩子长得一点不像他,如果他能更像自己一点,自己也不会……
“你太像你爸爸了。”
“我恨他。”
omega几乎麻木的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