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神奇,他们几乎一日一个样。”
“那是自然,小婴儿嘛,都长得快。说起来,你不用这么小心,他们大概率是听不见你的声音的。”
李令月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挠了挠其中一个婴儿的脸。
虽说兄妹俩五官相似度达到了九成,但李令月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被自己戳的这个是哥哥。只见他一脸懵懂地看向了李令月,似乎不明白李令月为什么要摆弄自己。
他伸出小胳膊,想要去够李令月的手,却因为手太短,怎么都够不到。
另一边,妹妹不知刚刚在做什么,此时,她正在乐呵呵地傻笑着。
她显然对李令月的气息很熟悉,一见了李令月,就朝着李令月伸出了手,提醒李令月不可以厚此薄彼。
李令月见状,发出一声轻笑,在儿子脸上轻轻捏了捏,转身抱起了女儿。
这丫头人虽然小,但对于“高处的风景”显然很是好奇,她趴在李令月的肩头,兴奋地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
待她的目光落在荧幕所在之处时,嬴政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但他很快就发现,这丫头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似的,移开了目光。
见状,嬴政也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感到遗憾。
嬴政在见到李令月与孩子们相处的温馨场面时,不由酸溜溜地道:“也不知我何时能亲自抱一抱孩子们。”
两个孩子,他和令月一人负责抱一个,刚刚好。
李令月斜了他一眼:“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些小心思。你现在离不开大秦,难道我就能带着孩子们跑到大秦去找你?”
“不,还是过阵子再说吧。”两个孩子太小了,要是他们在跨越时空的过程中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嬴政可没地儿哭去。
嬴政又不死心地试了试,想看看两个孩子能不能听到他的声音。然而,不管他对这两个孩子说些什么,两小只都没有任何反应。
“寡人回去批阅奏疏了。”李令月见嬴政表情闷闷的,不由发出了一丝笑声。
等到嬴政处理完赵地官吏选拔之事,又是数日之后了。
他准备启程前往代地巡视一下边境,而后从韩地返回咸阳。
出来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回去之时他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嬴政的这番准备功夫也没有白费,因为在离开韩地之时,他再一次遇刺了。这一次,刺客行刺的方式是趁着他出行之时放暗箭。
然而,想要准头好,就得离嬴政稍微近一些。在多次遇刺之后,嬴政在自己身边安排了重重护卫,刺客只要稍微靠近嬴政一些,就会被嬴政身边的护卫发现。
距离太远,这箭头就直接射偏了。
嬴政看着掉落在地的淬毒箭羽,面上表情一冷。
李令月在荧幕的另一端静静看着这一幕,没有去打扰嬴政的调查。
两日后,嬴政带着倦容出现在李令月的面前,李令月才用略带调侃的语气说道:“你还真是容易遭遇刺杀的体质啊。这一次,又是何人打算刺杀你?难不成还是韩地之人?”
“不,是赵地老氏族。”嬴政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们似乎是想让寡人将他们当做是韩地的老氏族,难为他们一直忍到寡人离开韩地之时才动手了!”
之前韩然和韩地老氏族们才让嬴政好生敲打了一番,不少韩地老氏族还因为牵连进嬴政遇刺一案中,丢了性命。这回,已经搬去咸阳被人看管着的韩然与韩地旧贵族们一听说嬴政出了事,就立马上书向嬴政表忠心,恨不得将自己与此事撇得一干二净。
好在很快嬴政就查出此事是赵地那些老氏族们的手笔,韩地的一些旧贵族们总算是不用再每日提心吊胆了。
“寡人先前在赵地扯了一批官吏,又竭力拉拢赵地黔首,赵地的一些人似乎是慌了。”
“他们如今这般上蹿下跳的,无非是担心失去过往的尊贵地位乃至性命。可惜,他们不知道,他们做得越多,他们失去这些东西便越快。”
等到嬴政返回咸阳时,长安那边送来的书信也到了。
武皇下旨,为李令月的长子赐名“李晏”,赐字“济桓”,册封为蜀王,李令月的长女赐名“李清”,赐字“卉迟”,册封为江都公主。
李显、李旦兄弟的子女至今尚未得到册封,李令月的孩子一落地,便被封王封公主的,这也再次证明了李令月的地位有多稳固。
周围的宫人们纷纷向李令月道贺。
殿下都产下小殿下将近三个月了,还没有动身返回长安,这也让外界有一些不好的言论流传了开来。
比方说,太女难产伤了身子,这才不得不留在扬州调养。
又比如,圣人在立储一事上又有了新的考量,这才将李令月留在扬州不闻不问。
最近,这些难听的流言,宫人们都不知听过多少了。还是明霏一力约束着底下的人,这才让这些言论没有传到李令月跟前。
此时,李令月在看到侍奉自己的宫人们面上如释重负的神色时,才终于意识到,这些日子她在扬州城过得倒是快活,她手底下的人日子却过得不怎么好。
但她已经没有精力安慰底下的人了。
李令月挥退身边的人,看着圣旨底下的密报,神色严肃地对明霏道:“孤要秘密地离开这里一趟,晏儿和清儿就交给你来照顾了。幸亏还有你在,否则,将两个孩子托付给谁,孤都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