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高,给李令月带来了一丝压力。
“你向来是个冷心冷情的,都这会儿了,才想起寡人来。若是寡人与你置气,只怕你更不会理睬寡人了吧?”
“我前些日子忙着打仗呢,自然顾不上与你交谈,这你应该能理解的吧?”
这一口一个“寡人”的,还说没与她置气呢,真是口是心非!
“寡人又不是瞎子,你一口气花了那么多积分,寡人自然看得见。”嬴政依旧板着脸:“你的战事前日便平息了,可你今日才想起联系寡人。”
李令月听到这里,恍然大悟:“阿政,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嬴政侧过头,不说话。
李令月见状,却像是确认了某个事实一般,一双明亮的眼眸中盛满了笑意。
“是我不好,没有及时跟你报平安,你别生气啦。下回,我保证不这样了。”
“你还盼着有下回?”
嬴政瞪了李令月一眼。
他虽不知李令月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单从积分的变动上,他也能看出这次的战事有多凶险。
李令月在积分方面向来小气,若不是形势危急,她绝不会一口气动用如此多的积分。
“我也不希望发生这种突发状况啊,但强邻来袭,我总不可能坐以待毙吧!”李令月说着,简单向嬴政讲述了这次战争的始末。
末了,她见嬴政开始在舆图上寻找阿拉伯半岛所在的位置,笑眯眯地道:“阿政关心我,我很高兴。不过,你那里的阿拉伯帝国还没有形成气候呢,疆域距离大秦也太过遥远,你不用管啦。”
“寡人可什么都没说。”
“是是是,你是什么都没说,可你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呀。”李令月摇了摇头:“阿政啊,你总是这么口是心非的,可不行。如果不是我了解你的性子,那我肯定会误解你的意思的。平时,咱们跟手底下的臣子们说话藏着掖着也就算了,难不成你我相处之时,你也要我来猜你的心思吗?这也未免太累了吧!”
“寡人没有口是心非。”
“好好好,你说没有,那便没有吧。”
李令月眼见着庆功宴的时辰快到了,便开始换衣服。
朴素的衣衫从她的肩上滑落,露出了曼妙的身形来。
对面的嬴政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移开了目光。
李令月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由调侃道:“阿政,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时变得这般纯情了?简直都不像你了!”
“你若是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你自然会知道我纯不纯情。”
不知是不是李令月的错觉,嬴政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暗哑。
“你又在诓我去大秦了,我才不会上当呢。现在,时机未到。”一串轻笑从李令月唇畔划过,很快,她就换上了笔挺的军服。
这也是她在庆功宴上要穿的衣服。
她是作为大唐的将领,参加这场庆功宴,而非大唐皇储,自然用不了那许多繁文缛节。
“阿政,你若是接下来没什么要事,就在一旁见证我的庆功宴吧。”
“好。”
嬴政也知道,这次的胜利,对于李令月来说,意义不同。
这不仅是大唐与阿拉伯帝国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同样也是李令月的雪耻之战。
在此之前,几乎没有人相信她能够抵挡得住阿拉伯大军,可她用事实证明,她不仅赢了,还大获全胜!
凭着这次战争中俘虏的分量,大唐定能从阿拉伯帝国身上狠狠剐下一层肉来。
这场荣耀,本与他无关,但他想要见证每一个属于她的重要时刻。
……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庆功宴。
在这场庆功宴上,大唐将领、吐蕃将领以及天竺将领齐坐一堂,为了他们共同的胜利而欢呼。
尽管他们有着不同的样貌,不同的肤色,但在此时,他们已经融洽得像一家人了。
他们在战场上彼此交付后背,交付生死。他们在一次次浴血奋战中建立起来的情谊,实在不是三言两语所能道尽的。
这支军队的核心,正是被所有人共同信赖着的李令月。
嬴政“看”着这一幕,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大秦的铁骑已经踏破了五国领土,只差最后一国,便可一统天下。然而,他麾下的将士们想要与原六国的将领们坐在一处,不分彼此,似乎还有些遥远。
更不用说,像李令月一般,在短时间内让异族将领与本国将领亲如手足。
大唐的包容与开放,的确让他叹为观止。李令月作为将领的人格魅力,也让他心生感慨。
他从不怀疑,他的大秦是最好的。只是偶尔,看着令月的大唐,他会觉着,若能从大唐身上汲取一些经验,也没什么不好。
他的大秦,还可以变得更好。
李令月的酒量素来很好,不过,这次的庆功宴,大家喝得太过欢畅,等到庆功宴结束,她也有些醉了。
嬴政看着她踉跄着往外走去,不禁有些担心。
令月军中的这些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难不成就看着自家主将一个人离开么?
他有心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李令月,又担心李令月在人前泄露了系统之事,只好一直保持沉默。
然而,当嬴政看到李令月甩开身边的侍卫,想要独自一人离开营地的时候,心中的焦灼不由达到了顶峰。
北天竺之地,仇视令月的人不知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