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他们两个,这不就化压力为动力了吗?
“太女殿下,此事事关重大。既然咱们看不到太宗陛下那边的情况,最好不要将这件事泄露出去,以免影响底层士兵的发挥。”
李令月想想也是,一般人要是在考试之前被告知,他们上考场那天,祖宗八代都会来围观他们答题的过程,这些人是会觉得亢奋呢,还是会因为紧张而束手束脚,发挥失常呢?
像苏定方和刘仁轨这样能够化压力为动力的人,终究是少数。
“总之,大体情况,孤已经告诉两位将军了。要不要将这一情况告知你们手底下的将领,你们自行决定。”
苏定方和刘仁轨想了想,将几名心理素质比较好的心腹叫到了跟前。
他们当然不能将这一信息透露给广大的士兵,但他们的心腹既然是辅佐他们的存在,自然该跟他们同甘共苦。
决战当日,平壤城的守将压力山大。他十分清楚,如果这场仗输了,高句丽就要亡国了。
然而,两军短兵相接的时候,他却发现,唐军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被逼到绝境的,是这些唐人呢!
李令月看着唐军势如破竹地破开了平壤城守军的一道道防线,满意地打开了系统,并锁定了她要投影的位面——隋唐以及武周。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接到这种任务,业务不怎么熟练,希望待会儿别出什么乱子吧。
就算真出了乱子,也没关系。这种限时任务完成度高,能够获得丰厚的奖励,完成得不好,也不会倒扣积分。怎么看,李令月都是净赚,她的状态相当轻松。
……
隋,开皇年间
隋文帝杨坚通过多年努力,终于使得人口激增,仓廪富足。
然而此刻,他却依旧愁眉不展。太子杨勇生性奢侈,又沉迷女色,怎么看都是个昏君苗子。
待他百年之后,这江山要是交到杨勇手中,杨勇当真能守好家业吗?
可别他前脚刚走,杨勇就败光了他攒下的国库!
“那延罗,这是广儿今日亲自去地里收上来的麦穗。你瞧瞧,这麦穗颗粒饱满,今年又是个丰收年!”
独孤皇后手中捧着一个匣子走了进来。
杨坚接过匣子看了看,神色变得柔和了许多:“广儿有心了。”
“是啊,他这般关心民生之事,仅这一条,就不知甩出他那几个兄弟多少条街。为人子,他知道让自己的耶娘高兴,也是孝心可嘉。”
杨坚沉默了片刻,忽而意兴阑珊地将这匣子放到一边:“若广儿是你我的长子,朕就不必为大隋的将来而发愁了。”
独孤皇后凑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双眼:“为什么他不能是?太子这些年愈发不成体统了,你瞧瞧他,哪里有半分储君该有的样子?若将太子废为庶人,广儿便是你我的长子。”
“此事兹事体大,朕要好好想想。”
这时,外间忽然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杨坚与独孤皇后同时皱起了眉,究竟是谁胆敢在宫中这般大呼小叫?
他们正打算传人来问问,一名小宫女忽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圣人,皇后,苍天示警了!”
杨坚与独孤皇后见她满脸敬畏之色,又听得耳边似有千军万马奔腾之声,赶忙快步走了出去。
当他们离开宫殿的那一刻,他们仿佛一脚迈入了某个不知名的战场,周围是堆积成山的尸骸,大部分尸骸不知在此地静卧了多少年,已经成了森森白骨。
一拨人想拿着尸山骸骨做盾牌,却被另一拨人愤怒地打断。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冲突,最终,前一拨人被后一拨人逼退。
身临其境的冲突,让杨坚与独孤皇后受到了巨大的冲突。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战乱场面的人,可周围的惨状,还是让他们感到十分不适。
究竟得死多少人,才会堆积成这样的尸山?这么多白骨,又是从哪里来的?
在看到一队人马奔袭而来时,杨坚下意识地护着独孤皇后躲到一边,却发现这些人从他们身上穿过去了。
穿过去了?
杨坚看着远去的那些人,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里究竟是仙界,还是人间?倘若是仙界,为何这战场瞧着与凡间的没什么两样?倘若是凡间,为何这些人能从他们身上直接穿过去?
掌权已久的杨坚身处这偌大战场中,身边没有护卫队,久违地感觉到了自身的渺小。
这时,独孤皇后忽然走上前来,紧紧攥住了杨坚的手:“那延罗,这里的景象看上去是真实的,但其实是虚幻的。我们仍然站在我们的宫殿前!”
杨坚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而后发表了自己的观点:“景象虽然是虚幻的,但这场战争应该是真实的。上苍让我们身临这处战场,约莫是要对我们进行预警——兴许,这就是未来会发生的战事!”
他们只能看出,一方在进攻另一方。守城方穿的甲胄看起来不太像他们的制式,进攻方的甲胄则与他们的甲胄有些相似,只是明显比他们的先进许多。
进攻方士气高涨,守城方则节节溃败,这场战争的结果没有任何悬念。
片刻后,城破了。
攻城方将领来到那堆积如山的尸骨堆前,看着那森森白骨,悲怆地说道:“隋炀帝杨广无道,三征高句丽,将无数人的性命丢在了平壤城前。今日,孤便与唐军将士们一起,为前隋士兵收敛骸骨,送他们归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