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还真就作了一辈子[年代](125)
“嗯。”靳延松了松衬衫的领口,“您睡吧。”
路过二楼,靳延看着紧闭的卧室门,本还想进去看看沈意欢涂药了没,却听见里面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便收回了已经抬起的手,回了自己的卧室。
沈意欢是在一阵水声里醒来的,她在黑暗里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感受到掌下陌生的触感的时候,沈意欢才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她轻声喊,“靳延?”
水声猛地停了,靳延含着诧异的声音传了过来,“欢欢?”
“嗯。”沈意欢的声音里含着刚醒的朦胧和被晾了一下午的委屈,“我在等你回来。”
卫生间的门被拉开,沈意欢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我穿着睡衣。”靳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身侧的位置下陷,温热的水汽一下盈满了沈意欢的鼻尖。
“太亮了,眼睛痛。”沈意欢的声音打着颤,是很明显的撒娇,“你的床也好硬,我肩膀也痛、腰也痛...”
靳延低笑一声,看似无奈实际很享受地伸手将人抱进怀里,“那我给你当肉垫子。”
回到熟悉的怀抱,沈意欢咬了咬唇,“你不是不理我了吗?”
靳延没有回答,只靠近沈意欢的肩膀闻了闻,笃定,“怎么没涂药?”
“不想涂。”沈意欢躲开靳延往她肩膀触的手,“别碰,疼。”
“你也知道疼啊。”靳延叹口气,顺了顺她难得解开的发,“以前都挺聪明的,这次怎么傻乎乎地往上撞?”
“我都计划好了的。”沈意欢声音低低的,“这是我的选择,我不想牵连你们。”
看来是被吓着了,靳延轻叹口气,扶着沈意欢的下颌,“欢欢,看我。”
沈意欢难得乖巧地顺从,虽然卧室没开灯,但沈意欢还是看清了靳延眉眼间的严肃和心疼,她心中微颤。
“无论面对什么,永远不要拿你自己冒险。比起你的安危,别的一切都好说。你知道朱文林的底细吗?他...”靳延顿了顿,没有就这个话题往下说。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沈意欢的颊侧,语气里难得带着不容商榷的意味,“答应我,以后不准再拿自己的安危和名声做筹码了。”
他这话一出,沈意欢就彻底肯定了他知道了自己的计划。
其实他今天下午的冷淡也已经表明了这一点,沈意欢放在腿上的手指缓缓收紧,“嗯。”
“我也道歉,下午的时候不该故意冷着你。”靳延将沈意欢握紧的手分开,把自己的手插进去与她交缠,解释。
“我那会儿情绪很差,我怕吓到你。我当时刚赶到,就看见你被他们堵在墙角,我真是。”真是想杀人的心都有。
“对不起。”想起靳延当时的样子,沈意欢的声音彻底软了下来,“是我病急乱投医了,害你担心。”
真听到她这样郑重地道歉,靳延反而不忍,他压着声音,“怪我,我前几天应该回来和你说一下的,他们在干校都好着呢。”
因为这话实在不好在电话里说,靳延也没想到沈意欢会这么着急,便想着今天回来再和她说,却没想到这一次沈意欢连一周都忍不过去。
他下午刚下班,就见到了等在外面的顾振南,对方把顾振西的异常一说,靳延就大致猜到了沈意欢的计划。
从已经对她生怨的朱文林下手,给对方创造机会报复好抓住把柄,继而反过来再和朱文林的负责人汤明谈判。
靳延都不知道该夸沈意欢,还是该真像丁秋蕊说的那样给她屁股来一下。
沈意欢想起了周一靳延临走前的那句嘱咐,猛地抬头,差点撞到靳延的下巴,她连忙伸手揉了揉,惊喜极了,“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靳延垂头亲了亲她的指尖,“北城干校那边的负责人欠我一个人情,虽然不至于特殊关照,但至少不会捱饥受饿,也不会再被拉上台的。”
靳延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但这个时候他照顾的这些点足以让那些人维持最后的生的欲望。
沈意欢也清楚这一点,她主动凑上去亲了亲靳延的下巴,有些担心,“不会牵连你吧。”
“不会。”靳延掩饰住眸中的深色,“碍于世伯的安排,我们现在还不能做什么,但护着几个人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韦海几人都只是被牵连的,并没有真得做什么错事,不然也不会只是下放到干校。
怕沈意欢再做像今天这样的事,靳延干脆放开了说,“欢欢,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我们靳家的一切你都有份,只要不触碰红线,我都能护住你。”
“像今天这样玉瓶打鼠的事以后不要再做了。”靳延疼惜地碰了碰她的肩。
“好。”沈意欢乖巧地伏在靳延的怀里,解释,“但其实我是做了准备的,振西哥他们完全制得住那两个人...”
靳延却不想再听这种话,他眉微微拧着,“所以呢?肩上的伤不是伤了?你知道汤明什么底细吗,你就不怕他反过来威胁你?”
因为后怕,靳延的态度很严肃,听在沈意欢耳里,又冷又凶。她也不愿意再让靳延抱她了,站起身就往外走。
“欢欢。”靳延一把拉住沈意欢的手,“我不是在凶你,我只是太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