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还真就作了一辈子[年代](70)
等她们靠近发现沈意欢后,更是兴奋,“表姐!欢欢姐!”
沈意欢接住扑过来的两个表妹,笑着揉揉她们的头,“不错,还认得我,我还以为你们玩得都不舍得回家了呢。”
“姐。”听见这话,彭宝珠牢牢抱住沈意欢的腰,眼里含着委屈。
刚想继续往下说,就听到了她奶奶的声音,她赶紧闭上了嘴,眼里闪过厌恶和憎恨。
“哟,我就猜到是我儿媳妇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挤开围观的人群,“让让,给我让让,再不让我可不给你们看了啊。”
大人们撇撇嘴,让了开来,但小孩们不懂,还是一脸新奇地围着吉普车,打量这个从未见过的大家伙。
沈意欢顺声望去,就看见其中一个小男孩明明离那妇人有些距离,却被她绕过去狠狠推了一把,“没见识的穷小子,好狗不挡道懂不懂啊!”
眼见着那孩子就要面朝土路摔倒,刘志远赶紧飞奔几步将人抱住。
小孩子被吓得大哭,牢牢抓着刘志远的衣服,“呜呜...”
见状,人群一下就炸了,“黄春花,你也太欺负人了吧。这么小的孩子你竟然用那么大的劲,摔坏了怎么办呀!”
“就是就是,有个当官的亲戚了不起啊。”最前面那人一脸愤怒。
“就是了不起。”老妇叉着腰,转身指着开口那人,“我们老大娶的可是将军的妹妹,将军是啥你知道吗?小心我让他把你抓起来。”
“闭嘴!”听到这儿,沈意欢的眉心皱成了一团。
这是姑父的母亲?这样的人怎么养出彭庆厚那样老实的性子的?
“我,我去说她,欢欢,你别生气。”沈小妹一脸愁苦,要不是想女儿,她根本不愿意回到这里。
沈意欢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她的位置刚好被车门挡住了,她绕到车前,看着那个老妇人,“你刚刚在说什么?”
黄春花一回头,就见着了一个格外漂亮的姑娘,通身上下,一看就是用钱养出来的。
她的眼睛滴溜溜转,这样的人能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她是沈家那个赔钱货。
黄春花一改脸上的跋扈,笑得特别和蔼,“哟,是欢欢吧?长这么大了,我听你姑父说你现在在文工团是吧,可真漂亮呀。”
她一边说一边还在斜着眼睛看村里的人,毕竟现在,无论农村还是城市,文工团演员都有不低的社会地位。
沈意欢的眉蹙得更紧,没有理她,转身看向其他村人,“她经常说这种话吗?”
“是啊。”抱着还在抽泣的小男孩的妇人满脸怒气,“黄春花,你个丧良心的,明明是你家那小子欺负我们大树,你还没完没了是吧?”
她站起身,朝着沈意欢喊,“你就是她嘴里的那个亲戚吧,今天就算你要抓我打我,我也要说,你们全家都不是个好东西!丧良心的!”
刘志远听到这儿,就要上前挡住沈意欢,沈意欢却对着他摇了摇头,“不用,刘哥。”
被妇人指着鼻子骂,沈意欢的脸色也没什么变化,她看向躲在妇人身后的小男孩,语调轻柔,“大树,你是想坐车对吗?”
大树怯怯点头,“我只想看看。”
沈意欢对着他安抚地笑笑,转身看向刘志远,“刘哥,麻烦你看顾着,这些小孩,都让他们上车坐坐。”
刘志远点头,心中惊叹,这么快就能想到取信于人的法子,不愧是沈首长家的姑娘。
听见这话,黄春花挤了上来,“欢欢啊,你可别瞎好心,这些孩子又脏又臭的,别把你车弄脏了。走,我们回家去,把车也开走,别理这些人。”
“你最好离我远点,闭嘴在旁边听着。”沈意欢冷着脸,“不然我也不问了,直接带你去找公安。”
她这个样子是很唬人的,黄春花结结巴巴,“欢欢,你,你说啥啊,你是不是说错了,要抓的是他们啊。”
“刘哥。”沈意欢作势要叫人,黄春花立马缩起了脑袋,“我不说了,不说了。”
沈意欢这才转身,看向一脸警惕的男孩家长,“您不用担心,我确实是宝珠宝华的表姐,但我不会偏帮任何人。”
“实际上,在今天之前,我并不知道有人打着我家的旗号在外行恶。”
她看向人群,“我父母都是打过鬼子的解放军,包括我自己也是文艺兵,我保证,我们不会做、也没做过任何伤害群众的事。”
她顿了顿,扬声,“以前是我不知道,但今天既然我到了,我就会负责到底。”
沈意欢心中后怕,也就是走马庄小,不然要是被父亲的政敌找到这里,她们家就要麻烦了。
“麻烦谁去请一下贵村的领导,也通知一下其他被彭家人打着我父亲旗号欺负过的村民,我父母在边疆回不来,我今天就代表他们,清算一下旧账。”
沈意欢长得漂亮,因为跳芭蕾习惯挺着背、扬着头,又有黄春花多年的宣传在,村里人见到她第一眼是真的以为她就是那种旧时代的“地主小姐”,是来帮着彭家人撑腰的。
此时听她说话有条不紊,姿态亲和,那双温柔的眼睛望过来的时候,只有平等的尊重和真诚。
便又改了想法,觉得沈意欢肯定是被黄春花欺瞒了,她明明就是他们想象中的将军家的女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