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男主的反派师尊后(296)
他这么聪明,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最会拿捏她了。
虞知聆双手攥紧,冷声问他:“你要不要,不要就回去。”
墨烛站起身,衣裳被她扒得凌乱,他也不在乎,他从未在她面前露出这种神情,直到他走到身前,压低眸子看她,虞知聆才发觉,墨烛生得可真高,不带柔情看人的时候,压迫感让人窒息。
“我也说了,结婚契,我们现在就回房,做什么都可以。”
虞知聆抬眸:“为什么要结双生婚契?”
他事先并未告诉虞知聆那是双生婚契,若非她看到了那几个字,怕是真就与他结了。
墨烛还是那个答案:“我要结的婚契只能是双生婚契,没有和离,没有丧偶,只有双死,我死了师尊得殉我,师尊死了,我也毫不犹豫殉您。”
所以要结一个解不开的婚契,要结一个受天道制约的婚契。
“……我不想。”
“为什么不想?”
虞知聆与他对视:“你在逼我。”
“我没有逼您。”墨烛冷声道:“是您在逼我,您知道我在说什么。”
“不结双生婚契,究竟是不想结,还是不敢结?是担心我死了会拖累师尊,还是担心……您会在不久后死去,不能与我结?”
虞知聆忽然背过身,肩膀颤抖,双手捂住脸。
他何等聪明,她只是因为心乱犹豫稍稍疏远了他一些,他便立马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他甚至只是因为她今夜做了这顿饭,送了那些礼物,便猜出了她要去做什么。
她的伪装,她自以为是的演技在他面前从一开始就被看穿。
虞知聆声音颤抖:“墨烛,你回去吧。”
墨烛没动,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两人明明距离不远,心却好像隔了道百里宽的江河。
虞知聆知道他站了许久。
直到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要的礼物,从来都不是一时的欢愉。”
院门被关上,她并未听到隔壁的房门打开,墨烛没有回自己的小院,而是离开去了其它地方。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出听春崖,也不知道他现在心里什么想法,虞知聆知道他难过了。
心下想去哄他,可理智告诉她,不能去。
***
邬家坐落在离颖山千里外,地界辽阔。
每一任邬家家主都有自己的府邸,邬照檐走进那处已经几百年没人居住过的宅邸,沿路被人打扫过,灰尘洗去。
邬照檐进来并未多看,直奔后山,来到山顶上那处瀑布,果然瞧见一人躺在亭中,亭内散落了满地酒瓶,饮酒的人衣摆耷拉在地上,有倒塌的酒瓶往外露酒,酒水浸染在白衣上,邬照檐看得直皱眉头。
他走进亭内,居高临下望着长椅上四仰八叉睡觉的人。
岁霁并未睁眼,看似在休息,实际在邬照檐进入宅邸的那一刻,他便知晓有人来了。
“来做什么?”
邬照檐沉声道:“你和虞小五说了什么?”
岁霁睁开了一只眼看他:“你猜啊。”
邬照檐:“燕掌门让我来询问,虞小五不对劲,忽然给他们都送了礼物。”
岁霁懒懒闭目:“不过送个礼物罢了,你们大惊小怪。”
邬照檐寻了个干净地方坐下,眸光阴沉:“是不是大惊小怪,你自己知道,岁霁,我小姑选择为了守城战死,死前也不希望你自困吧,你这么做对得起她吗?”
岁霁哂笑一声,垂下手胡乱捞了一瓶还没喝完的酒,仰头灌下,酒水顺着唇边洒落,他也不在乎,总有一些酒是能灌到嘴里的。
喝了口酒,好像让他清醒了些,他睁开眼,懒洋洋望着虚空的圆月。
“我对不起她,那她对得起我吗?”
邬照檐双手环胸,皱眉道:“你的事情与虞小五有何关系,为什么要牵连她?”
“你觉
得这是牵连,觉得和她没关系?”岁霁忽然侧首,眸光冷淡:“太天真了吧,你知道为何幽昼追着虞知聆不放吗?”
“她是濯玉仙尊,负责镇守四杀境,而幽昼想要破坏四杀碑,虞小五是他计划中最大的变故,他只能除掉她。”
岁霁笑了声,嘲讽意味明显。
在邬照檐冷淡的目光下,岁霁晃晃悠悠坐起身,毫无形象靠在围栏上。
“虞知聆被种过魔种。”
邬照檐起初没听明白,那句话落在耳中,第一反应是茫然,待回忆起魔种是什么东西,他的瞳仁骤缩,身子陡然僵直。
岁霁又灌了口酒,打了个酒嗝,醉醺醺道:“四杀碑是用六时篆造的,魔渊进去容易,结界不拦魔族之人,只要是魔族便可,后来中州抓住的魔族不都被扔进魔渊了吗,也不是进不去,只是出来难而已。”
邬照檐磕磕绊绊:“只要是魔族?可她不是啊……”
岁霁道:“幽昼在魔渊外放了一颗魔种,为的便是逼虞知聆服下魔种,跳入魔渊,他知道她会这般做的。”
邬照檐呼吸发抖:“她……她吃了?”
“昂,不然她怎么跳的魔渊?她不是因为心境崩塌而自戕的吗,为何心境崩塌,心魔怎么来的,你便没有想过吗?她自戕后魔种还在吗,又会不会再次爆发,你也没想过吗?”
邬照檐呼吸困难,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岁霁盯着他,一字一句问:“一个曾经被种过魔种,在魔渊里待了几年的人,身上不知道浸染了多少魔气,压抑的心魔也不知何时会爆发,有着高入魔风险的渡劫中境修士,自戕过却又莫名其妙出现在中州,你们中州容得下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