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男主的反派师尊后(90)
墨烛长睫微垂,思绪如今很乱,脖颈和锁骨上的咬痕隐隐作疼,以他的自愈能力,轻易便能让其愈合,但就是……
不想。
所以未曾动灵力疗伤,隐秘的疼也让他清醒到难以入睡。
这是她留下的牙印——
“墨烛!”
思绪忽然被耳畔跳跃的声音打断。
他回过神看去,瞧见虞知聆又将脑袋从锦被中探了出来,柳眉紧紧皱起,好像想起了很严重的事情,让他也立刻严肃起来。
“师尊,怎么了?”
虞知聆忽然道:“大事!”
墨烛蹙眉:“怎么了,您哪里不舒服吗?”
虞知聆认真道:“你今天吃药了吗!”
墨烛:“……”
虞知聆一脸懊恼:“是我的错,你今天忙着照顾我,一定没来得及吃药吧,快吃啊,这药不能间断的,早治疗早痊愈。”
墨烛:“……”
墨烛:“好,这就吃。”
虞知聆亲眼看到他吃了药,提起的心总算落下,试探性询问病情:“那你吃了两天药,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呀?”
墨烛:“……好多了。”
虞知聆心满意足缩回锦被中,笑眯眯道:“那好,接着吃,晚安。”
他不懂她的晚安是什么意思,但看她闭上了眼,应当是祝他晚好的意思。
墨烛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无声笑起来,听到她均匀规律的呼吸,他将脸颊凑近她,小声又郑重地回她:“晚安。”
晚安,师尊。
被她这么一打岔,他是彻底没心思乱想其他的了,往日洁癖异常,此刻却能席地坐在榻边,守着她入眠。
外面夏雨淅淅沥沥,虽是深夜,但屋内烛光通明,自打知晓虞知聆怕黑之后,他便将她的寝殿内放满了明烛,可以燃上一整晚。
只要有光,她就永远也不会害怕。
***
燕山青一早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路上遇到钟离浔,他瞧见几人收拾好了包裹,诧异询问:“燕掌门,你们要回颖山宗吗?”
燕山青沉声应道:“嗯。”
钟离浔茫然问:“我兄长知晓吗?”
“嗯。”燕山青态度不冷不淡。
钟离浔也不生气,朝几人拱手行礼:“那祝几位一路顺风,平安回去。”
他们走得这般早,可苦了虞知聆,一大早便被墨烛喊醒。
她还没睡醒,迷迷瞪瞪问他:“怎么了吗?”
墨烛俯身单膝跪在榻边,拨开她鬓边睡得凌乱的发,将虞知聆从被中抱出来。
“掌门和师伯们传信,我们启程回颖山宗,我已帮师尊收拾好东西了,师尊换上衣服,我们便离开。”
虞知聆被他抱在怀里,侧脸贴在他的胸口,晕晕乎乎蹭了蹭他的胸膛,声音带了几分沙哑:“我还没睡醒呢。”
墨烛试了试水温,将虞知聆小心放在水房的软榻上,颇为好脾气地哄她:“师尊要盥洗吗,收拾好接着睡。”
小徒弟都把她抱过来了,她也只能懒懒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我自己收拾吧,你先出去。”
“嗯,师尊有事唤我。”
墨烛替她关上水房的门。
虞知聆龇牙咧嘴爬起来,又龇牙咧嘴替自己收拾好换上新衣,一通忙完后,她生无可恋躺在榻上,默默决定,她这小习惯也不是非得延续下去,清洁术也挺好的。
真的——好疼好疼好疼啊啊啊!
疼哭了的师尊擦了擦眼泪,努力坚强起来,唤自己乖巧的小徒弟进来。
她舒舒服服窝在墨烛的怀里。
还是这样舒服,小徒弟身上味道好闻,抱她跟抱一团空气一样轻松,身上体温还比她高些。
他们的东西本就不多,一个乾坤袋便能放下。
墨烛抱着她赶去芥子舟,燕山青几人早已等候在芥子舟前。
虞知聆目瞪口呆,“这芥子舟是颖山宗的?”
如果她没猜错,颖山宗虽然有钱,但从不会把钱花在这种一年都用不了几次的东西上。
可眼前的芥子舟俨然就是个大型游轮,寻常芥子舟只有一间房舍,这艘芥子舟却足有三层高,每层都有三间房,便是一个甲板都足以赶上虞知聆来时用的那艘芥子舟了。
“我送的,怎么了,濯玉仙尊很喜欢?”
颇为欠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虞知聆拍了拍墨烛的肩膀:“转过去,让我看看。”
墨烛听话转了个身。
钟离泱从远处走来,依旧是那张欠揍的棺材脸,瞧见虞知聆还躺在墨烛的怀里之时,他顿了顿,又抬起头看向墨烛。
“濯玉仙尊倒是收了个好徒弟。”
虞知聆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深意,白了他一眼:“怎么了,你是羡慕还是嫉妒还是恨啊?”
钟离泱没回话,沉默与墨烛对视,在虞知聆看不到的地方,在她眼里乖巧听话脾气颇好的小徒弟一改往日的温和,此刻面色冷淡目无情绪。
燕山青忧心虞知聆又和钟离泱吵起来,眼神示意一旁的相无雪,毕竟颖山宗脾气最好的也就是他了。
相无雪会意,上前充当个和事佬。
“小五,该走了,颖山宗不能无人照看。”
虞知聆知晓正事,朝钟离泱挥了挥手,不情不愿道:“多谢钟离家主安排的芥子舟,我们便先走了。”
钟离泱颔了颔首:“嗯。”
墨烛没跟他说话,抱着虞知聆率先一步上了芥子舟。
芥子舟内很大,一层最大的屋子似乎便是为虞知聆准备的,连木椅中都铺上了柔软的锦褥,点上了安神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