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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顶流怀的孩子是我哒(7)

 咔哒一声,他将大门反锁。

 滴答。

 滴答。

 ……

 安静的空间里可以清楚听到水龙头往外滴水的声音。

 这声音听得他心烦,刘文生上前,拧紧水龙头。

 声音消失了,一时之间安静得有些恐怖。

 最里面的隔间门紧紧关闭,苏见青显然就躲在里面。

 刘文生吹着口哨故意踢踏着脚步走过去,用滑腻的嗓音说:

 “苏见青,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会乖乖出来,跪在我的面前求饶。”

 “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会饶了你。”

 隔间里的苏见青不为所动。

 刘文生用脚尖砰砰踢门,发出极为尖锐的噪音。

 想象苏见青在隔间里吓到瑟瑟发抖面无人色的样子,他不禁痛快大笑。

 “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他本来打算直接把她薅出来,先发泄一番怒气。

 但把她的心理防线逼到崩溃,慢刀子炖肉的感觉也不错。

 刘文生脱下皮鞋,脚尖直冲最末的隔间门缝下,让苏见青认为他一直站在门口。

 然后,他悄无声息地进入倒数第二个隔间。

 合下马桶盖站上去,扶着隔间隔板,咧着嘴将脑袋往旁边一支。

 下一秒,刘文生脸上的笑容凝固。

 ……人呢?

 隔间里空空荡荡,哪里有苏见青的影子。

 吱呀——

 突然,他所在的隔间门猛地紧闭,从外面被人关上了。

 “苏见青,你敢耍老子!”

 刘文生立刻意识到,苏见青只是让他误以为她躲在最后的隔间里,实际藏在前面的隔间。

 现在他自己跑到倒数第二的隔间,反倒给了她把他关上的机会。

 刘文生肺都快气炸了,跳下马桶,打算以蛮力破门。

 他抬起大腿,用力地狠狠踹向隔间门。

 咔擦,一声清脆的断裂声。

 比断裂声更响亮的,是刘文生喉咙里发出的凄厉惨叫。

 他倒在地上哀嚎,小腿呈现出不自然的反折弧度。

 这一脚成功踹开了门,也成功踹断了他自己的小腿骨。

 刘文生痛得五官扭曲,想打电话叫人过来,摸遍全身的兜也没找到手机。

 最后只好一边疯狂怨毒地咒骂苏见青,一边扶着门单脚跳出隔间。

 蹦了几步,他忽有所感地回头。

 原本放在最后隔间门缝下、鞋尖朝里的那双皮鞋,竟不知何时转了向,鞋尖直直地转向他。

 刘文生嘴里骂声蓦地消失,呼吸不自觉加粗,咽了咽喉咙,忍痛加快速度往前蹦。

 咚——

 咚——

 咚——

 每蹦一下脚底接触地面便发出沉闷声响,每一击仿佛重重敲在他的心脏。

 他控制不住地稍稍侧头,用眼角余光往后扫。

 属于他自己的那双皮鞋依旧鞋尖朝着他,并且就在他身后半米处!

 刘文生头皮瞬间炸开,冷汗流了下来。

 后背传来刺入骨髓的阴冷,后脖处的汗毛倒竖,肩膀沉重。

 他闷头继续往前蹦,不再往后看。

 该死!

 为什么大门这么远!

 蹦着蹦着,视线冷不丁撞进洗手台上的镜子里。

 刹那间全身血液冻洁,僵在原地。

 镜子倒映的画面里——

 一道苍白阴冷的身影以他肩膀为椅,“坐”在他身上,双腿轻飘飘地耷拉在他胸前。

 水草似的黑色长发直直垂下,末端系着一颗……脑袋。

 脑袋上的人脸发青肿胀,眼睛睁得眼角都裂开了,五官表情凝固在极度的惊恐之中。

 刘文生认出来了。

 那是他自己的头。

 身后半米,一具无头身体套在皮鞋里。

 是他自己的身体,跟着他。

 而他单腿蹦跳时发出的沉闷咚声,其实是他每跳一下,头颅与地面撞击。

 刘文生眼睛一点一点睁大,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黑色头发潮水般地缠住他的喉咙,收紧,收紧。

 他的脖子渐渐拉长变细……

 ……

 负责监控的民警因为熬夜工作,有些昏昏欲睡。

 同事给他端来一杯咖啡,目光扫过屏幕,“咦”了一声:

 “王哥,那个刘文生好像不太对劲。”

 监控里睡觉的刘文生身体突然抽搐,紧接着伸出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

 很快警察冲进房间把刘文生叫醒了。

 刘文生大叫着睁开眼睛,剧烈喘着粗气,脸上是犹如实质的恐惧。

 当看到警察身上的制服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做梦。

 “哈哈哈老子是在做梦!小贱人还想吓我,呸!”他发狂大笑。

 然而,梦里的画面太真实了,深深地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不断凌迟着他的情绪。

 一定是这间屋子有问题。

 刘文生叫嚣着要换房间,没依他后,他开始咒骂。

 骂着骂着,他感觉身体各处发痒,下意识抓挠。

 越抓越痒,越痒越抓,甚至蔓延到了耳朵里。

 嘴周出现刺痛,他声音渐渐停下,不可置信地伸手摸自己的嘴,摸到一圈密密麻麻刺痛的水泡。

 同时牙齿开始传来一抽一抽的疼痛。

 由弱到强,像是有无数细针往痛觉神经里疯狂乱扎。

 钻心的痒和剧痛使得刘文生的咒骂变成求救。

 出于人道主义,警察买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