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后嫁给权臣(74)
坐着依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和宽慰的话语,清语渐渐冷静下来。便谈起婚事的各种需要注意事项。
待到车子速度渐渐慢下来,鲁国公府到了。
还没下车,就听到外头响起大呼小叫:“哎呀我的妹子哎,你可来了。我那妹夫在哪儿?妹子,来喊个哥哥听听。改日记得叫你亲亲夫君也叫声哥哥啊。”
清语一听就知道是世子贺安彦。
她还没来得及答话,身边越崚非撩起车帘,淡淡道:“我敢叫,你可有命来听。”
贺安彦扭着晃着跑来的身影一顿,看清楚车窗那儿赫然是护銮卫副都统越大人,当即全身僵了僵,扭头就往回跑。
越崚非喝道:“过来!”
贺安彦停住步子,磨磨蹭蹭过来,扭扭捏捏的说:“我这不是和我表妹开玩笑呢么。呵呵……呵呵呵呵……”
副都统大人面无表情。
贺安彦垮了脸,“今儿我姐姐和贺家、程家都来了不少亲眷。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啊。”
说着面容一整,扬着下巴指向车内,“我的面子,就是我表妹的面子。表妹的面子,不也事关你越大人的颜面吗?”
越崚非瞥他一眼,懒得搭理这不着调的长篇大论,当先跳下马车又伸手来扶清语。待到清语站定,方才指着贺安彦,与她道:“这是你那不成器的表哥。”
清语含笑福了福身,“哥哥好。”
贺安彦哽住。
越三媳妇儿确实叫他哥哥了。
越三爷确实让她叫哥哥了。
可这怎么听着就不太得劲儿呢。
鲁国公府古朴大气,处处透着刚硬冷冽的气息。清语步入其中,很难想象这样的宅子,这样的将门,居然养出了贺安彦这般性子的人。
贺安彦早已和越崚非商议过,给未来三奶奶安置在偏僻的一个小院里。这样人来人往的也不至于惊扰到她。
清语一路上没遇到太多人,由贺安彦引领着坐了小轿来到院中。这里各个屋子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床铺都是新的。
贺安彦还得招呼府里暂住的两家各方亲眷,把小夫妻俩送到后就忙不迭离开。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闻讯赶来。
几位妈妈见了来人都十分欣喜,甚至在向对方行礼后,忍不住跑着过来给三奶奶通禀。
“是大小姐!”妈妈们高兴道:“大小姐来京给三奶奶添妆了。”
清语听后顿时呆愣住。
越崚非知道她初次听闻贺家女眷前来十分意外。
其实他早就知道鲁国公府和程家会有女眷来京参加二人婚礼,之前没告诉她是怕她多思多虑而他没法在京中陪伴。现在贺家的大小姐来了,方才与她提起。
清语呆呆想了片刻,问:“是贺世子的姐姐?”
“正是。往后你要记得叫文泽表兄。虽说叫一声贺世子也无妨,不过在外人看来,叫表兄更亲近些。”越崚非纠正完才答道:“是他姐姐。我与贺小姐见过次数不算多,记不清了,约莫记得性子与文泽不太一样。”
清语颔首。
她透窗往外瞧着。来人大跨着步子往这儿行,五官与贺安彦有五六分相似,却比他更为英气。
正是鲁国公府的大小姐贺安锦。
越崚非道:“你借用了程家女儿的身份,她是知道的。我去与她说一声,详谈几句。你以后少不了与她家的交往。”
清语应声。
待到三爷出屋后,索性趴在了窗边。痴痴地望着庭院中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看她长身玉立,看她眉目中难以遮掩的一抹愁绪。
清楚曾经无数次幻象过与她相见的情形。想过叽叽喳喳围在她身边打趣,想过带她逛遍北疆大街小巷的吃食店,想过带她一起在草原上骑马玩闹。
就是没想到过会是此般情形。
彼此间居然成了名义上的表姐妹。
越崚非在庭院中和贺安锦说话的时候,就留意到清语在看着这边。见她一瞬也不挪开视线地凝视,本以为她看的是他。
没曾想他都回到房里了,她还在窗口朝着外面静静地看,显然方才眸中的也不是他,而是贺安锦。
“怎么了?”他觉得不太对劲,看她眸中蓄泪,忙温声询问,又道:“贺小姐说先不打扰我们俩的相聚了,往后再寻你闲聊。”
清语抬手捂住眼睛,轻轻摇头。
好半晌才稍微平定了下情绪,低声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嫂嫂。”
贺小姐贺安锦,本该是她的嫂嫂。
当初哥哥去闽地跟着鲁国公学枪法,足足待了三年。后来鲁国公府派人去北疆商议两家婚事,爹爹娘亲都十分欢喜,问过哥哥意思后,把亲事定了下来。
她从未见过嫂嫂。
没想到第一次遇到,竟然是在哥哥已经去世了的情况下。
清语揉着眼角不想在这个大喜的日子太过悲伤,可再怎么努力,眼泪还是簌簌落下,根本控制不住。
越崚非没曾想事情居然是这样。
原来那时贺安彦所说姐姐的未婚夫人不在了,竟然就是清语的兄长。
冷静沉着如他,此时此刻,都说不出半个能够宽慰的字句。只能伸手将她搂入怀中,让她在自己胸前能够放声大哭,哭个痛快。
待到三爷回了侯府,清语留在鲁国公府待嫁。
这是紧张而又慌乱的好几日,她要应对两家的女眷们不时闲聊,还得与她们攀谈而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