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出来反而酒意上涌,头更晕了,“呜……”
太宰治的指尖按上了他的额角,吐槽道:“既然这么难受就不要喝多啊!”
中原中也倒在他腿上,对太宰治放在他要害上的手毫无反应,不服气地说:“喝酒是乐趣!”
“把自己喝得人事不知有什么乐趣?”太宰治观察着中原中也的脸色,觉得咒灵应该不会吐,这才安心地和中原中也一起挪到榻榻米上。
“太宰……”中原中也躺在太宰治腿上,用熟悉的视角看着上方的人影,朝着太宰治伸出了手。
“怎么了,中也?”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伸过来的手,心跳微微加快。
中原中也的手落在太宰治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着,蒙上了一层迷雾的蓝眸紧紧盯着他的脸。
太宰治咽了口口水。
突然,中原中也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原本轻柔的手狠狠一把揪住了太宰治的腮帮子,怒吼道:“你这个混蛋居然揪我的脸!”
太宰治:……
他气愤地吼了回去,“中也是笨蛋!”
“你才是笨蛋!”中原中也躺在太宰治腿上,气势却分毫不减。
太宰治摸了摸自己被掐红的脸,咬牙切齿地说:“中也刚刚乱摸什么?!”
中原中也直气壮地说:“我看不清你的脸,不摸怎么确认是你?!”
太宰治不可置信地说:“所以中也就伸手乱摸吗?如果不是我怎么办?!”
“那就不会掐了啊!”中原中也大声说。
太宰治气愤地磨了磨牙,“中也怎么这样啊?!”
“啊,恩怨分明是我的作风。”中原中也言辞犀利,一点儿都不像是喝醉了。
“我可没看出来!”太宰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那是你的问题!”中原中也白了回去。
两个人立刻吵得天翻地覆。不算大的空间立刻被嘈杂的争吵声充满,显得异常充实。
直到两个人都吵得口干舌燥才停了下来。
太宰治把杯子里的残酒一饮而尽,又给中原中也倒了杯水。
中原中也不满地说:“为什么我的不是酒?”
太宰治故作惊讶地问:“原来中也现在还能分清酒和水吗?我还以为中也已经什、么都分不清楚了呢!”
“你在阴阳怪气个什么劲啊?!”中原中也坐起来接过水杯。
“我可没有。”太宰治撇撇嘴,鸢色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中原中也,唇边带着一抹漂亮的笑容,拉长了声音,“只是有点好奇,中也不是号称我化成灰也能认出来吗?”
“我喝醉了。”中原中也转了个身,背对着太宰治,只露出一双通红的耳朵。
太宰治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貌似轻描淡写地说:“中也可从来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
他看着中原中也沉默着喝水的背影,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咽下的酒意姗姗来迟,在他体内蒸腾,醺醺然烧红了他的脸颊。
太宰治恍若未觉,继续注视着中原中也的背影,撩拨道:“酒精对中也来说还有麻醉剂的效果吗?”
中原中也糟糕的抗药性一直是太宰治重点关注的地方,不过偶尔也有有趣的时候。
——比如中原中也为了治疗不得不打麻醉剂的时刻。
一开始没人意识到这个问题,中原中也很少受伤,受伤了不需要麻醉剂。
直到魏尔伦到来,太宰治守在重伤的中原中也身边,第一次见识到了中原中也打了麻醉剂之后的样子。
当时的他坐在中原中也的病床边,看着像发烧了一样胡言乱语的中原中也只能命令所有人都出去,自己手足无措地看着中原中也和不存在的旗会众人交谈,然后等中原中也彻底清醒之后对他进行疯狂嘲笑。
“让所有人都知道中也是这么念旧的人可不行啊!”太宰治翘着腿坐在中原中也的病床边,把吸管一头放进水杯里一头捅进中原中也嘴里,恶劣地说,“受伤了还这么多话,中也什么时候变成话痨了?”
中原中也吸着吸管,一口一口地咽着清冽甘甜的温水,干涩的嗓子发出舒适的呻吟。
他茫然又怀疑地看着太宰治,“我说了很多话吗?怪不得嗓子这么干……我说什么了?”
太宰治看中原中也是真没印象了,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随手从旁边拿了个苹果——为什么病房里会有苹果,森先生在玩什么恶心的人文关怀吗?
太宰治心不在焉地拿着水果刀先在自己手腕上比划了一下,开始削苹果:“中也说了快两个小时,我才懒得重复。”
中原中也愣住了。他松开了嘴里的吸管,迟疑地问:“两个小时……你一直在这儿?”
“不然呢?”太宰治的目光向下瞄了一眼,像是抓着中原中也什么把柄一样得意地说,“中也要是不想见到我就不要一直抓着我不放啊!”
中原中也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顺着太宰治的目光垂下眼睛,发现自己的手里紧紧抓着黑风衣的衣角。
他猛地抽回手,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太宰治幸灾乐祸地笑起来,“我可是很好心地没有拍照呢!”
因为他没带手机。
不过病房里有监控。
但是他让人出去的时候同时让他们把监控关掉了,中也的脆弱不该被任何人看到。
所以他的确没有任何备份。
啧!
后来太宰治观察了中原中也很长一段时间,发现的确只是麻醉后遗症而不是中原中也出现心问题了才放心。
后来再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太宰治很有经验地再次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一个人坐在病床边准备等中原中也说完再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