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竹马今日火葬场了吗(113)
“目下,该如何治呢?”
“敢问这位孟老先生在何处呢?”
“要是孟老哥还在,我们也就不唤你们了,他老人家早就魂归西去了!”顾大娘气急说!
太医摇头说,“其实想知道郡主的体质,倒也不难,只是很花时间,想来当年这位前辈也是在郡主身上用了多种药才有了医治之法。眼下既没别的法子,我们只能试。”
这时门口的门人过来,请了个安说,“老先生,刚才在门外,小人抓了药回来,孟大人只拦住小人,不肯让小人走。说,郡主的体质有些特殊,药若依着常人病时开方则效用不大,只怕耽误了时候,让郡主留下隐患,请大人让他进来。”
那两个太医没等顾翁戎说话,便急切切说,“原来孟大人知晓郡主情况,如此还不快将孟大人请进来。”
顾翁戎见六娘此时正病着,心中也是急切,便也顾不上许多,加之,他知道六娘如今的身份,太医们急着要治好六娘的病,却不会顾及他们之间的恩怨。
顾大娘说,“六娘如今不愿意见他,更不愿意和他有什么来往,若是又欠了他这人情,只怕……”
“六娘的病情要紧,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顾大娘只得不再说了。
说话间,孟简之已经被引进了院子,顾大娘隔着窗,远远地见他行色匆匆跟着门人正向这边行过来。
不知怎的,直觉得如今的他看着似乎已没了当年的少年气,正思量的时候,六娘这会儿忽然清醒了,在旁边的榻上呢喃起来。
顾大娘上前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六娘身上烧得滚烫,两腮上更是红腾腾一片,她抱着手中的褥子,说,“阿娘,你别叫他进来,我不要他看。”
顾大娘一滞,只得犹豫着说,“六娘,如今还是你的身子要紧。”
六娘抿唇,“阿娘,我不愿再欠他半分人情。”
两个太医,一个女医,兼顾翁戎,互看一眼。
太医上前说,“郡主若是身上热久了,只怕于身子无益,何必与自己过不去。”
六娘却翻身到里面去,“你们让他进来,我也不准他看的,让他走吧!你们怎知,见了他我不会病得更重呢?我自己知道我是什么情况,只劳两位太医在方子里添些桂枝,石膏,芒硝,乌川,半夏,朱砂却都以两倍的量调和,就好。”
两个太医直起身子,听了六娘口中说的这方子,更是犯起难来,只当是郡主仍病得不轻,烧糊涂了。
门外,孟简之和门人正行到西厢这边的院子里,顾翁戎却说,且先让他在外面等一等。
那门人只得转回身子和孟简之说,“孟大人,我们且在这里候一候吧。”
孟简之站在那里,看着那扇窗,眉尖又深深地蹙了起来。
那门人,见里面一时没有动静,又向行出来的侍女打听,侍女只说,“是郡主如何都不愿意见他呢,所有人都没法子。”说罢,自去换她的水。
六娘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两个太医犹豫着要不要将孟简之请过来,顾翁戎说,“六娘不愿意见他,便是让他进来,只怕闹得六娘更是病重。”
两个太医并一个女医,一想,怕郡主日后责怪,另一想,若是郡主有什么不好,太后更是不会轻饶。
便上前说,“郡主,孟大人在外求见,只是我们几个求了他看,与郡主有何挂碍呢?”
六娘深深拧着眉,咳了几声,气道,“我说了方子,大人只管照照去煎药就是啦,我自己还不知道我自己的身体吗?若当真觉得不妥善,不如拿给院令大人瞧瞧,只不许叫他瞧,否则,我是不会容忍你们的。”
两个太医一想,只得去着人请院令大人过来。
六娘又叫身边的侍女,说,“让他走吧,只在这里碍事,让我发闷气却也无益,我不愿见他,更不愿欠他人情。”
那侍女应了喏,看向顾翁戎,顾翁戎只得说,“按郡主的意思先将他打发了吧。”
那侍女推门,便见孟简之在庭院中,她出来时,他便看向她,“郡主如何?”
“大人快走吧,郡主不见大人。”那侍女只是说。
孟简之又见太医从里面出来,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向府外赶,孟简之在那太医后唤了他一声。那太医才住脚,只说要去寻院令大人,郡主铁了心不肯见大人,也不肯让大人插手看方子,他也很为难,末了叹口气,匆匆就走了。
孟简之缓缓偏过头,看向那紧闭的门窗,在院子里的青砖地上跪下去,说,“臣,但求郡主一见。”那侍女见了无法子,摇摇头,便去忙自己的了。
里面虽听见了,却迟迟没有应声,门窗紧闭,并没有心思理他。
顾翁戎不知道那去寻院令的太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只先吩咐着将药配好,先煎着。他探出窗外看了看,孟简之竟然又在院子里求着能见六娘一面。
顾翁戎看着六娘此时的情况,便也心软,和六娘说,“六娘,他只不肯走,在院中又跪着,不若让他瞧瞧。”
六娘却摇摇头,她甚少生病,但上次生病时,孟叔是这么给她开方子的,她记着大概,便也只好这么说给太医,总之,再小一点,没被顾翁戎带回家的时候,她也是这般熬着的。
熬过三日,便会好很多,只是有了药,会少受些苦罢了,可她宁愿这么熬着,此时也不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