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竹马今日火葬场了吗(79)
“自大周立朝之后,京中总有些心中惦记着前朝的死士。前年的中元节,烧了南城半条民巷,打得都是圣上不仁,神佛降罪,累及百姓的招子。今日这事,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所为,不如先说是他们是他们贼心不死为好。”
“好。”
“不能现在去做,还是得等圣上裁决之后,再做,出了这种事情,解释归解释,真要百姓放心,陛下该罪己还是得罪己,明日不等我说,就会有老臣向陛下陈情。”风离点点头。
第二日,孟简之交代好亲军都尉府的事情,便起身去宫中教书。
其实,他刚接手亲军都尉府,几乎可以说是千头万绪,乱如牛毛,虽有前世的经验,依旧得一样一样慢慢整理。
但教书却是他唯一能与她接近的机会,一重重的宫门如同一重重地锁,他又哪里能随心所欲地见到她。
六娘则更是不明白,她觉得她分明已经该和他毫无瓜葛,可为何总是会见到他。
在宫内,他是她的夫子,在宫外他则是她的护卫,即使他已经公务繁忙,但是他对皇祖母的差使却似乎一点也不介意。
可她很介意,她并不想见到他……
明日又是他教课的日子,还是骑术,她本来就对这骑术没什么兴趣,可她不得不去练骑术,也不得不面对他。六娘卧在床上,翻了个身。
好在,皇祖母说,明日顾翁戎就要进京了,等她从马苑回来的时候,她就能见到阿爹了。
她卧在床上,渐渐就睡着。
次日,长平早早就来唤她了。长平今日很开心,因为不用念书本,可以去学骑御,她的骑御很好,根本就不需要再跟着什么人学,六娘却对骑马兴致缺缺。
她们两人到马苑的时候,一众皇室的族亲已经在等着。
她和长平从步辇上下来的时候,长平同他说,“听说,今日我那两个叔叔的儿子进京替父述职,会留在京都个把月,也会跟着我们一同上课。长宁,你……你小心些,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六娘知道,长平不会再同她多说,肖臣毅当年的事情所有人都讳莫如深,更不会同她多讲。
她只能凭着那些断断续续地消息和当年在宫外知道的消息拼凑,当年她的身生阿爹肖臣毅涉及祭天圣坛修建的案子,那案子是两个王爷初判的,后来没来及三司会审,肖臣毅就在东华门外去世了。
她知道她阿爹的死和两位王爷脱不开干系,可除了这个,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她就是生活在皇宫中的金丝雀,笼子外面的世界,她一无所知,他们仍不想让她知道,她握着自己的袖口,向长平点点头。
她一眼就知道谁是献王和福王的儿子了,因为他们两个体格胖得太过出众,又是这些学生中的陌生面孔。
没等孟简之过来,他们就已经立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长平和她走过来,却也并不下马。
“你就是长宁郡主?”
六娘站住脚步,抬起绷紧地脸,如视仇敌般地瞧着他们。
那个男的又道,“肖臣毅的女儿,也配在这皇宫中站着?”
他旁边明显比他矮半截的男子,说,“他是献王的儿子公子秦,我是福王的儿子公子明。”宋秦和宋明。
“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娘,大哥就别再欺负她了,一会儿会向她阿爹一样,哭着求饶,陛下就要于心不忍,指责你我了。”
“肖臣毅觊觎我父王的封地和兵权,一箭射死,实在是死得太便宜他了,她既然是肖臣毅的女儿,不该替父受过吗!”
长平对着二人说,“够了,长宁是姑姑的女儿,你们要是再欺负长宁,我一定会回禀父皇,不让他绕过你们!”
“长平你让开!你忘了肖臣毅当年是怎么对陛下的?若是一个不小心,陛下早就被肖臣毅埋在祭坛底下,去见宋家的列祖列宗了!要我放过她?可以,除非她说一句是肖臣毅是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六娘紧紧握着袖口看着两个人。
“不肯说?”宋秦扬了下手中的马鞭看着六娘,“我看在你是女子的份上,只要你求饶,我就会放过你,没想到,你连求饶都不肯?”
他又想长平说,“长平,你瞧见了吗?他们肖家人骨子里的愤怒和野心昭然若揭!我父王早就说过,他们只会一次又一次地背叛我们。”
六娘试图消化他们所说的东西,可愤怒在她心头燃烧,她不知道当年的来龙去脉,可她不能平白让她侮辱她父亲,也不能让他平白侮辱她。
她看着他,攥着拳头,带着怒气说,“我不知道我阿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我知道你们这样趾高气扬拿着你父王说事,满嘴都是我父王我父王的人,一定是个只会躲在你父王身后,没有半点本领,却又欺软怕硬的懦夫!”
“你敢说我是懦夫!”宋秦用马鞭指着六娘。
“你口口声声说我阿爹如何如何,可若我阿爹还在,你当着他的面,必定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的!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不过欺负我无亲无故!这样,难道不是懦夫!”六娘攥着双拳怒视着他。
她被这种人找麻烦,无异于口中吃了个苍蝇,可即便如此,她也要将苍蝇拍死。
“好,长宁郡主!你说我是懦夫,你先口中不留情,就别说我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