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寡妇,但万人迷(66)
薛韫山闻言,立马止笑,但想想又觉得不对,笑了就笑了,有必要遮掩吗?思绪飞转间,薛韫山心念一动,意识到祝荷是在哄他开心。
薛韫山不由心口一暖,郁愤难过的心情有所好转,面色稍霁。
他把祝荷手里的蚂蚱也抢过来,语气不善:“你可真烦。”
祝荷好似误解了薛韫山的意思,她神色黯淡,轻声道:“对不住,我只是担心你......那我不说话了。”
薛韫山登时懊恼无措,咬了咬唇,磕磕巴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何意?”
薛韫山拧巴道:”总之,你不用......对我道歉。”
祝荷似懂非懂。
薛韫山也不解释了,皱着眉头,气呼呼地玩弄手里的两只草蚂蚱。
祝荷看着他,约莫是蹲累了,便坐在草地上,静静陪薛韫山。
薛韫山见祝荷坐下,不管地上脏不脏了,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用力地揉捏草蚂蚱。
祝荷指着天上的月亮适时道:“薛公子,你看,天上的月亮好圆,像不像一块大饼子?”
听到祝荷的比喻,薛韫山扯了扯唇:“你这什么比喻?你怕不是饿了吧。”
“没有,我就单纯觉得月亮圆,我没读过书,假若比喻得不恰当,希望薛公子海涵。”
薛韫山目及祝荷的素衣,动了动嘴:“没有,比喻挺好的,我也觉得像一块大饼子,就是不知道吃起来什么味。”
祝荷指了指水面倒映的月亮,然后双手并起虚隔空捧起水里的月亮,递到薛韫山面前,粲然一笑:“薛公子,我请你吃月亮大饼,希望你吃完这个独一无二的饼子后心情能好点。”
薛韫山怔然,控制不住自己溺进祝荷编织的温柔陷阱里,他情不自禁伸手,拿起无形的月亮饼子,一口吞下去。
“味道不错。”薛韫山语罢,脸发红。
祝荷眉眼弯弯。
薛韫山别开视线,忽而瞥见手里的蚂蚱,无端感觉烫手,吓得把蚂蚱丢到地上。
“薛少爷,怎么了?没事吧?”祝荷关心道。
薛韫山喘息,心有余悸,“我能有什么事。”
他把蚂蚱捡起来,产生一种错觉——自己就像一个摇晃不定的漏水瓶子,已经产生裂纹开始漏水滴了,再稍有不慎,瓶子里头的水便会不受控制流出来。
“薛公子,莫要难过了,你看今天的月亮这么好看,单单看着就觉得心情美好。”祝荷柔声宽慰道。
薛韫山定定望月,心情好似又好了许多。
许是与祝荷相处很舒坦,又抑或受不可状名的情绪影响,薛韫山不自觉袒露心扉,一点点吐出心声:
“前段时间我爹回来,对着我就是一顿臭骂,见我不务正业,就关我跪祠堂,我岂能就范?找机会溜出来,结果前几天被我爹发现我和我哥互换身份跑出来,他就关我禁闭,还收了我的宝贝。”
说到这,薛韫山气愤不已。
“我就不理解他,分明以前也从来不管我,现在倒好,端着父亲的架子,在我面前对我指手画脚,拿我和我哥比,一直贬低我玩物丧志,美名其曰负责管教,我要他管教吗?”
抱怨着,薛韫山心里的憋屈劲儿和难过劲儿涌出来,他抽了抽气,恨声道:“真是恶心。”
祝荷聆听完,道:“薛公子,我原本以为你是不来了,但我没想到是因为你被关禁闭了。”她顿了顿,“是不是很难受?”
薛韫山无端有点委屈,忍不住说:“真不是人待的。”
祝荷蹙眉,为薛韫山打抱不平:“你父亲真的过分,他怎么能那样做?太不尊重你的喜好了。”
薛韫山:“你也这么觉得?”
“当然了。”她安慰道,“薛公子,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你父亲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与你相处的这些天,我自认为你是个人特别好的公子,绝非玩物丧志之人,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地方,我从广白那里得知你斗蛐蛐都斗出了名堂,很厉害。”
不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斗蛐蛐厉害了,可是从祝荷口里听说,感觉就是不一样,薛韫山面红耳赤,不禁看向祝荷。
只见她满眼认真赤诚。
薛韫山眼神好似被火星烫到,一下子缩回去。
他克制住欣喜,原地用尾指画圈圈,不好意思地嘟哝道:“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
“就是很好,我说真话。”
薛韫山手里的草蚂蚱蛰到他的指尖,就好像心房那块血肉被绵针刺到。
祝荷的语气流露出一点心疼:“薛公子,你的父亲一直对你带着偏见,想必你很累很不开心吧,我能理解你。”
“你其实很优秀,只是你的父亲没有发现罢了。”
薛韫山讥笑道:“我优秀?”嘴上这样说,嘴角却不可抑制地上扬。
“你不相信我的话吗?”
薛韫山不吱声,双手交叠在曲起的膝盖上,旋即将头枕在手臂处,猫儿似的哼两声。
“别以为你两句安慰的话,我就会高兴。”
祝荷仿佛摸不清的薛韫山的脾气,“薛公子,你还是不开心吗?”
薛韫山暗恼祝荷没眼色,组织好措辞,道:“你说呢?”
祝荷想了想,郑重道:
“薛公子,虽然可能会冒犯到你,但我要说实话,我从心里已经把你当成朋友了,假如你以后不开心的话,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一直在,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我都可以和你一起分担。”